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宁世的视角。
林璇扛个比她人还大的蛇皮袋,手中拿着鞭子,后面是一群穷追不舍冒着黑气的人。
应该不能算是人。
没脚。
宁世优雅的脸下出现一丝裂痕,揪住从他身边跑过的她,小声询问:“徒儿跑什么?”
“师傅,咱们先跑吧,那群玩意不是人。”
紧了紧身上的蛇皮袋,干脆拖着他跑路。
师傅是靠山,不能有什么闪失。
至于师兄,自生自灭吧。
有人带头跑,众人也不甘示弱,实在是追在后面黑压压的人,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活死人一样。
追出一段距离,亡灵军团像是被什么隔挡住,他们露出害怕的神色,不敢再追出来。
“怎么回事?”林璇瘫坐在地上。
南上锦打着哈,娓娓道来:“他们是亡灵,镇守昭城,防止他们出去,设有结界。”
“只要到了一定范围就出不去。”
他们是出不去,但明阎可不是秘境之人。
他随时可以灭了她。
南上锦正想着如何撇清关系,明阎浑身杀气出现。
他冷冷地看着众人,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仿佛在看将死之人。
“你们这群可恶的人类,毁我生灵之树,好极了,明年的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
生灵之树?
看到她手上的树根,宁世一目了然,并不说话。
众人之中,属华之清说话好听。
其他人是怼种。
“不知阁下说的生灵之树是?”他微微一笑。
“将她交给我。”指向林璇,明阎眼眸冷冽:“摘生命之树的果子,又挖它的根,不可饶恕。”
今天他必须要灭了她!
欺骗他,利用他,只为不择手段达成目的。
“唉,怎么就不可饶恕了?好歹我给你留下一样东西。”一听他这话,林璇不乐意了。
她可是留下等值的东西。
明阎明显冷静下来,眯起眼:“什么东西?”
就在刚才,他得到消息一路赶过来,准备取她的狗命,所以不知道她留下的是什么。
林璇神秘兮兮:“人体的精华,人人都爱吃的。”
“……”顾云霆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心底有点泛恶心。
“说人话!”明阎用不悦的表情看着她。
林璇明里暗里说他不是人:“常言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说的有毛病吗?”
就算他不是鬼。
跟亡灵在一起的,也不是什么好货。
“留的什么东西!”他不耐烦,一字一句道。
“口水。”
顾云霆:“……”他就知道,离谱了。
“你……”明阎恼羞成怒,脸色暗沉无比:“还不知悔改?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你。”
“什么叫做礼貌!”
大丈夫就是不怂。
她态度诚恳地道歉:“那个我只是看着好玩……”
“一句道歉就完了?”
“那你还想我咋样?”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他:“要我唯命是从,还是为过错献身?”
不存在的。
想当年,她单手插兜,被打的不知如何还手,倔强的她,也不曾对他们唯命是从。
“打一个赌?”明阎不怀好意看了她一眼。
“打赌?我图什么?”这种赌一般都是有内幕的,她赢不了,属于他们的内部手段。
顿了一下,她又继续开口。
“图你蹲坑看小黄书,还是图你半年不洗澡?”
这时,沈长安来凑热闹,说出众人想问的话:“啧,你怎么知道他半年不洗澡的?”
这种隐私问题她都知道?
那以后他们有什么隐私可言,简直堪忧啊。
“因为我没看过。”林璇理直气壮。
“……”沈长安后悔多嘴了。
明阎在空中一言不发,默默地看着他们。
不知在盘算什么。
“你跟他赌。”南上锦的声音又传入她耳中:“赌注是,所有的亡灵军团你有资格调遣。”
有那么多一批杀手锏。
可以在修真界横着走,甚至在魔域也不怂。
他可是想方设法扫平,她路上的障碍。
“他会答应?”亡灵军团归她调遣,他能忍痛割爱?搞不好他来个偷袭,成功让她嗝屁。
第一眼就知道他狠毒。
“会。”
南上锦自信满满,一切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不存在失手。
“可以。”林璇点头,朝着明阎嘚瑟一笑:“我可以跟你赌,但是总该要有赌注吧。”
“什么赌注?”明阎语气生硬。
“我赢了,你手底下的亡灵军团归我调遣。”
按照南上锦的说法。
他心高气傲,刺激一番,准乖乖入圈套。
闻言,明阎的眉毛竖起来,眼底满是不可思议:“居然敢打他们的主意?你是真敢说!”
他们岂是那么容易驯服的。
一个不好,逃出外面为非作歹,那就晚了。
“敢说啊。”认真地回答。
“……”
赌注很简单,她既然将生命之树摧残成这样,明阎要她在一年之内,找到另外一棵。
“生灵之树不是就只有一棵吗?”她一头雾水。
世上仅只有一棵,她上哪里去给他找!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意味深长:“你怎么对生灵之树那么清楚,是有高人指点?”
她一介人类,根本触及不到这些。
一定是有高人暗中帮助。
竖起中指,林璇很是不屑:“你还没资格知道。”
“……”
气得他走了。
麻袋放在地上,林璇招呼他们:“来来来,好东西,这可是我冒着被不是人围殴的风险偷来的。”
“差点就回不来了。”
“这个是什么。”沈长安不客气,拿起果子开始炫:“脆脆甜甜的,什么品种的?”
他回去要种满全宗门,这样一看,就可以边挨打,边摘两个尝尝鲜,岂不是美滋滋。
“补品。”林璇瞥了他一眼。
眼珠一转,她想到一个馊主意,开玩笑道:“男人吃了肾不虚,一夜七次不成问题。”
下一秒,不好意思吃的人,俏咪咪的过来拿。
沈长安更绝,他当那么多人的面,不动声色地装满了一口袋,塞得两个口袋满满当当的。
都快塞不下了。
“我拿回去给师弟们尝尝鲜。”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表情从不自然,到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