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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校园静谧非常,下一刻唐少辰阖上整本文件,把那阳光下的笑容再一次封锁到暗处。

他把文件放回到袋子里,一圈圈细细把封口的棉线绕上,最后把文件袋放回到抽屉里,挂上挂锁。

那层层禁锢,解开了又再度关回去,像是把整颗心都扯了出来揉过又塞回去,他心跳有些过速,静坐片刻,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再度回到床上躺了下去。

唐少辰知道这一夜可能他又会失眠。

只是偶尔失眠的一个晚上,并不会再像四年前的那段时光,几乎能把人逼疯。

他如今的状况已经在慢慢改善,即便还是让身边的人担忧,但是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好了很多。

不会再有难以治疗的失眠症,也不会有服下安眠药后无止境的噩梦,他已经回到了原本设定的路线能够去接触各类案件,而今晚他甚至打开了当年案子的那本文档。

所以一切都在好转,这也许得益于老吴教授把他从软弱的甲壳里挖出来,重新去面对了这个世界和将来要走的路。

有时人需要一些压力和挑战,才能重新确定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而今晚,面对新的案子,面对脑海里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唐少辰知道,这一次,他不一定有决胜的把握,只是至少有了去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的勇气和决心,这就足够了。

——

这一日,下了一整日的雨在夜半时分变得越来越大,伴着电闪雷鸣,几乎要淹没整个临江城。

这样的恶劣天气只有最劳苦的人需要出门,市郊一纺织厂下班,夜归的女工披着黑色雨衣,独自一人在雨中骑行。

她的家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小区里,每晚回家都要经过的这条小路已经积水,也不知前方那座小桥会不会被谁淹了。

想着,女工经过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

小小的超市浸泡在夜雨中,灯火灰暗,却到底是给了她一点安全感,要不然这一段路走着还真有点吓人,到处都是拆得乱七八糟的破房子,怪渗人的。

女工骑车到了小桥边。

那里河水果然涨了起来,她下车把自行车推上,在雨中艰难前行,刚刚往前走了两步,突然看见前方限制车辆通行的两个水泥柱子旁似乎有一坨黑黑的什么东西!

她愣住了,呆呆的站在雨中,直至那东西抬头望了过来!

那是一双满是凶光的眼,在黑暗中比雨水还要凉,一瞬入眼的时候女工被那眸中的杀意吓了一跳,反应倒算机敏转身就跑,却是在她刚刚回头的刹那,身后黑暗中的怪物已经张开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扑了上来!

女工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在第二步时就被怪物扑倒,一口咬住了脑袋!

她尖叫起来,那惊恐的声音在空旷的夜空下传出很远,小超市的老板正看着电视剧,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声吓了一跳,猛然朝着大门外的黑暗望去,却到底不敢在第一时间出去查看。

下一刻,那头顶的带血的尖牙再次落下,这一次一瞬撕掉了女工大半张头皮,勾破了她的颈动脉…

打量浓稠的鲜血涌出,随着哗哗的雨水朝小河方向留,大雨中怪物抬头四处张望,确定没有半个人之后,叼起地上只剩半口气还在微微抽搐的猎物,逃窜而去。

“什么声音啊,难道是有坏人啊…啊?…”

十多分钟后,再也无心看电视剧的超市小老板暂停了电脑,竖起耳朵听着屋外动静。

刚刚那一声惨叫吓到他了,他就说嘛这么偏的地方晚上也没几个人来买东西,他们开什么通宵啦,万一遇到坏人命都要搭进去!

小老板努力听着,听着屋外落雨打在各种材质的物体上发出的不同声响。

那里再也没有传来过什么惨叫声,隐隐的,只有一个很古怪的声音断断续续响着,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拖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老板是个胆小鬼,这一次依旧没敢出去瞄上一眼,只听那声音朝着反方向越来越远,最后再也听不见了。

屋外雨声大作。

这样的天气非常好,无论是声音,血液,还是各种各样需要被掩埋的痕迹,都能被好好掩埋!

风雨中,漆黑的一抹影子屹立在河水满溢的岸边,注视着下方湍急的河面,最后伸了伸爪子,把那破旧的自行车推了下去。

扑通一声,那染血的自行车掉进河里,很快被河水冲到了看不见的远方。

暗处,漆黑的怪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四肢,那里毛茸茸的,尖爪锋利,它在雨中静默片刻,似咧开满是血污的大嘴,露出了一抹生冷的类似笑容般的表情来!

临江这几年发展迅速,同国内许多大城市类似,临江市的市政建设模式可以简单的归纳为农村包围城市,即,在城市最中心位置是最繁华的商业区贸易区,稍微偏远的一些的地方则集中了大量居民房;

再向外扩张之后,是一部分城乡结合部,这里生活的大多是一些外来务工人员和生活条件普通的郊区居民;

而再向外去,与临省交界的地方便是农村,有大片的农田果园养殖场,供给周边各个城市的食品需求。

地处桐市与临江交界处的牧山养殖场便是临江附近较大的一个,是一个肉鸡养殖基地。

这一晚天气恶劣,早早的添好过夜用的饲料,锁上养殖场大门,养殖场主夫妇回家休息,只留下了守夜的两个员工值班。

是夜风雨交加,市郊的养殖场地处偏僻,四周空荡荡的都是农田,每每一个惊雷打下来的时候,那闪电都是竖着的,眼看都能直直打到地上来,看得人心惊胆颤。

守夜用的小木屋就在鸡舍旁边,现在农场也都是高科技了,鸡舍里安装了红外监控设备,他们只需要盯紧点监控屏就可以了。

大雷雨的晚上两个男人能干什么,还不就是插科打诨玩玩游戏。

晚上九点过两人巡逻完最后一圈回到小木屋,开始打联机,任外头雷声再大也无妨,游戏打得是酣畅淋漓。

也不知晚了多久,名叫大虎的年轻人从垫子上爬起来,去后屋放水,起来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半夜一点多了。

他们晚上是不能睡觉的,凌晨还要再去巡逻一次,也就指着游戏打发时间了,大虎放完水回来,打着哈欠跑去监控屏那里瞄了一眼,发觉鸡舍里有些怪怪的,怎么那些鸡都不出来吃东西?

“诶,强子,强子你过来看看,鸡是不是有问题啊?”

“嗯?等…我靠,这搞突袭啊尼玛刚刚轰炸机不是不往这头飞的嘛卧槽!”

两人玩的红警,强子那头刚刚布好一批小坦克准备集结到一定数量就准备去攻对方基地呢,结果被两架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轰炸机炸成了一片火海,他愤愤咒骂一句,丢下遥控器晃到了小屋角落。

“咋了什么问题?关在笼子里还能有什么问题,不是吃就是拉…”

他走到大虎身边,俯身凑到屏幕前,这个角度看过去哪里看得到什么异常,不就是两排鸡笼子中间一条道么?

“你看鸡不吃东西。”大虎在一旁实诚道。

呵,鸡不吃就不吃呗一晚上能饿死,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那鸡要是不拉你还去给它把屎去啊!

强子心里腹诽两句,皮笑肉不笑:“外头刮风下雨呢估计是害怕了没食欲,没事儿,走吧刚你不在哥损失惨重啊,快走再开一局!”

强子心不在焉扯了大虎一把,大虎却不肯走,他总觉得今天这屏幕上的鸡架子看着有些与平时不同,但是又到底是哪里不同呢?

他认真的俯下身,从墙上通风口的气扇看到地面,再看到仓库角角落落,最后看出了一点点端倪来,为什么那总感觉夹着那过道的两排架子再轻轻晃动?!

“啊,晃?”强子听后皱眉凑过来,有些不爽的看了两眼,“这不就是因为打雷吓…”

一句话,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完,强子突然噤了声,他眼睁睁的看着那监控屏里忽然扬起了一整狂风,将整排铁架子吹得剧烈晃动,是鸡舍大门被打开了?他难以置信想着的下一秒,画面里一道耀眼白光闪过,映出下方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

强子顿时吓得屏住了呼吸,身边大虎同样瞪圆了眼睛,两人傻愣愣的看着那头被狂风席卷的鸡舍,看那黑色的影子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有什么东西进了鸡舍!

大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提起墙边的木棍就要开门出去,下一刻被强子死死拽住!

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玩世不恭的样子,颤抖的咬着牙关,眼底都是血丝:“你干嘛,去哪里?!”

“我去鸡舍啊有东西进去了必须去看…”

“看你个头啊,不许去!你是傻的么,你看不出来那东西有多大啊?你这是要去送什么死么傻逼,不许去,给我回来不许过去!”

强子压低声音嘶吼起来,拼命把大虎拽着扯离门边,在他还要争辩的下一秒把他死死一把摁回到桌前,这一下,大虎一抬眼,震惊的看到了屏幕里那影子的真身!

那是一只漆黑的动物,差不多有一头水牛般的体型,黑暗中隐隐只能看到她密长的毛发,和身后那条粗壮的尾巴。

它太大了,甚至在看不清是什么动物的时候,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提着手里的棍子,大虎傻愣愣的站在屏幕前,他终于知道强子阻止他的原因了,那动物,那动物根本不是什么一个棍子就能赶走的怪物!

下一刻,就在那惊恐念头闯入脑海的同时,监控画面剧烈抖动起来,那漆黑的动物似终于弄明白了鸡舍的结构,一瞬跃上身侧架子顶端,将那整排铁笼用力扯了下来!

一时空中鸡毛乱飞,肥硕的肉鸡从鸡笼子里惊恐逃出,整个鸡舍乱作一团!

忽明忽暗的闪电中,吓呆了的大虎死死盯着屏幕上肆虐的怪物!

它用尖牙撕扯着不堪一击的鸡笼,扬起锋利的指爪去笼子里用力抓挠,很快就有鲜血溅了出来,淅淅沥沥从笼子缝隙流到地上,一对吓傻了的年轻人傻愣愣的站在屏幕前,眼睁睁的看见那怪物用漆黑巨爪一把抓起一只肉鸡来,整只吞进了肚子里!

下一刻黑暗突然袭来,惊恐万状的大虎差一点尖叫出声,被身侧伸来的一只手掌死死堵住嘴巴,压着躲到了桌子下!

黑暗之中所有感官变得更加明显,大虎听见了窗外的风声雨声,还有不远处的鸡舍里,那凄厉的鸡鸣声!

“嘘——,我们当作不知道…当作不知道…”

耳旁传来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那是强子:“死几只鸡不要紧的…我们不死就行…不死就行…”

——

此后,长假上来,临江一连下了好几场大雨,步入十月下旬,秋意更浓。

返校的学生们还没有从假期的余韵中脱离出来,就连续遭遇秋风萧索的糟糕天气,随后外国语学院小树林发生命案的消息更是不胫而走,整个大学城又笼罩在了一片阴霾疑云之中。

这段时间安浔回安家回得很勤,计划的推行有时需要她亲力亲为,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霍城最近很忙,他已经连续推了她两次约会。

其实这样的发展早就有端倪,那次去迪士尼大概就是他给她最后的放纵。

义信如今的局势已经绷成了一弯满月弓,要么射出利箭,要么弓断弦裂,总之是回不到当初你好我也好的粉饰太平。

而这样的局面某人身边自是最危险的地方,他当然不会傻到再把她这根大肋骨堂而皇之的放到身边去。

于是局势紧张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两人被迫隔离,面见不到了安浔索性连电话也不接了,省得听了声音心里痒痒的更烦躁…

感觉到近日安家和学校四周隐匿的守卫一轮多过一轮之后,触碰到紧张局势一二的安小浔只腹诽,她其实也很忙的,下次如果她有事要甩人的时候,某人可别狗狗一样再蹭过来!

这一日周六,她回去给安溪补习了一下功课,去安淮面前晃荡了一圈,安濛也回家了,不知抽了什么风做了个戚风蛋糕,安濛烘焙水平不错,那没啥花样的蛋糕安浔饭后吃了三大块。

晚一点的时候,该搜刮的消息搜得差不多了该观察的人也都观察过,安浔启程回学校,照例由老杨送回去。

她上车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夜空下又飘着小雨,老杨正在听广播,看见她上来赶忙把音量关了。

安浔笑起来:“没事杨叔您继续听吧,我也想听听最近都有什么新闻来着。”

得了指示老杨笑笑又把广播打了开,其实刚刚广播里正在讲大学城的下水井弃尸案,他是怕大小姐害怕才关掉的,结果看大小姐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也不敢做声,继续听着,把车平缓开出了车库。

安浔的手机在离开安家五分钟之后适时响了起来。

说来她回家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无非只是去关注了一下最近家里的动态,出现在不想见她的人面前增加下刺激;

当然她现在还有个暗中盟友,适时回去家里露个脸,也是为了让对方看到她也有在努力的迹象。

电话接通,安浔低头浅笑:“喂?”

下一刻那头传来冷冷男声:“怎么,回去一趟感觉如何?安家最近喜事连连,看来你心情也好得很。”

打电话来的是关祺,他显然在监视她。

这一句话里满满都是讽刺,因为就在安濛生日宴的几天后,不知秦大小姐如何说动了家里,秦家忽然同安家正式敲定了婚约,秦可儿就要嫁给安淮,成为安家的媳妇儿了。

这个发展显然超出关祺的预计,他已经快急疯了!

也许他本还想按捺一下看安浔有什么后招,结果现在也是忍不了了,开口就用这样的语气,可是很容易就能教人摸了底牌去的。

听着那冰冷男声,安浔嘴角笑意拉开,她抬眼望上窗外夜色,言语淡淡。

“是不错啊,今天回去家里可热闹,我哥婚期订得急,一切都要快些操办又不能太过草草了事,很忙碌。哦对了,你知道么,原来我嫂嫂喜欢法式婚纱,鱼尾式的,低调简约,我也觉得不错呢~”

这一句是直接点了火药了,手机那头关祺直接叫起来:“安浔!”

呵,听见那一声安浔扬眉笑得更欢,她可是只在演戏的时候才能忍受男人怒火的个性,别随便来个阿猫阿狗都咬牙切齿的拎了她的名字出来用吼的,安浔不吃这一套,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车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车窗上,晚新闻里声色严肃的女主播还在播报着临江市郊近日发生的几起野兽袭人案件。

这些案子被媒体播报的时候,为了博人眼球往往会被冠上吓人的名号,比如之前的少女猎杀案,猫灵诅咒案等等,这一次的案子名字更加玄乎,叫犬神食人案!

据悉第一名受案人是公安大大三一名男生,案发地在临江大学成外国语学院。

而第二名受害人是一名纺织厂女工,她的尸体在遇害几天后在一栋拆迁的厂房楼内被发现,尸体被啃食大半,面目全非!

而近日出现的第三第四名死者,是一位可怜的外来务工女子和她年仅三岁的儿子。

她们母子当天在工地里的简易工房休息,后被野兽闯入,母亲被当场咬死,孩子被抓走,尸体至今没有找到,当然凶多吉少…

有了这几个案子,已经足够让一整座城的市民人心惶惶了。

因为那可是一只流落在外行走夜色的野生动物啊,那是只有在电视上什么亚马逊河流的边远村落才会发生的袭击案好么!

一时间满城风雨众说纷纭,大家纷纷揣测那是哪个动物园逃出来的猛兽,只是纳闷目前还没有人出来官方确认野兽的品种和归属。

安浔的手机在下一刻重新震动起来,她低头瞥了眼屏幕,缓缓接起来。

“喂?”

这一次重新打来电话,想来那头的男人也已重新摆正了跟她讲话的态度了。

关祺不做声,片刻安浔笑起来:“行了,事情不是什么时候都看表面的,我不觉得如今的发展是坏事。”

女人的心思和男人是不一样的,特别是秦可儿这种选择逃避多年的女人,忍耐已经成了她很驾轻就熟的事,当然不可能轻易扭转。

“只是她既然能忍,也就说明选项A和选项B比起来,A显然是让她更轻松更容易面对的,她才会舍B取A。从这个角度而言,或许我还该恭喜你一声。”

安浔一句话,说得手机那头关祺微一愣神。

愣过之后他即刻就反应过来了她的意思!

安濛生日那一夜,他和她一同设计让秦可儿发现了安淮对自己亲妹妹的不伦感情,这是爱情和道德上双重的打击,按照他原先的判断,以秦可儿这样刚烈的个性,应该是立马和安淮闹掰分手的,结果她却是忍了下来,甚至主动提出了联姻。

这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结果,却是今晚由安浔给了他一个答案。

如果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和安淮在一起,是秦可儿的选项A;

那么和安淮撕破脸重新回到他身边,则是她的选项B。

如今表面上她是舍弃了他选择了安淮,而实质上她能做出不符合性格的判断固执选择安淮,也许并不是他原先以为的她是真爱那个男人,而是反过来的,她是在害怕,害怕回到他身边,所以逼迫了自己嫁给安淮,彻底断了后路!

想到这里,一时间关祺持着手机的手指都微微发麻,再抬眼时,眼底有了奇异的光亮。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能给她最大动摇的男人才是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而她连是否另有所爱都已不在意的另一个男人,当然如今在她心底的分量已经彻底被比了下去!

这便是安濛生日之后,安浔从个中发展中看出的东西,今晚她选了一个最好时机,告知了另一当事人。

这样的走向实在太美好,简直美好到让她心悸。

原来当年这对犯下了命案被迫分离的亡命鸳鸯,如今还是深爱着彼此的一对苦命恋人呢!~

她平身最爱的就是鲜血淋漓的爱情故事了,什么掏心掏肺,什么生死不渝,历史上有多少名言名句都是这般用要死要活的来言说情比金坚的啊;

她一直很向往,什么时候能亲自实验一番,看看这世上是否真的有那么些人,可以担得上这样沉重的爱呢?

安浔低头浅笑起来的时候,整个车厢里的温度都转凉。

司机老杨在前排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最近她家大狗狗太忙了都不缠她,她自然是要找些乐子自己玩儿,没有爱情滋润的女人很干枯,笑起来都像女巫一般阴森森!

只是电波传递不去凉意,对面正兴奋的关祺什么都听不出来。

他片刻淡淡开口:“看来你是刻意给了我安慰。”

呵呵,暗处娇艳的姑娘轻轻笑开来:“是安慰,但是聪明人安慰起人来,往往一语成谶。”

安浔话落就挂了电话,她到了,车子已经缓缓在公安大寝室楼下停住。

一语成谶可是只言中不好的将来。

手机那头,关祺低头看了一眼再度暗下的屏幕,心底稍有不安泛起的时候,却是自负得,想不到以安浔的心态和实力,可以在将来任何一处给他使下绊子。

毕竟再有手腕的人,也很难轻易左右别人的生死不是么。

而他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只要秦可儿能回头,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带着她远走高飞!

激动情绪扬起的下一秒,下车走进灯火通明的寝室大楼,一个拐弯,身姿娉婷的姑娘从包里摸出另一台手机来,拨出一个号码。

她只在需要的时候找她。

手机响过两声被接起。

“喂,那件事如何了?”安浔淡淡开口。

“有了,已经五周多了。”电话那头的女声平静淡漠。

安浔轻轻眨了眨眼,啧,办事效率高的人在这种事上也能那么有效率?

“确定么?”

“确定,昨天刚去医院检查过。”

“呵,确定是我们安大少爷的种?”

“安小姐,我现在肚子里怀着一个孩子,没心情开这种反复确认的玩笑。”

呵呵,安浔笑出了声来:“好,通知那一边,做的完满一点,就做的像个…惊喜的样子~”

“好。”

女人轻应,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原来这怀娃是这么容易的事么,说有就有…

还是任务需要她们这些女杀手总有那么些辅助特技,可以轻松怀孕?

安浔想着,慢慢晃悠到寝室,听见里头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勾唇推开虚掩的门。

门内两个小丫头当即转过身来。

“小浔你回来了呀!”

两小只都很兴奋!

“小浔这是我钊哥今天送来的衣服,明天裴氏酒会他要带曼曼出席!嗷怎么办好紧张,这是要第一次把曼曼介绍出去给所有人认识的意思了,是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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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说句正宗题外话哈哈,话说看文文的宝妈们,当初你们妊娠反应都是几周的时候有的?白已经六周了,按理据说是要有反应了,但是目前除了嗜睡之外吃吃喝喝都满香的还没啥厌食等等,想知道一个时间好大致判断。

因为家里妈妈和婆婆都不是不怎么害喜的,所以来问问大家,而且据说妈妈不怎么害喜的女儿也不怎会是不是?当然这也是为了后续做准备,如果后面要害起来了我这段时间就要抓紧身体还成的时候多写点啦哈哈(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