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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他人虽然在城外的庄子上,但府里发生的事他可是一件都没落下。

包括自己这蠢儿子被人三言两语鼓动一番,就跑去薛镜府上大闹一场的事。

他通通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先前他刚回府时没说什么,那也是想着薛镜还没回来,人到的不齐,他懒得多费一番口舌。

现下家里该在的人都在了,有些话他也就不用再藏着掖着。

“去外头瞧瞧,族老们都到了没。”薛雄朝薛寿递去一个眼神。

其他人不知薛雄这话的意思,薛寿却不会不知道。

他也清楚,自家主子这话一出,就是不想再给这件事留任何余地了。

他暗自叹息,面上却是丝毫不显,转身就出了门去。

此刻的薛渺还不知道他父亲究竟是做了个什么样的决定。

听说族老们要来,他还颇有些不解,“这不年不节的,族老们怎么突然来了?”

说是什么族老,也不过是族里几个辈分高些的长辈罢了。

自打薛雄这一支混出了些名头,乡下祖宅那边也没少跟着沾光,连带着那一系列的族老、族亲们都来往的越发频繁了些。

薛渺倒是也跟他们打过几次交道,但一般日子里也确实是不怎么会与他们见面。

如今突然听说他们来了府城,自是一头雾水。

薛镜这会儿倒是有些猜到祖父的打算了,但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祖父先前的意思还是等他成婚再办这件事的。

怎么这突然就要提前了呢?

莫不是祖父的身子……

薛镜心下一急,忙就看向薛雄,“祖父,您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吧?”

他虽然也不耐烦再被薛渺他们缠着盯着不放,但要是办成这件事的前提是祖父的身子有恙,他宁愿不要。

大不了他就继续躲在外面好了。

薛雄看出了小孙儿眼里的焦急,紧蹙着的眉心倒是松了片刻,“放心,祖父的身子骨还硬朗着呢,看不到你娶妻生子,祖父怎么都不甘心呐。”

这小孙儿自幼没了母亲,有个爹却跟没有一样,小小年纪就扛起了本不属于他的责任。

这一桩桩一件件,薛雄都是看在眼里的,也就难免的偏疼他几分。

至于薛渺,可就没有薛镜这样的待遇了。

薛雄直到现在都没开口让他坐下。

连带着跟他一起进来的薛奕夫妻俩,也还跟着他一起站着呢。

薛雄看了看他们三个,重重哼出一声鼻音,不满意之情显而易见。

薛渺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来着,一抬眼对上薛雄那眼神,便又偃旗息鼓了。

在族老到来之前,薛雄用那一番厉声质问强行压得薛渺不敢再冒头。

一屋子的人也都跟着沉寂了下来,规规矩矩的或站或坐,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对就又惹得他老人家不痛快了。

在这般气氛下,除了薛雄自己,也就薛镜还能自在一些了。

他从码头回来到现在可谓是水米未进,肚子里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薛雄一听,赶紧把糕点推到了小孙儿面前道,“来,快尝尝这个,小厨房新做的点心,按咱们爷俩的口味做的,香甜软糯,可好吃了。”

他们祖孙俩对糕点的口味偏好倒是差不多,都喜欢吃甜一些的。

是以,薛镜没有跟祖父多客气。

无视了其他人朝他投来的视线,捻起一块点心就放进了口中。

薛渺见此情形,心里对薛镜的不满是更加重了几分。

只觉得这儿子果然是如那些人说的一样,一点都不知道孝顺他这个父亲。

他在这儿站的腿都快麻了,这不孝子居然还能吃得下东西。

薛渺满心愤懑都朝着薛镜去了。

薛奕虽没有同父亲一般迁怒于薛镜,但他总归还是觉得有些尴尬的。

站得越久,就越是止不住的后悔。

明知道祖父一向偏疼小弟,他为什么要听父亲和周氏的话,跟小弟对着干呐。

他们这些年过得不也挺好的嘛。

到底是为什么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啊。

薛奕暗暗将重心偏移到另一条腿上,好让双腿轮流着有休息的时间。

自从他好不容易考上了举人后,就一直在岳父周大人的手下帮忙,一边继续攻读,一边在衙门里混个脸熟。

他实在是不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只是听周氏说,周大人有事想与小镜商量,却被他严辞拒绝。

面对夫人的哭诉,薛奕只觉得自己是在中间受夹板气。

夫人和弟弟,哪一个都不好惹。

他只是想安安静静考学当值,怎么就这么难呢?

自觉是无辜受到牵连的薛奕暗自叫苦,面上却是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只能是苦挨着,直到终于看到薛寿的身影出现。

于他而言,这一刻的重要程度,不亚于是久旱逢甘霖。

“终于来了。”不管是个什么结果,人来了就好,他终于能解脱了。

薛奕重重松了一口气,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

“老太爷,族老们都在前厅候着了。”薛寿站在门口处回禀道。

薛雄点了点头,招呼着小孙儿就站起了身,“知道了,那咱们也就过去吧。”

正好薛镜也差不多把肚子给填饱了。

一听祖父这话,忙就起身扶着他往外走去。

除了祖父,他再没分出一个眼神给屋里的其他人。

“祖父您慢点。”薛镜细心叮嘱着。

他知道祖父今天心里是憋着气回来的,这口气要是不让他发出去,只怕就要憋出问题来了。

所以他没有制止。

只是在扶着他往前厅走去的路上时,凑到了祖父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孙儿知道祖父今日是要为孙儿鸣不平,但祖父要记得,一切还是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

“什么事都不值得您拿自己的身体去拼。”

薛镜言辞恳切,眼里是实打实的担忧。

薛雄听得心底一暖,同样也凑过去道,“你只管放心便是,方才小憩醒来后,祖父就已经喝过药了。”

他同样也想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早早的就找大夫抓了药。

疏肝理气、养护心脉的,也免得自己被那起子小人气出个好歹来。

反倒让他的小孙儿独木难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