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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见春摩挲着手指等待压切长谷部的到来。

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主楼中一间颇具古意的屋子,里边的装潢也以风雅为主,而并不适于现代办公。

“主人。”有些哑涩的嗓音从外头传来。

“进。”源见春头也不抬,只是用朱笔勾画着面前的纸张,当看到其中一张的消息时,有些微愣。

而青年的气息已经到了面前,灰发的人虽然站着,却没有给源见春带来任何的压迫。即便他暗堕了,骨子里的规训也使得他清醒时并不会伤害源见春。

银发的男人拂开堆在身前的羽织站起,身后的书架上有一册手账,那是他刚刚才发现的。他将刀帐放到桌案上,压切长谷部有着明显的抗拒。

“这里边哪一个暗堕的程度比较浅?”

源见春询问,粉色的眸子直直盯着压切长谷部。

压切长谷部似乎很不愉快,暗红色在紫色的瞳孔中不断变化。源见春不出声,只等他自行克服情绪的混乱。

本来还想着先治疗压切长谷部的,但糟糕的是……

“小狐丸。”压切长谷部压抑下内心的酸涩与妒忌,还有杀死审神者让他永远只能看见自己的想法。

“嗯,那就他了。”源见春点头,毫无防备地回身放置刀帐,浑然不觉身后因他太过干脆的答应而将本体刀从身侧抽出的青年,“本来是想先治疗你的,但——这座本丸的好友要来拜访了。”

什么?!压切长谷部大惊,连抽出半寸的刀都忘了收回去,而源见春回身后被那刀光闪了闪眼,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盯着他。

压切长谷部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暴露了什么,却也只能将唇拉成一条直线把刀剑缩回去。

“以前这两个审神者应该只是通过通讯器联络的吧?”

“嗯。”沉闷的应答声被压切长谷部从喉咙中挤出来,然后是嘶哑的解释,“本丸在时空乱流中的坐标很重要,一般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不然……”

“那这次是怎么回事?上一任为什么告诉了她。”

“因为——她想要对方的三日月。”所以才故意告诉对方位置,试图吸引对方带着三日月来本丸。压切长谷部内心就像流淌过一条浸满柠檬的河流——他担心眼前的审神者也与过去那个肮脏的东西一样,在见到三日月之后又……

看来原审神者已经对三日月疯魔了,源见春心里这样想——她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坐标。不过这也有利于源见春,只要她不是真心交往,想必透露的情报就不会很多。

果不其然,在通过压切长谷部取得查看消息的权限后,源见春发现对面的姑娘好骗的很,而这边连是男是女都未曾透露。

很好。

那么从现在开始,自己只要凑齐足够露面的刀男,就能不引起怀疑地挺过这个小危机。顺便,还可以拉拢一下对方。

毕竟时之政府的抽查一直是个他有些担心的问题。

倘若能赢的这个审神者“好友”的作证,被时之政府查出来的几率就会大大降低。

“去准备一下,我们……”

谁料,源见春还没吩咐完,只感觉到一阵天地旋转。尤其是腹中与胃中传来极大的抗议,他没有如同上一次般立刻传送出去,而是头脑模糊地继续在本丸中停留。

“主人!”压切长谷部眼看着银发青年突然捂着太阳穴倒下,惊讶地上前想要扶住,但暗堕的恶意却在此时牢牢钉住了他。

让他死——内心的恶魔在蛊惑。

你又怎么知道他会死?也许只是短暂的痛苦呢?

是痛苦的话,让风光霁月、干干净净的审神者尝上一回也没有问题吧?

明明没有必要理会他们的不是吗?是他自己要坠入这个没有真心只有谎言的本丸的……

紫色的眼睛里风云变幻,凝视着银发身影的瞳孔里有着深不可见的挣扎……

压切长谷部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重新掌握身体,他急切地扑到审神者面前,然而就在那么一刹那,对方的俊美的脸碎成光点——不,他的整个人都在消散。

审神者登出了,回到现世去了。

压切长谷部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不做声响。

窗外雀鸟交织的鸣啼只是带来一阵的烦躁。

**

“啊咧,我们的客人醒了呢。”

源见春刚一醒,便感觉到脸上有一些毛茸茸的东西在蹭,他立即从意识模糊中清醒,一把抓住那恼人的东西。

“是你?”

粉色的眼眸微眯,被拉扯成如狐狸般狭长。他的双眼本就少了圆润,一旦主人心情不佳,那双眼睛就会变得充满了危险。

毛月色的长发在眼前晃荡,如同蛛丝一般晶莹而诱人,总想着这随风飘荡的东西要是能紧紧攥在手里该多好。

他的面容靠的太近了,近到冰冷的呼吸全数吹拂到源见春的脸上。那对弯成月牙的异瞳泛着残忍却又格外炽热的光。

“跳下来的时候就该想到的嘛,不要太过惊讶。”

见源见春醒来,真人抽身离去,明晃晃的太阳光这才直直地照入他的眼球,这里是一片沙滩,但应该不至于出国。

真人赤裸着上半身,线条布满的身躯精壮有力,肌肉分明,若不是那些不和谐的缝合破坏了光洁的皮肤,实在好看得很。

源见春只是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虽然不想用居高临下的语气和我们的警官先生聊天,但实在控制不住呢,毕竟现在的你,有些可怜。”

夏油杰坐在遮阳伞下,穿着僧侣宽大袍子的人看起来格外闲适,脸上平静无波,但能让人感觉到十足的轻视。

源见春随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身上——反驳不了,大概是一跃进入五条悟所劈开的沟壑,他的衣服上沾满了尘土,原本便不厚实的布条被树枝山石剐蹭撕裂,隐隐露出里边的肉来。

源见春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但这副样子太过凌乱,他便站起来微微理了理衣摆。

真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动作,双手撑着下巴一派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