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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风系的破坏能量并不会肆虐,而是化为了一种基础的能量,随着破碎的生命能量一起等待生物的代谢重新化为各种魔法能量。

茅段看着那边虚无的空间,那道裂缝持续了有三分钟,圣级魔法的破坏能量都吸收得一干二净,若非那片土地上方圆百米的距离的物质也没带走大半,或许也算是好事。

随着那光明圣龙的出现,暗魔军团只剩下二十万的野兽和那十几个小东西四散奔逃,如今已没了人影,除了大部队的奔袭的,还有些痕迹,其他零散的畜生们要想找出来并不容易。

茅段看着剩余不及一半的军团,略微伤感了一小会,便安排人去统计伤亡情况,第一师团师团长千辉殒命,重骑兵团损失殆尽,天空骑兵损失近一半,明面上的伤亡让茅段很是心疼。

但是实际伤亡肯定比他想象中要严重的多,就看最后的统计结果了。

传令兵迅速传令下去,茅段看着这满目疮痍的大地渐渐陷入沉思,渐渐思绪飘飞,失去了意识。

待清醒过后,才发觉他正躺着意见帐篷里。日头已移正中,身体除了魔力透支与精神力的虚弱带来的灵台穴虚无感以及后心圣法纹暗淡带来的心律剧烈波动,让茅段险些以为自己已经废了。

昏迷了近十个小时,身体的自动调节也不能让他迅速恢复到平常状态。

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其实身体并没有怎样,除了十秒内奔袭两公里多带来的肌肉酸疼,他并没有其他的情况,圣级的法师必然是一位高级战士,这这个世界力量的必然体现。

更多的还是来自精神力的虚弱,踉跄地状态并不是大腿的肌肉无力,更多是双腿与身体力量的不协调,力度不均一导致的结果。

外边小队行动与队长们的调令声,虽隔很远,也能让头脑疼痛的茅段感觉到很大火气被勾了起来。

即使身体不协调,他也要起来了。

刚刚不小心撕破帐篷的门帘,门外的泥泞和帐篷内的干爽形成鲜明对比。

强光刺入眼帘,今天的曜日和大天柱(大太阳)刺眼的程度比以往强烈十倍以上。加上行走中的泥泞,让茅段的心情更加地烦躁。

走出十米远才能看到原来那些吵杂声远在五十米开外,他身旁的都是那些精神力透支的法师在休息的帐篷。

又是十米之后,刚刚发出勒令的小队长才看到茅段走了出来。

这小队长叫徐盘,一名联队队长,同样是一名杰出级小队队长,一位杰出级的盾战士。

茅段的烦躁渐渐沉寂了下去,跑过来的徐盘想要搀着这位老人。

茅段并没有拒绝,在询问了大军主帐的位置后,在徐盘安排一位女法师引着茅段前去中军大营。

进入中军大营,茅段的半截裤腿都被泥水染透,他并没有在意这些,甚至本来感觉极其吵闹的声音,现在也是没甚感觉了。

进入大帐,女法师便离去了,走出很远采用法术飞回自己的岗位。

而茅段入眼看到的是他的好友刘显正在一个文件员的帮助下正在一堆堆文件中间看着、统计着什么。

右臂连着肩骨都缠着夹板和绷带,一只左臂还是完整的,听到门口有声音的留言,抬眼看去,见到是茅段,也只是说了一句“醒了”便又继续看了下去。

“怎么样?”茅段找地方坐下后良久,一句话便打破了除翻页外的宁静。

翻页声停顿了一下,那个文件员显然一愣,在刘显点头之后,继续翻页,不时地回了一句。

然后又陷入寂静之中。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茅段心里也有个底了。

“简单说说吧,我有心理准的。”茅段强撑着,又发出了一句虚弱的话。

这次,刘显停住了,几秒钟又回到工作状态,可是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再半个小时的沉默中,刘显才舒了一口气,在几名队员提着几个餐盒进来之后,看着他们摆好碗筷,才让那文件员一起在旁边的桌子上吃东西。

而他今天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先吃点东西吧,稍后再说!”

而茅段的心理已经不能再等了,吼一般地:“说!!!!”

刚摆好碗筷的队员和那名文件员显然都吓了一跳。

众人矗立良久,茅段也没有任何缓和的意思,刘显咬着牙,才一点点把伤亡的情况说了出来。

听到千辉战亡,常咏等人殉战之时,本来已有的心理准备便是有了崩塌的趋势。得知众多学生战死,很多小队已经不再齐全,有的甚至只有一两人存活,乃至团灭的队伍也不在少数时,他更是心脏猛跳了好几下,稍稍平静的圣纹再次剧烈波动,一口老血险些冲破肺管,破口而出。

其他人看到茅段如此,都想上前查看,茅段摆摆手,让刘显继续。

刘显再次咬咬牙,狠了狠心又说下去。

又说了十来分钟,当言及千陌等一干茅段看中的精英学生或失踪,或战亡,或丧失战斗能力之后,眼前彻底一黑,一脸栽进面前的饭菜之后,鼻血混着心血涂了满脸都是,而茅段也彻底昏了过去。

刘显让在大帐中布置了一张床榻,把清理干净的茅段放了上去。

过了好几个小时,大军开始埋锅造饭,茅段才渐渐转醒。

醒过来后便是一系列的安抚工作的安排,消息的传递,把他们的情报整理一份战报,传回给镶海域分会长叶铎处,处理完成之后,便只留刘显及林延(那位生命能量的灵术师),大发雷霆各种破坏之后,便是及其剧烈的痛哭。

早早不下隔音结界的林延,就那样陪着刘显静静看着茅段。

伤心,极度的伤心!

虽然军团中大多数并不是他直接教导的,但也都是他的孩子。而像千陌、风洛歌、易六叶这样的好苗子却都是出自他手或者他的挚友之手,和他的徒弟无异。而他的徒弟,都是他的亲生孩子一般,都是他的家人,他的小辈。

现在失去了那么多的孩子,就连千辉都是他的弟子,他的痛苦积郁在胸口,让他不吐不快。

好像只有剧烈地哭出来,才能呼吸一般。

他伤心,他难过,稍稍好一些,再次想到近似团灭的易三枚小队后,渐弱的哭声又响亮了起来,直直哭死过去。

林延前来,三十岁无异的外貌完全看不出他是和茅段同年龄的人物,重重地拍打茅段的后背,用生命能量帮着茅段顺气,不几时茅段便舒醒过来。

为了不让茅段继续悲伤,一个清身养心的清风术让茅段稍微舒服一些地睡去了。

帐外的天空总算是晴朗了,天边的几朵云彩,在未来是乌云还是白云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