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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中蛊的子民越来越多,但是月使不论受了什么刑罚都不肯说出解蛊的办法。

阿依莉怕把她打死后就真的没有了解蛊之法,这几日也是愁的不得了。

“月使,楼兰的子民是无辜的,我求你,将解蛊之法说出来吧。”

“不,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她吐出一口血,就溅在阿依莉脚边,月使看着她突然作癫狂状笑了起来。

“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没有,没有一个人。”

她痴痴的笑着阿依莉退后了两步摇了摇头,看来只能去寻找别的办法了。

阿依莉转过身的时候,月使闭上了眼,一切很快就能结束了,楼兰再也不会存在了。

他在乎的,要守护的一切,她都要摧毁!

兰达他们本来打算等事了就回去的,但是昭昭却提出了一个要求:“我可以去见一下月使吗?”

“嗯?怎么想起来要见月使?”

“也许会跟我的身世有关。”

她话音刚落,兰达便答应了,之前他就猜测她也许并不是一名普通的宫女,不知道她单独跟月使在一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一向不会拒绝她的要求的,更何况这还关系到她的身世。

阿依莉知道昭昭的请求后,沉默了下同意了,如果头能让月使改变想法,主动说出解蛊的办法,那当然是最好了。

昏暗的地牢里,月使的白袍早已染上了鲜血,她低垂着头,阿依莉将他们带过来后,就离开了。

“你要见我?”

月使头也不抬的说着,光是站在那里她体内的蛊虫就已经开始兴奋了,她果然是天生养蛊的器皿,只可惜,她失败了。

昭昭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开口:“你说,我的血有南疆的药草香气,这是什么意思?”

月使呵了一声,抬头看向她:“你不知道?”

面前的少女有一张白嫩的面容,她皱眉的样子像极了她印象中的那人:“你竟然不知道你娘是谁?”

“不过,不知道也是好事。”

她笑了下,又重新低下了头:“你走吧,我不会告诉你解蛊的办法的。”

昭昭掏出匕首,在指尖划了一下,身后的兰达看见她的动作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做什么?”

她对着兰达摇摇头,将手指放在月使嘴边说道:“解蛊是要用我的血吧,而药引,在你体内对吗?”

虽然她读的书不多,但是她爱看这些怪谈传闻,既然她的血可以是最好的喂养品,那么她的血一定也可以来解蛊。

月使看着那喂到自己嘴边的指尖,强迫自己压下体内躁动的母蛊,奈何这血液的香气勾的母蛊早已忍不住。

眼见她神志有些不清楚,正要咬下去的时候,昭昭收回了手,浅浅笑了下,看来自己赌对了。

“你就那么恨阿依莉的父亲吗?要拿整个楼兰来陪葬。”

美味被拿走,她摇摇头低声说道:“恨,我怎么能不恨!”

“如果能再来一次,我宁愿从未遇见他。”一滴一滴晶莹的泪珠滴在脏污的地上,她体内的母蛊已经在叫嚣着,似乎下一秒就要钻破肚皮。

昭昭看着她的泪珠砸在地上,蹲了下去:“那为什么不放过楼兰的子民,辜负你的只有楼兰王。”

要想让她心甘情愿的说出解蛊的法子,唯有打开她的心结,昭昭一直觉得这件事另有隐情,也许事情并不如表面那样。

少女放轻了声音,柔和的音色就像是最好的催眠,这些事本来在今晚就该随着蛊虫的发作似一阵尘烟消逝。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错了的开头,错了的结尾,呵。”

月使名叫娜娜,是楼兰一家歌舞坊的舞姬,姿色出众,舞姿灵动,是男人们最喜欢的精灵。

她出身不好,生活在最低等的贫民窟,所以只能来歌舞坊打工,挣钱养家糊口。

一个貌美的少女,出生在了财狼虎豹环饲的贫民窟里,那么她的盛开就是最危险的信号。

拜月神那天,娜娜作为领舞,被几个喝醉了酒的男人看中,歌舞坊的老板不敢得罪他们,如果不是当时的楼兰王阻止,恐怕她早已沦为了他们的玩物。

风流倜傥的贵族和窘迫落寞的少女,两个人迅速坠入了爱河,对着月神发誓此生相依,可是王族有王族的规矩,王储怎么能娶一个贫民窟的女人。

现任楼兰王迅速指了婚,让阿依莉的父亲和她母亲完婚,两个人是嫡亲的表兄妹,没有爱情,只有政治联姻。

“那日,他说让我在城墙下等着,我们约定要一起逃出楼兰,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可是他食言了。”

少女没有等到她的爱人,等来的是王庭的士兵,她的身体颤抖着,费力的撕开自己的领口:“那一日,我变成了最低等下贱的娼妓。”

“他们将我的尊严,我的身体,践踏在脚底下,已经记不清了,有多人,多少日,反正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了。”

月使的脖子和露出来的锁骨处满是伤痕,一些早已结了疤痕,还有烫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的手指勾着衣襟,看向昭昭:“孩子,你和你娘,都是善良的人,她教会了我生存之法,可我利用了她的孩子,对不起,但是解蛊之法恕我实在无法告知。”

面前的少女眼中满是心疼,她明白她,就像是她娘亲当年看向她的目光,没有怜悯和同情,只有心疼。

是她一时被蒙蔽了,竟然要利用她的孩子,还好为时不晚。

“我娘,是谁?”

昭昭的眼眶有些红,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是女孩子,才不会受家里人的喜欢,可是现在有人告诉她,那不是她的家人。

她也是有亲生父母的人,她娘亲是一个善良的人,她吸了吸鼻子忍住了酸意:“可不可以,告诉我。”

月使摇了摇头,松开了勾着的手指。

站在门口的阿依莉看着她们,突然插了一句:“我父王,并没有食言。”

“你知道我父王的右腿是怎么没的吗?母亲说成婚当日,父王想要偷偷的离开王庭,却被祖父带人拦在了宫门口,祖父说父王身为楼兰的王储,理应做出表率。”

“若是他执意离开,就要留下一样东西,父王那条腿是义肢,祖父没想到他不躲闪,父王以为他得到了可以跟你一起离开的赦令。”

阿依莉说完后,月使猛地抬头看向她,半晌才回过神,接着她疯狂的挣扎着束缚:“你,你说的是真的吗?他没有食言,他没有食言。”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在场的三人看着她,谁都没有说话,她不知道他为了跟她走,宁愿失去一条腿,他不知道他最心爱的姑娘沦为了娼妓。

说来竟满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