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朝着内殿走去。
见状,朱元璋伸出手,想跟过去:“夫人……”
朱标信步从殿外而来:“父皇,您别叫了。”
朱元璋回过头,看到朱标那悠然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夫人这一次不会站在他这边,臭小子又孔武有力,他不是对手。
宫中太监宫女此刻也不敢过来。
此刻若是动手,他定占不了上风。
那就只能再寻机会了。
很是不愿的朱元璋不想接受这结果,却也不得不接受,只能面色冷冽的走到一旁坐下,重重的哼了一声。
朱标跟了过来。
“父皇,此次您的做法,确实是错了。”
“您骂儿臣,那儿臣应该受之,只是近日来上朝的时辰本就缩短了,您骂儿臣一通,任何问题都解决不了,日后还要儿臣帮助您处理朝中琐碎事。既如此,那不如冷静下来,静待时机呢?”
朱标的眼神通透中带着穿透力。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朱元璋就说不出话来了。
当时骂人的时候他觉得很痛快,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就只知道要如此痛快下去。
等此刻冷静下来,才知道,那时候的做法,确实是不对的。
“您也不想儿臣一段时日就用类似的由头来收拾您一次吧。”
他是年轻,类似的事情经历几次,完全没有伤害。
可老头子就不一样了。
身子骨不如从前,多折腾几次,受伤的只会是他。
朱标说话的时候,密切关注着朱元璋的表情变化。
见朱元璋脸色虽然和先前差不多,可已经温柔了不少,便笑了笑。
就知道这家伙,扛不住多久的。
正好此时提三司的事。
“这段时日,刑部尚书一直在同儿臣说,事务繁忙,儿臣仔细的想了想,除了民间案件需要刑部处理外,朝廷案件也需要。可是这朝廷案件有不少错综复杂,非常的烧脑,别说一个月处理不了一件了,即便是半年,想要处理一件,那也不太容易。所以儿臣的想法是,再建立一个提刑按察使司。”
提刑按察使司?这是什么东西?
朱元璋皱着眉头。
朱标给朱元璋解释:“这个提刑按察使司,主管一省司法事务。以按察使为主官, 秩正三品;以按察副使为从官,秩正四品。按察副使辅佐按察使处理一省司法刑狱、监察按劾、治理驿传。副使下设佥事,正五品,员额不定。副使与佥事平时分道巡察。各省兵备、提学、巡海、清军,驿传。”
如此一来,就可在原先的基础上,增加一层保护。
朱元璋闻言,点了点头。
臭小子这想法,还是比较全面的。
只是,这提刑按察使司的建立,和他的中都行宫有什么联系吗?
为什么臭小子的意思是,三司和中都行宫扯在了一起。
他偏过头来:“你要建立提刑按察使司,咱没有意见,这毕竟是为了朝廷好,可是,中都行宫和这个……”
朱标微微一笑:“所以,儿臣的想法就是,在您入主了中都行宫后,将行宫用来建立三司,同时儿臣和您说的那些也做起来,那经济和政治都会有所进步的。”
“呵呵?”朱元璋挑眉。
朱标温和的笑着。
老头子一定会答应的。
就算不答应,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有办法。
“不可能!”朱元璋一下子变了脸,“其他的都好说,就这个,咱不论怎样都不会答应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朱元璋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来扬长而去。
朱标淡然的看着朱元璋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
哎,老头子啊老头子,接下来你的日子,绝对会不太好的。
既然老头子不答应,那先前承诺过的,也不必做了。
朱标什么都没有说,第二天就直接没有来上朝。
朱元璋上朝后看到朱标没有来,就问了下。
然而,无人知道朱标做什么去了。
朱元璋马上派人去问。
朱标这臭小子不在,朝中事务他处理不了。
然后,朱元璋和满朝文武一同等待太监的回话。
大臣们是大眼瞪小眼,有事启奏却又不敢在这时候站出来。
都怕朱元璋一个不高兴,劈头盖脸的骂一顿也就算了,还要上板子。
那板子可都是订着铁钉的,几板子下去,半条命都要没了。
就在这种时候,刘伯温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先前之事,您可有决断?”
朱元璋立刻投来阴森森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要把刘伯温生吞活剥了。
然,刘伯温并不害怕。
他等着。
在等了一会儿,等不到朱元璋的回答后,催促了一遍:“皇上?”
朱元璋冷冰冰的扫了眼过来,还是不想说话。
刘伯温又催促:“您说给您几日,让您好好考虑一下的,如今该有结果了,是,没有决断吗?”
朱元璋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给刘伯温两嘴巴子!
这狗啃的,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刘伯温见状,没有继续问,自顾自的点头后,站了回来。
如此情形,是否有回答都不重要了。
朱元璋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然,刘公公的回话更让朱元璋来气。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尚在东宫太子府。可是,他说了,三司的事若不落实到位,那他就不来上朝了。”
朱元璋:!!!
这算什么!
大臣们感觉到朱元璋的怒气,纷纷下跪:“皇上息怒!”
“请皇上息怒啊!”
“大胆朱标!是觉得咱给了他许多权利,就敢得意忘形,当众来威胁咱了!可笑之至!就算是咱的儿子,咱也绝对不惯着!”
“来人啊,朱标抗旨不尊,把他给咱拖过来,打十板子!”
刘公公普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使不得,使不得啊。”
朱元璋:“滚!”
“太子殿下乃朝中重要人物,若是伤了他,恐怕您这朝廷……”
朱元璋眯眼,眼中透出强大的威力:“你是在威胁咱?”
“不,不是的。这个话就是殿下的原话,殿下还,还说……”
“说什么。”
刘公公扑通就是重重的磕头:“奴才不敢说啊。”
“咱恕你无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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