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臭小子怎就有你这般人!他们这两人所犯下的,哪怕是株连三族都不为过!咱饶了他们的命,只是关起来还要怎样?”
“那朱棣的心思你难道还看不出来?”
他志在皇位!
若非他所言立长立嫡,怎会将心思藏匿起来!
要不是这次你炸死,他都不会表现出来!
朱标皱眉。
这老头子……脾气还这般着急,都不等他把话说完的。
“你误会了。”朱标赶紧解释,“我不是觉得你做得太重了,而是太轻了。”
啊?
朱元璋眨巴了下眼,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朱标继续说:“儿臣的意思是,关起来是留了命,可他们所作所为确实是大逆不道。儿臣的意思是,下点毒,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朱元璋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朱标。
眼神中打量的意思浓厚。
这臭小子……
没有想到,心思竟是这般深沉。
他以为,臭小子会来求情,没想到是觉得他做得太轻了。
行啊,下毒。
左右这方法是最不着痕迹的。
哪怕是他们兄弟二人知晓了,只要压着此事,绝不承认,他们也无可奈何。
“行啊,先前所有人都咱心最狠,而你这太子,温润有礼,宅心仁厚的,不曾想,你狠起来的时候,咱自愧不如啊。”
“哪里哪里,儿臣不过是跟着父皇的步伐罢了。”朱标谦虚道。
“哼。”朱元璋狠狠的看过来一眼,“少把锅扣咱身上。”
朱标盯着朱元璋笑得灿烂。
那笑容,看似纯粹,却隐藏着算计,饶是饱经风雨的朱元璋,多看两眼都会觉得难受。
他夸张的搓了搓手,让朱标滚蛋。
朱标走了。
虽说朱棣和朱榑两个害虫被收拾了,可他们的虾兵蟹将还没有。
此次所幸,朱棣的布局还没有那么深远,手上也没有太多的人,才没有衍生到别处。
否则的话,就不会这么轻易的结束了。
他回了太子府。
刚到府中,常氏就带着大小蓝氏和吕氏来迎接。
“殿下,您回来了啦。”
几个人甜甜的呼唤朱标。
快速而来的几人,争先恐后,生怕自己最后一个到。
到了以后飞快的给朱标行礼。
在得到朱标的示意后站起来,朝着他扑过来。
两只手臂分别跟小蓝氏和吕氏霸占着。
常氏则站在前方,微微颔首,温柔的询问朱标累不累。
吕氏则说,自己做好了糕点,想问一问朱标何时有空。
朱标见几人甜甜的笑容,心一下子也暖洋洋的。
很想,很想这时候便好好的宠幸一下几人,可奈何朝中事务正是繁杂的时候,不容他放松。
他拍了拍小蓝氏和吕氏的手臂。
二人看到朱标神情并不放松,便悻悻然的放开了他的手。
“孤还有政务要处理,你们晚点再来吧。”
几人互相看了看,面露遗憾。
不过,她们都不曾说什么,乖乖的行礼后离开。
在四人离开后,朱标直奔书房。
他到书房,胡公公就过来告诉他,刚刚夏元吉来了一趟。
见他还没有回来,就说等一会儿再过来。
朱标点头,表示让夏元吉这会儿过来。
胡公公领命后转身离开。
不过片刻,夏元吉就到了。
在给朱标跪下行礼的时候,夏元吉的脑袋都还有些不清楚。
仿若,这一切如在梦中一般,那样的不真切。
太子殿下当真还活着。
他先前所担心的一切,都可不必再担心了。
“殿下。”夏元吉站起来,“微臣想说的是,之前您假死的时候,朱棣任命了户部左侍郎。可这位新上任的户部左侍郎……”
夏元吉欲言又止。
从他的欲言又止中,朱标分辨出,此人的能力定然是不行的。
并且,先前的户部左侍郎已经回不来了。
“先前的左侍郎是何等缘由被撤职的,如今又在何处?”
“并非是撤职,第二日是直接没去上朝,回来后朱棣就告诉微臣,他已经死了,这才重新任命的。这位新来的左侍郎分明就是顺着朱棣的。”
听到这里的朱标笑了笑:“那你有什么可纠结的。寻常官员的任职都是晋升制,下面有可用的人才提拔上来便是。”
“那户部其他的官员呢?微臣初步算了下,约莫有一半都是朱棣的人。”
难道,全部都换了。
户部是这样,兵部工部也一样。
朱标皱眉。
一半?
这可有些多了。
他抬眸,眼神闪过一抹不可思议。
夏元吉沉默的点头。
若只是一个两个,撤职查办就可。
提拔官员那也是简单的事。
这情况……确实是有点复杂。
思量了片刻了后,朱标道:“去把其余五部的尚书都叫过来。”
“微臣遵旨。”
夏元吉即刻去办。
一个时辰后,其他几位尚书也到了。
他们一同行礼。
这是规矩,不论何时,都不能忘。
“都起来吧,此次叫你们过来,是有要事详谈,无需刻意在意礼节。”
几人齐声道谢。
“是这样的,刚刚户部尚书告诉孤,在他的部门中,有半数是朱棣的人,你们的呢?”
兵部尚书率先跪下来。
紧接着刑部也跪了下来。
“微臣有错!”兵部尚书声泪俱下。
这是在搞什么?
朱标迷糊了。
他只是让他们过来商议的,可没有要他们认罪。
“虽说此次朱榑作乱,微臣等都是被牵连的人,可若是微臣等能够不在意那么多,去皇上面前状告朱榑和朱棣,也就不至于您回来了才来处置。”
“都是微臣胆小。”
工部尚书见状,也赶紧跪下来:“微臣更有错。朱榑来威胁微臣给他建造宫殿的时候,微臣就不该答应的,全都是微臣的错。”
夏元吉看到他们这样,脸色变化了又变化,最后也跪了下来。
朱标错愕。
深吸一口气,狠狠的眨了两下眼睛,朱标走过去,把几个人扶起来。
“孤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孤也知道,你们被威胁,那是左右为难。其实在那段时间,就算你们告诉了父皇,证据确凿,父皇也无心处置。这朝中局势,一直都在孤的掌握之中,你们何必这般担心自责呢?”
笑话,他要控制不好,怎敢来假死这么一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