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神秘少女的出现瞬间让房间内的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他们在这里谈话,外面当然也少不了放哨的,这些放哨的都是康斯坦斯亲自安排的可靠的人,绝不是那种只会奉承的废物,甚至康斯坦斯连面对各种情况的暗号就确定了,比如有普通的工作人员到来是吹一声口哨,要是有执法人员到来那么楼上一层房间的马桶会冲水,要是霍华德来了隔壁会有人摔杯子等等。
然而此时这名陌生的少女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门前,却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门突然被小胡子拉开,少女似乎也有些意外,因为她正举着手做敲门的姿势。
看到少女之后,小胡子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内的人,然后偏过脸,低下头,匆匆离去。
他已经决定不参与之后的事情了,所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都和他无关,如果少女是发现了他们的谋划来阻止的执法人员,少女就不会放自己离开,如果自己成功离开了,那么也就证明少女不是执法人员,那么他也就万事大吉。
少女目送着小胡子离开,然后走进了康斯坦斯的房间,同时还不忘关上门。
“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事?!”参加会议的一个人问,他表现得高度警惕,同时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之中,显然里面藏着武器。
海薇安从容的走到了所有人面前,得体地站定道:“我因为对一个人的承诺而来。”
康斯坦斯立即就猜到了海薇安说的人是谁:“霍华德?”
“是的。”海薇安回答道:“因为他的要求,我来告诉你们一切,所以在一切开始之前,我先回答这位先生的第一个问题,我是谁。”
说完,绿色的信息流串开始在少女的身体和那只毛茸茸的鹰隼表面出现,两者的身体就像在经受火焰的焚烧,而当火焰熄灭之后,王朝的法皇和它的宠物以原本的姿态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异形!”
其他人惊叫起来,然而康斯坦斯看到了更多。
“是你!”康斯坦斯认出了海薇安肩膀上关闭了伪装的荷鲁斯:“当时就是你的宠物出现了,那些机械怪物才离开的。”
“正是如此。”海薇安回答道:“不过那不是机械怪物,而是我的臣民,当时发动袭击的是其中的一些不安分成员,如果有让你受到伤害,请接受我的歉意,同时我可以保证,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次发生。”
海薇安的礼貌和温和的语气让其他人稍微放松了一些,他们不再像海薇安刚刚展示真身之后那样一副随时要拼命的样子。
“请容我进行自我介绍,我是机械永生者王朝洛偌萨的法皇,我知道你们现在暂时无法理解,你们可以把我理解为一个强大王国的国王。”海薇安说:“我叫海薇安,出于礼节,你们称呼我时应该在名称后面加上“陛下”这一称谓。”
众人没有异议,于是海薇安接着进行解说,她取出了一个悬浮的小球,这个小球飘到了放有地图的桌子上方,接着投影出了一个星球的影像。
“你们是我的财产,这个星球是第二泰拉,是我为你们准备的生活的地方。”海薇安说道:“第二泰拉的资源禀赋好过绝大多数帝国的花园世界,并且有我们的庇护,你们不用担心外敌入侵和毁灭性的天灾,根据我们的计算,在第二泰拉之上生活,你们的预期寿命至少都会延长百分之四十。”
但是海薇安的解说并没有打动任何人,康斯坦斯听完后只是冷冷地问道:
“代价呢?”
“代价就是,等你们的后代发展到一定数量之后,我们就会进行筛选,如果没有诞生我们想要的个体,我们就会清理整个星球,所有的生命都会湮灭,灵魂也会灰飞破散,但是我们会尽量保证收割的过程不会带来额外的痛苦。”
房间内一片哗然,虽然帝国的普通人大部分死后灵魂也会被亚空间的波涛磨灭,结局和灰飞烟灭也没什么区别,但是国教宣传的还是忠诚者死后能魂归黄金王座,享受永恒的安宁和荣光,所以灵魂湮灭对于这些不知道真相的人还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结局。
“你们想要什么?你们想筛选出什么东西?”康斯坦斯质问道,而说出这句话后又过了几秒钟,她才不忘加上:“海薇安陛下?”
“这一点你们没有知道的必要。”海薇安说道,然后她清了清嗓子端着姿态说:“我只是遵守承诺过来告诉你们必须知道的事情,同时给你们两个选择。”
“接受,或者死。”康斯坦斯说。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海薇安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仿佛听到了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
“怎么?难道不是?”
“我提供给你们的选择是接受,和不接受。”海薇安摇头道:“我并没有要伤害你们的打算。”
“如果我选择了拒绝,会怎么样?”康斯坦斯问。
“我会清除你的记忆,把你从名单中剔除,你不会再有和我交谈的记忆。”海薇安回答道:“接下来,你会被交给海利文森家族处理,他们也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你,你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经过短暂的培训,成为海利文森家族船队的一名普通船员,或是成为地表工厂的一名工人。”
然后海薇安看向了其他人,说:“你们都是如此。”
“如果我们接受呢?”有人问道。
“对于一般人来说,我们同样会清理他们的记忆,然后植入一段能够自洽的记忆,再把他们送到第二泰拉之上生活,但是对于你们,则有所不同。”海薇安的机械瞳孔扫过房间内的每个人类:
“我查看了你们的资料,你们都是优秀的人,拥有领导能力和反抗精神,我会保留你们的记忆,并给予你们支持,这样你们就成为了第二泰拉之上少数知道真相的人类,我们会帮助你们在新的秩序中取得统治地位,作为回报,你们需要帮助我们维持第二泰拉的稳定,因为并不是所有事件我们都适合亲自干涉。”
康斯坦斯:“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