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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箱内的歌声温婉抒情,弹幕间还沉浸在阿铃自杀的画面,白荞则是死死注视屏幕。

她看的很清楚,阿铃的魂身与其说是自己走过去,不如说像是被吸过去。

歌声很快结束。

曲毕,音箱再也没发出过动静。

白荞顺势切断连麦,想了想还是给苑天逸发了个信息,告诉他音箱有问题,让他这个警察去想办法。

白荞搞定后,再抬头看弹幕,弹幕间里人还在感慨阿铃的事情。

——我真没想到她会自杀

——我想到的是,作为一个母亲,她到底活的多累,才想到自杀

——我也觉得,若非不得,一般母亲不会舍弃自己的孩子

——有点心疼她,这种时候,她的前夫一家又美美的隐身了

——关她前夫什么事,她命苦也怨别人?

——楼上的,小脑萎缩也说不出你这话啊

——对呀,怎么不关前夫的事情了,他爽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负责,因为女孩子就不要了,那是他命里无子,又没责任心又重男轻女的渣男还不该吊出来打?

……

弹幕间里有几个姐妹的发言引起了很多妈妈的共鸣。

白荞忽地吐了一口气:“我尊重每一位母亲。”

更多的话,她无法说出来,只是认真的帮孩子寻找一个好的领养家庭。

白荞思索间已经给丰毅发短信,让丰毅帮忙去筹办孩子的手续问题。

白荞知道丰毅的人脉很广,认识很多人,这种事情交给他最为稳妥。

不到片刻,丰毅就发短信过来,虽然嘴上骂骂咧咧是嫌白荞拿他使唤,但是还是很麻利地应下去办理的事情。

白荞刚刚处理好后,这才抬眸准备今天的第二卦。

她目光落在直播人书已经一万五了,目前大家在线稳定,当白荞念出第二卦开始的时候,不少人开始纷纷刷礼物,大家都很期待。

各种礼物特效在直播间里绽放。

白荞眯眼看着,随即说道:“第一个人的Id是【任樾】。”

“恭喜你,我这边申请连麦。”

白荞也没过多废话,今晚她的话都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阿铃的缘故,白荞总觉得阿铃留下了很多破绽。

那解释不清的措辞、遭遇,那诡异的小丑妆容、以及僵硬的四肢,怎么看怎么怪,但偏偏那时候的阿铃显得很淡定,后来大家的情绪都集中在阿铃直播死亡上。

就忽略了之前透露出的诡异气息。

白荞说完之后直接弹出连麦,不一会儿,连麦就在那边被接上,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男人看上去很凶很恐怖。

他是标注的国字脸,脸上的眼镜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让他看起来面目可憎。

男人稍稍调整了一下手机镜头,随即戴上耳机后点燃了一根烟,男人的脸上带满风霜,手指布满了茧子,黑而粗糙的皮肤让他看起来很难看。

白荞的微微一笑,并未在意男人的面容看着可怕,只是低声道:“请问你要算什么呢?”

男人看上去大概四十岁左右,一副浑浊的眼球,带着被生活所磨灭的气质。

男人的语气很淡薄:“我叫任樾,就是我这个Id名字,我是一名出租车司机,平时就跑一跑滴滴单子之类的,平时收入不多,但是够我用,有时候旺季赚的多了,我还能吃掉小费,我四十岁,虽然人到中年,但是我没成家,属于一人吃饭全家不饿那种。”

白荞听着对方的话,脸色平静,一直都未表态。

她能看出对方是个有故事的人。

男人沉寂了片刻,这才低声道:“我前几天发生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大概那天是晚上12点左右,我接到了一个对夫妇,那两个人看着很普通,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包,她们从郊区到市中心,总共六七公里左右的路,那天下雨,我的车速也不算快,我到目的地的时候还不到1点,他们微信扫码结账,一切事情到了这里也都结束了,他门下车后,我也就直接开回家,因为当时雨势很大,我到家后才发现车上有一个黑色袋子。”

白荞不由问道:“这是什么样的黑色袋子?”

任樾抿嘴:“就是那种类似水桶包,很简单,上面有些花纹,整个包都很简单,应该是个廉价货。”

任樾比划着手指,形容了一下包。

白荞脸色没变,只是轻轻蹙眉,从她眼里看得出这个叫任樾的中年男人有点不对劲,他的脸上带着丝丝缕缕的黑线。

任樾的声音继续:“我最初也没多想,以为是刚刚那个客人落下的东西,当时雨势实在是太大了,我就只能拎着那个包回老家,当时我很好奇,想要看看包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任樾的声音到了这里,很奇怪的顿了顿,似乎是在酝酿什么情绪,他手中的烟忽明忽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弹幕间里一直有人在互动。

——我在这里盲猜,应该是钱还可能是很大额度

——能用那样的水桶包来装钱,起码一定有个500,000吧

——你们要不要离谱?大半夜还是雨天,谁家好人会拎着大袋子钱走来走去,还落在车上,这很不符合逻辑呀。

——支持楼上的妹妹,我要是有那么多钱,我恨不得抱在怀里,怎么可能落在车上

白荞在听到有人说吗袋子装的是钱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一个猜测。

但是她并未声张,而是想要听对方讲述。

任樾:“我刚开始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因为当我想打开那个袋子的时候,家里的门铃突然响起,是我那群狐朋狗友来找我吃夜宵。”

任樾的声音染上了一层痛苦,这时候,他手中的烟已经燃尽,烟灰掉在了他的裤子上。

任樾连忙擦了擦烟,这才语气悲凉的说道:“我那群朋友都是同一个车友群里的,我们都是开车跑滴滴的,大家平日里就互相照顾,也喜欢聚在一起吃宵夜,吹牛逼。”

任樾说着摸了摸自己眼睛上的疤痕,低声道:“其中跟我玩的最好的一个兄弟,我们称他为炮哥,他比我大一岁,我眼睛上的这条伤疤,是之前跑滴滴出车祸所留下的。”

任樾:“当时我出车祸的时候,他正好在附近跑车,是他不顾一切将我从车里拽了下来,否则我也没命活着,因此我对他总是抱有一丝感恩。”

“我们两个人常常聚在一起,他家住在我家附近吃夜宵什么也特别方便,当天晚上加上他,一共来了三个兄弟。”

任樾说的时候,又重新点燃了一根烟。

他的神情有一些迷离。

任樾:“我们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白的啤的红的都串在一起,又吃了一些烧烤,大家畅想着未来,喝的都5五米三道的。”

意外也就是在那时发生的。

当时胖哥尿急要上厕所,他回来的时候就问我:“小樾,你门口的黑袋子里装的啥呀?神神秘秘的,以前来你家的时候从来都没看到过!”

“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一本正经的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任樾记得炮哥听过后脸色微微一怔,眼睛里还冒出绿光。

白荞:“于是你们就打开了那个包,对吗?”

任樾点头:“话已至此,我们大家都对那个包里装了什么东西,而感到好奇。”

任樾就像是留足了悬念一般,一直就不肯公开说明包里装的东西。

白荞:“你们装的是钱对吧?”

任樾怔怔地看着白荞,这才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他一直都知道白荞是很厉害的玄学主播,以前也看过白荞的直播,但是没想到,白荞可以连这么细节的事情都能算得出来!

任樾忙道:“是的里面真的是钱,而且装的满满,大概有700,000左右的样子!”

任樾:“当时给我们几个兄弟都看傻眼了,我们甚至都没有想到,有生之年可以一次性看到这么多钱!”

“当时我们几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大家都守着那一个包,甚至有兄弟的眼睛都变得通红,却没有一个人伸手拿钱。”

任樾还记得当时的几个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任樾:“我们大家都陷入了迷茫之中,却没有一个人动弹。”

“就在这时,炮哥将手中的酒瓶往地上一砸,然后骂骂咧咧地朝的地上吐口唾沫,随机从包里抓起一把钱,他摸了摸质感,这才对我们说,那些钱是真的,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人民币!”

“这时有个兄弟眼疾手快,立刻指着包包边的一个白色纸条说,你们看那里有个纸条,我将纸条取了下来,发现里面只有一句很简短的话。”

任樾:“留下买命钱700,000,希望借你的十年寿命用用”

当时我们兄弟几个看到那张纸条都吓到了,其中有一个兄弟,他胆子小,直接就把纸条扔在了地上,一直骂着晦气。”

白荞这才说道:“是用白纸红字写的吧!”

任樾的情绪被一打断,稍微楞了片刻。

他好似在回忆那天的具体情况,最后点了点头说道:“白底红字,我很确定!”

“当时虽然大家都很害怕,但又对包里的钱念念不忘。”

那可是70万,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任樾还记得,当时炮哥是第一个发话的,他提议在场几个兄弟把这些钱给平分了。

任樾:“我当时直接扔了,虽然我也很心动,我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但这毕竟不是我的东西,是那个客户的东西,而且最让我在意的是那包里的纸条,倒也不是我这个人有多迷信,我总感觉怪怪的,就像是一种直觉,我自从发生车祸后,我的这种直觉就越来越明显。”

“炮哥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有人赞同,有人犹豫,而我并不赞同把钱瓜分,再说拾金不昧是美德,但窝藏偷窃可是犯法的。”

任樾想到这里,微微垂下眼尾,这让他看起来显得更加狰狞。

任樾:“炮哥看我不同意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来了脾气,开始对我说教,我跟胖哥的关系向来不错,又把他当成恩人,所以在他的说服下,我也同意了瓜分金,就这样我们几个人都得到了很不错的酬劳,一个人大概拿了大概25万左右的现金。”

任樾还记得,当时大家都喜笑颜开的捧着钱离开,一个个都没有了之前醉酒的模样。

任樾:“至于那一张像开玩笑一样的诅咒,纸条被我们烧毁了,就连那个包最后也被我烧了。”

因为他觉得这些东西都太晦气了。

任樾:“可意外就发生在第二天晚上,大概是突然暴富的缘故,炮哥约我去我们这里的一个高档Ktv嗨。”

他还记得炮哥当时滔滔不绝,那里面有很多女孩长得都特别漂亮,高个儿,胸大,窄腰翘臀。

任樾:“别看我这个岁数,我还从没去过这地方,当时还挺期待,我们约好,11点半到那家KtV玩。”

“当时快到时间的时候,我就暂停了平台接单,直接开到了附近,我买了几瓶酒放在塑料袋里,准备偷摸带上去,你们也知道,KtV里面的酒水消费高,虽然我们突然有钱了,但是一些抠门习惯改不了。”

白荞盯着他道:“那个炮哥没有来吧!”

任樾:“是的,当晚他没来,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后来接通诗歌陌生人,我才知道那一晚炮哥死于车祸。”

炮哥是一个老司机,车技很稳,向来谨慎,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呢!

任樾:“我们每个人都想不通,但是炮哥头七我们都去了,我那时候才知道,炮哥很快就把那25万花了一大半出去,我当时就在想炮哥的死会不会跟那些钱有关系。”

“第二个出事儿的是叫小胖,他那个人表面看着憨厚,实际上玩的很花,他很喜欢去那种按摩场所,最后也是在女人肚子上,被发现的场景特别尴尬,而且他还有老婆妻子,所以……他连葬礼都没办,就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