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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在京城准备的据点不多,且萧瑾也害怕这些据点会被韩源兴派人监视着,回到京城后就没有靠近过那些据点,只找了家平平无奇的客栈居住。

秦归倒是一到京城就被他安排送去了暗卫营里,那里有不少的医毒大家。虽然太医院的太医更适合秦归,可在没有摸清韩源兴真正的打算前,他还不能暴露自己还活着的消息。

到京城后,萧瑾就一直在暗地里收集消息,试图搞清楚韩源兴真正的打算,可见效甚微。

随着韩玉儿与威远侯的定亲之日越来越近,京城的街道也开始热闹起来,喜悦的气氛比过年时还甚。

可皇宫里的气氛却非常的不好,据萧瑾打听到的消息,虽然皇帝休朝三日后恢复了早朝,可身子一直不好,皇后也整日整日的吃不下饭,几日间就消瘦了许多。

萧瑾不是不想把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父母,让他们不再为自己担忧!可皇宫被韩源兴看得实在是严,能接触到给他们传消息的太医院正也被韩源兴安排了两拨人手轮流监视,让他递个消息都不能,更遑论与父皇见面了。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萧瑾想冒险的心就一点一点的活跃起来。

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父皇和母后为自己担忧!

更何况,还有那个放在自己心尖尖上的人...

正打算冒险一试时,小一突然闯了进来,对萧瑾说,“我们得换个地方住了。”

“怎么了?韩源兴的人发现这里了?”萧瑾急切的问。

小一摇头,否定了萧瑾的猜测,而后道:“我刚听到消息,威远侯欲在成亲当天让接亲的队伍绕京城一圈,凡经过的路段都要提前戒严,而这间客栈前的街道正好是结亲队伍要经过的路段。”

萧瑾听完怒气瞬间充斥了整个胸膛,“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只有皇上与皇后成亲时京城的街道才可以戒严。威远侯不过二品侯爵,韩玉儿也只不过一个官员家的女儿,虽然韩源兴位高权重,可韩玉儿身上没有品阶,还是嫁给人做填房,怎么就能让街道戒严了!

要知道,哪怕是他这个太子,也只有在娶太子妃时才能戒严京城一部分的街道,若是娶继室和填房,就没有这个待遇,以示嫡庶之别。

继室和填房位分再高贵,在嫡妻面前,那也只能行妾礼。

小一不说话,静静的等待萧瑾把怒气压下去,现在皇上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找太子踪迹这件事上,哪里还能注意到更多,韩源兴摆明了是趁机在这个节骨眼上兴风作浪。

待萧瑾冷静一些后,小一才道:“京城大半适合我们藏身的客栈都会戒严,眼下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身才是。”

萧瑾的眼珠子一转,他想到了一个好地方,还能方便他与宫中联系,“小一,你说我们去周越的家怎么样?”

小一没有觉得萧瑾这个提议不好,反而觉得很好!周越的家是翰林院官员最喜欢住的地方,那一片很少有韩源兴的探子,且还不会因戒严限制他们的动作,比住客栈好多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萧瑾看着小一闪电似的动作,有一瞬间的怔然。

他只是提个议,怎么小一就自顾自跳过商量这个阶段,直接确定了呢?

周越现在可不在京城,他这不经过周越同意就住进去,万一周越回来找他算账怎么办?

萧瑾苦恼的‘啧’了一声,而后就想通了,现在情况危急,他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大不了到时给周越付房费,一晚一两银子。

绝对不能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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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冷的天气赶路,周越也算是有经验了。

不过他还是很想吐槽一句,下一次赶路的时候能不能挑个不那么冷的日子!

细细算来,每次和刘致远去个什么地方,大多时候都是冷天在赶路,这经验积累的,可不就快了吗?

到秋林县后,周越他们就改走陆路,走水路太冷,越往北越冷,且冬天河面还要结冰,不利于河面行船。

主持和许老都婉拒了周越让他们待在车厢里的想法,他们一个当寒冷是种修行,一个是已经习惯了这寒冷,两人坚持,周越也就没有多说,只不过还是把车厢给他们准备着,里面放了棉被和暖手炉,还有一些吃的和喝的。

不过两三日,周越就发现了许老和主持与他们同行的好处。

他们一个武功高强,能在休息时消耗掉两小只大半的体力,一个学识渊博,能把两小只剩下的体力悄无声息的消耗掉,还能让两小只学到不少东西,周越轻松得简直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两小只的启蒙一直是刘致远在做,不过周越觉得孩子还小,启蒙太早容易丧失童年,所以一直想方设法的阻拦,可现在不行了。

给两小只启蒙的是住持,那身份地位,周越可不敢说半个不字。

更何况,主持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主持第一次见两小只时眼睛里的喜悦周越一直没问忘!再说了,主持给两小只启蒙也不是按照这个时代常见的三百千进行的,而是给两小只讲故事,教他们俩下棋。

不是周越说,围棋这东西他都不会,怎么能指望只四岁大的奶娃娃会呢?

每次看见两小只坐在棋盘前一脸严肃的样子,周越就想笑。

真的非常有喜感好不好!

又走了好几日,因突然的暴雨他们没来得及赶到下一个镇子,只好就近找了个山洞栖身。

这个山洞仿佛是过往的旅人专门凿出来的,分内外两个空间,两者由一个不大的洞口相连,外面适合烧火做饭,内里适合睡觉休整。

周越刚带着人做好晚饭,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斗的声音,许老也听见了,第一时间从里面冲出来把外面的火堆熄灭,让刘致远带着孩子和其他人躲在洞里面不要出声,自己则来到了最外侧的洞口,找了掩体后观察着外面。

周越把食物送到里面后随之也来了,和许老待在一起。

暴雨的声音很大,可打斗声还是清晰的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可以想象这场战斗到底有多激烈。

“师父,救不救?”周越低声问。夜色很暗,但周越和许老还是能辨别出来,应该是两个人被一群黑衣人追杀。

黑衣人的装备比较精良,在夜色中也能感受到武器上的寒意,而被追杀的那两人武功虽然不弱,可看着就没有什么经验,很快就寡不敌众起来。

许老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周越的话,反倒是直接问周越:“你想救吗?”

周越哑然。照理来说,他是怕麻烦的,可刚那两人中的一人本来是有机会逃脱的,可为了救同伴,就又被围住了,他觉得这人还算不错。

“救吧!”看都看见了,要他选择看不见也挺难的。

徒弟都发话了,许老自然遵从,一个飞身越出去,直接拦住了想要下杀手的人,还一脚将那人踹在地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周越微微张大了嘴巴,不愧是他师父!这战斗力,这些黑衣人不过是小菜一碟。

黑衣人见突然冒出一个好管闲事的,也不开口说话,直接将许老当成他们一伙的,反正看见这事的人本来就该死!

许老被黑衣人围堵起来,在夜色的掩护下,隔得有些远的周越没有发现许老的脸上严肃到有些吓人。

“多谢老人家仗义出手,可他们人多势众,小子不忍连累您。”受伤较轻的那个青年男子见黑衣人把许老也包围了起来,裸露在外的眼睛里全是杀意,着急的对许老说。

这伙人是突然出现的,见到他们就直接下杀手,青年脑子里有很多猜测,可每一个都不是什么好的结果,眼前的老人家看着年纪就大了,本是该颐养天年的时候,根本没有必要为了他们白白的丢掉性命。

“哼,一群宵小而已,何足畏惧?”许老蔑视的说。

被小看了的黑衣人杀气更甚,青年已经急的不行了,他已经因寡不敌众受了伤了,这老人家怎么还刻意激怒他们呢?

难不成真的以为自己能敌得过黑衣人的围攻?

青年心里已经做好了给许老收尸的准备,可接下来的一幕让青年目瞪口呆。

只见被他贴上必死标签的老人家在黑衣人的围攻下游刃有余的闪躲着,还时不时的偷袭一下黑衣人,没多久,黑衣人的数量就开始急剧减少。

“你们快跟我来。”青年震惊眼前的景象时,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吓得他立即挥剑砍了过去,只不过半路被拦住了。

周越看了眼青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单方面虐黑衣人的许老,“我师父。”

青年微愣一下,而后选择相信了周越,扶起重伤的同伴跟周越走了。

回到山洞后,周越立即点燃了火堆,反正有许老在,不用担心有人会过来。“阿远,你们出来吧,没事了!”

听见周越的话,刘致远才带着人从洞里出来。

青年这才发现洞里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人!

周越从行李里翻了些金疮药和纱布出来递给青年,青年道谢后立即给自己的同伴处理伤口。

见状,周越在心中暗中点了下头,他没有救错人!

刚在夜色中看的不明显,可现在他确实看了个真真切切,青年恐怕是主子,而那个受了重伤昏迷的人是随从。

虽然两人的衣服颜色很像,样式也差不多,可懂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穿在青年身上的,一件可以抵重伤之人身上的十件。

刘致远悄悄的给周越递去个询问的眼神,可周越也还没有搞清楚青年的状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刘致远的话。

相对无言,一时间,山洞里除了烧火的声音,就只有重伤之人时不时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