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猎鬼者!】
不该存在于世的恶鬼对着即将沉入地下空间的人类放声嘲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还好无惨脑子没有突然开窍。”
神秘庞大的城池内部空间扭曲,屋舍翻转,或以长梯相连,或用墙面做底,或将木门相连,构造出了形式各异的“通道”。
见猎鬼人身姿矫健,轻盈落地,开始察看周遭环境,蛮荒内部,有堕仙哈哈大笑:“就算长了五个脑,可一个也没用上啊。”
“若是他就这么把现存的上弦召唤出来和鬼杀队战斗,届时情势不好、又或者天亮了,还可以偷闲遁入无限城疗伤,到那时,即使是花千骨也没辙……”
结果这憨货,却傻乎乎地把敌人放入了自己重要的隐身之处!
“只要鸣女不死,无限城尚存,谁能奈何得了他?”
“可见蠢人就是蠢人。”这番话引出了不少赞同之语,一干死魂、堕仙皆是点头:“就算变成了鬼,也是蠢鬼。”
“嗯……”这番评论若是叫修仙界的人们听见了,只怕也会大为夸赞,不过嘛……
直勾勾地看了屏幕许久,杀阡陌冷不丁指出了一个被他人忽略的重点:“这次,小不点好像没告诉无惨自己给他注射了药剂啊。”
就无惨那迟钝的感觉,到底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自己“中毒”了呢?
“有什么关系?”同身边人面面相觑一会,就有轩辕朗冷冰冰撂下一句:“死了活该。”
话虽如此,但状况往往不会伴随人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刚才那个女人把刀…拍进了我的体内?}一直被观影的人们嫌弃愚钝,但鬼之始祖怎么可能真的蠢笨,只怕是长时间不曾遇挫,因而鲜少动过脑子罢了。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挣脱了自己的掌控,鬼舞辻无惨遁入城中,随意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开始内视自身————察觉到鬼王回归的侍女会拨动琴弦,催发周遭的建筑物,将他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
{如果只是日轮刀,那对我根本亳无作用。}
只不过稍稍鼓动肌肉,腹部起伏几次,便有一些难以被肉眼看见的细碎铁屑浮出———对于鬼来说,驱逐出这些异物轻而易举。
{但狡猾的猎鬼者会在这种时刻做出这种无所谓的攻击吗?}
着暗绿色冰裂纹羽织的少女贴了满满一身的瞳纹符纸,闪现一般,突然冒出。而她的双掌,死死握住了一把刀刃。
{那把刀……那个女人手上的那把刀……}
屏幕中白光连闪,少女的面容霎时放大了数倍,又在下一秒被一把灰黑色的日轮刀取代。
这实在是一把非常普通的刀。刀镡是制式的椭圆形,刀身也亳无色彩,唯一不同的是……这把刀的刀身纤细无比,尖端还生着锐利的倒钩。
其它的还有什么呢?
{凹槽……}反复搜寻着记忆,在思索至此时,他豁然开朗:{是毒。那个女人,给我注射了毒!}
“这个时候他倒是聪明了。”手握成拳,火夕真恨不得一拳砸过去,把鬼王的头轰个粉碎:“什么毒,你根本就没有中毒!快点出去乱逛!”
只要是没人的地方,随便去哪里都好!
“分解了又如何?”比起他,落十一可就颇有远见了:“上一次珠世直接给他注射了四种毒,估计这次也是只多不少。”
“他分解了一种,后面还有无数种等着他。”
最最重要的,这次,可没有珠世的记忆供无惨查看,只要花千骨不告诉他,他压根就没有途径知道自己到底都被注射了什么药剂!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去死吧。”
【这里到底是哪里?】
那厢人声嘈杂,这厢赶路匆匆。
点着微黄灯火的房间内,黑发青年手腕一转,纵身往前,但见水浪滚滚,缠卷不绝,所过之处,鲜血横溢,一片惨嚎。
转瞬间,此处的恶鬼尽皆身首异处。
【走了。】领着同样以水之呼吸解决了杂鱼鬼的赫发少年,他也不多说什么,稍稍辨认方向,抬步就朝一个方向行去。
他走得那么快,那么笃定,仿佛早已知晓路线一样,以至于少年———炭治郎都感到了不解:【义勇先生,你曾经来过这里吗?】
否则怎么看上去对这地方如此熟悉?
{说起来,坠落的时候,他也是惊讶了一瞬就重新平静了下去。}
这就是前辈吗?心理素质也太强了!
【没有,】哒哒哒地走在前面,富冈义勇没看见师弟崇拜的眼神,只针对问题进行了回答:【但主公大人有给柱和甲级队士提前发布无限城的部分地图。】
“地、地图?”此言一出,立刻有人掏了掏耳朵,疑心自己幻听了:“哪里来的地图?”
“哦,”不过,说这话的人很快反应过来了:“是花掌门画的吧?”
也是,花千骨上辈子也在无限城转过一些地方,会画出地图来是意料之中的———虽然说走过的地方并不多,地形也可能在鸣女的控制下发生变化。
但有总比没有强嘛。
【嘎———!】镜头转向另一侧,胸口佩戴着以鲜红颜料绘制的符纸,鎹鸦们或嘴叼,或爪抓,都是展翅飞在半空中,将一张张东西抛向奔跑中的鬼杀队队员们。
【这是啥啊?】跟在团花羽织的少女身后,黄发少年伸手接住一张,不解地问道。
【地图!地图!】正欲离去的鎹鸦们只得稍加停留来为他解释:【只有一部分!但很可能你们就正站在地图中的地方!】
【各自注意!各自注意!】
【走吧,】团花羽织的少女一马当先,拽住少年的后领将其拖走:【我们得赶紧找到无惨才行。】
【诶?诶!】黄发少年大惊失色:【就我们两个去找吗?真菰小姐?!】
真菰走路的速度更快了:【路上说不定还会遇到更多人吧。】
【别路上啊!】善逸惨叫连连:【就现在好不好!赶紧多出来一些人好吗!】
【原来如此!】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另一边,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骤然在空气中荡开,引得无数人纷纷侧目———披着白底的火焰纹羽织,金红色头发的青年出手如电,一下就捉住徐徐飘下的张微黄纸张,正雄赳赳气昂昂地行走在幽幽长廊内。
他是如此鲜艳,打眼看过去就好像团正在跳动的火球一样,热情无比,朝气十足:【唔姆,我了解了!这里就是无限城啊!】
【和同伴都失散了,这下可麻烦了,总之,先去找上弦或者无惨吧!】
看着看着,洛河东感慨了起来:“这要是能把上辈子辉利哉他们画的地图拿来该有多好啊。”
那三个孩子可是从战斗开始时就到位了,一刻不停地在画呢!
“先别说这个了。”拿自己的师父无法,轩辕朗捏捏鼻梁,疲惫地闭了闭眼:“上一次富冈、炭治郎、千骨打猗窝座、蝴蝶忍、香奈乎、伊之助打童磨,悲鸣屿、不死川兄弟、无一郎打黑死牟,三场战役,重伤多少人不说,光是战死的就有三个。”
这一次,又会是谁去对付这三头恶鬼呢?
“他们可是一个比一个难对付啊。”
【好重的血腥味……】说曹操曹操到,佩戴着蝶翅发饰的姐妹俩正巧坠入了同一扇门内,此时也并没有分散。
黑紫色头发的女孩在灵力的孕养下,身量已与自己的姐姐相差不大,甚至还高上了那么些许。
这会二人并肩行走,她扫视了一眼走廊侧边幽幽寒池内兀自盛开的粉白花团,眉心微凝:【姐姐,这到底是……】
玉指纤纤,抵在唇口,长发女子不动声色地对着不远处的房间扬了扬下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