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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在四周转了转,成功在地面找到了那枚并未射中自己眼睛的针。这是一枚冰针,如今天气过热,已经融了一半。

源见春很默契地递过来一张塑料纸,工藤新一流畅地接过,将地面剩余的半根针铲起来,然后用塑料纸包裹一圈,塞入了近处的小冰箱。

“呼——幸好没化完。”工藤新一松了口气,这可是关键证据啊,“对了,你怎么知道有人要害我的?”

源见春眨了眨眼睛:“在巷子口听见了,一男一女说因为你是有名的侦探,所以必须杀了你才能掩盖罪证。”

“你还听到什么了吗?”

“唔——女人叫小雪,男人叫祥明。”

工藤新一了然,立刻记在了脑袋里——这大概是最近自己破过的最简单的案子了,凶手想要杀死侦探,却意外被证人逮了个正着,结果非但没能杀死侦探,反而留下重要信息。

偷鸡不成蚀把米。

很快警车便达到了现场,源见春一个杀手一点也不紧张,任由大量的警察包围了自己,而他睁着那双粉色的眼睛,无辜得像是小羊羔。

许多谗他美色的男警女警抢着询问源见春的机会,最后没想到被目暮十三抢了先。

“你好,你是证人吗?”

“嗯,是的,我听见凶手交谈了。”源见春一点也不客气地将之前自己对工藤新一说过的信息又复述了一遍。

他的眼睛毫无波澜地看着目暮十三,这位警部已经是自己的老熟人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已经为他提供了将近八年的线索,可谓鞠躬尽瘁。

何况,源见春还有警局的几百点贡献值呢,怎么说目暮十三也该十分感谢自己了。

但很可惜,目暮十三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高大帅气到晃眼睛的男人,他的小胡子抖了抖——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

就好像那种,看见了熟人又不能相认的撕心裂肺的be文学……

目暮十三晃了晃脑袋,深觉自己最近办案太多脑子不太对,要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这个男孩对自己有感情?

“哇撒,这年头证人的颜值也太高了!”小警察在后边嘀嘀咕咕,“这种脸是真实存在的嘛?”

“是啊,杰尼斯呢?杰尼斯的星探不干活?这种级别的帅哥也不挖?”

“是不是,因为年纪太大了?”

“年纪大?你是说几百岁修了仙永葆年轻的那种年纪大吗?那倒确实有可能。”

几个年轻的警员凑在车子后头嘀嘀咕咕,很快被一声大力的关门声炸醒。

“白、白鸟警补!”

“虽然你们议论的内容不算过分,但让证人听到,会有损警察的公信力。”

这位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的贵族子弟一举一动恪守成规,十分优雅守礼,即便偶尔会被评价为做表面文章,但白鸟任三郎不是那种过度介意别人评价的人。

他只知道,只要把自己做到最好,那些无意义的评价就和灰尘一样会被很快吹散。

“证人在哪?”

“呃,那里。”小女警瘪着嘴指了指方向。天知道三天前她还将白鸟任三郎视为自己的偶像呢。

结果今日发现,原来还是不能聊到一块的,白鸟君也太没意思了!

白鸟任三郎拨弄了一下刘海,朝着源见春走来,当看见他背上披着件滑稽的校服,不由得皱眉。

“你是证人?”

当男人回头的那一刹那,白鸟任三郎瞳孔地震——这张脸!他总觉得很熟悉!但是在哪见过呢……

白鸟任三郎立刻把惊讶的情绪吞咽进肚,警察的敏感让他不愿打草惊蛇。

“你叫源见春?”

源见春点头,默默将肩上的校服又系紧一些,毕竟眼前的警察不知道他自己现在的眼神有多狰狞——就是那种有问题但又不敢问的纠结。

“你——你是不是去过美国?”白鸟任三郎盯着那对粉色的眸子。

源见春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去过。

“嗯,两年前去过。”

两年前!白鸟任三郎激动了,一个没忍住上手握住了男人的肩。

“喂你干什么!”

正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旁边冲过来,一把打开了白鸟任三郎的手。

望着泛红的手背,和眼前黑皮金发男人冷峻的神色,白鸟任三郎明白是自己过于激动的举动引发了误会。他急忙再度上前解释。

“不,不好意思,只是我有些事情……”

“哈哈哈白鸟啊,没想到证人是你的熟人啊。”

大腹便便的目暮十三走过来,毫无痕迹地介入三人之间,隔开了白鸟任三郎与源见春。

“认识归认识哈,你小子当了警察后手劲大得很,别把朋友抓疼了。”

目暮十三递眼色,白鸟任三郎眼神复杂,却只好闭了嘴,深深望过源见春一眼后便离开了。

“您好,不知道我朋友……”

“啊放心放心,没事,只是你朋友目击了凶杀案,我们留他做个笔录。”

“做笔录,是要这么做的吗?”降谷零忍住额头的十字,拎起源见春衣角的潮湿给目暮十三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东京警察询问犯人还要搞出那么大动静了。

“不是的大哥哥。”本沉浸于破案的工藤新一被降谷零越来越高的声调惊扰,连忙跑来解释。

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金发的高大男人给他一种十分矛盾的感觉——善且坚定,却透露着一股浮于表面的戾气。

只是年幼的工藤新一识人的本事还没修炼到家,很快便将这个疑点忽略过去。

“这位——这位哥哥背后的东西是为了救我被砸到的。”

降谷零一听是砸到的,想要掀开衣服看看伤势,却被那只白皙的手压住。

樱唇轻抿,银发男人面上没什么情绪,说话带着点迟疑:“公共场所——不太好吧?”

哈?降谷零被气笑了,但脸上的神情也冷硬下来——他和源见春才认识两天,何必这么关心他?

出了这种事情,自然都没了购物的兴致,降谷零带着源见春回到之前的店里,按照统一尺寸随便拿了几件,用自己的组织卡给他结了账便离开。

一路上都没理会过源见春。

源见春默默跟在降谷零身后,脑袋里只是不断冒出问号。

——降谷零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