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皇后召见丞相。
沈婉意站在门口等待，看到人影，往外小跑，“兄长。”
“臣参见皇后。”沈霄跪下磕头。
“兄长快请起，不必多礼。”
两人往殿内走，沈婉意眉开眼笑，“兄长送来的笋子很好吃。”
“皇后娘娘爱吃，臣再派人送些过来。”
两人坐下，沈婉意有些犹豫，“兄长，当时你为什么要扣我一月糖葫芦？”
“哪次？我记得不止一次。”
“就是上次我在门口等你回来。”
沈霄无奈笑笑，“你是在门口等我回来吗？明明是从偏门进府，拐到正门接我买的糖葫芦。”
“兄长为什么知道？”
沈霄叹口气，“当时你六岁，特别爱偷跑出去，我派人躲在暗处跟，你没发现吃东西都不必给银子吗？”
沈婉意眨巴眼睛，“有吗？我不记得了，我好像听他们说，我可爱不用银子。”
沈霄点头，“对，胖嘟嘟的喜人，我让人提前付银子，摊主一眼就认出你了。”
“你爱吃花卷，小馄饨，豆糕。”
“每次偷跑出去，先吃花卷，有时吃饱了，时间充裕，蹲在馄饨摊看一会，再吃馄饨，回家时揣一包豆糕，偷摸留着晚膳后吃。”
沈婉意叹口气，“我以为是皇上告的状。”
“自然不是他，你那么小，肯定不会放你一个人出府。”
沈婉意撑着下巴，“好多事没有印象了。”
“年纪小不记得，我记得。”
沈婉意吃一块红豆糕，“兄长，在皇宫没有在王府自在。”
“后宫伺候的宫女太监多，慢慢就习惯了。”
沈婉意低头，“兄长该成婚了，今年二十六了。”
“不急，过些日子再说。”
“兄长心中是不是有人？”沈婉意抬眸问。
“不曾，觉得成婚很麻烦，我已经养了一个孩子了。”
“是谁？”沈婉意好奇，兄长没有和她说过。
“你。”沈霄淡淡一个字。
“当年母亲去世，你一岁多，当时我十一岁，有次我经过花园，听丫鬟说，没娘的小孩会被别人区别对待，无人撑腰。”
“当时，我在想你这么小，不会说话，被欺负了怎么办？”
“可我现在大了，兄长不必忧心我，该娶妻生子了。”
沈霄喝杯茶，“不急，缘分到了自然成婚。”
“我急，和兄长同龄的男子，孩子都有三四个了。”
“好了，别说我了，你在宫中好好的，别和皇上吵架，孩子听到了不好。”
“好，我会的。”沈婉意不想让兄长担心，
“端阳郡主如何了？最近她没作妖。”
“她啊，忙着相看夫婿。”
“婉意，新帝刚登基不久，波希国送来公主，想要联姻。”
沈婉意咬唇，“兄长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再怀一个孩子，巩固地位，只要再生一个男孩，你的地位就彻底巩固了。”
“听闻波希国公主，热情热辣为波希国第一美人，无人不动心。”
“听兄长的，这些日子和皇上同房，再怀一个。”
“孩子还小，我怕照顾不来。”沈婉意不大情愿。
“妹妹，云云还小，暂未封为太子，一切皆有可能。”
沈婉意咬唇，“我不想。”
沈霄耐心劝，“波希国公主一月后到，你有一月时间怀孕，即便皇上被她迷惑住，你是皇后，腹中怀着龙子，处置小国公主绰绰有余。”
沈婉意低头，“我...我。”
“听兄长的，得为孩子谋划。”
“好。”沈婉意犹豫很久，才挪动嘴唇。
“这就对了，安心待在皇宫，兄长在前朝助力你。”
“嗯。”
“兄长先回去了，你好生想想。”
沈婉意目送沈霄出去，攥紧帕子。
沈霄出去遇到皇帝，“臣参见皇上。”
“沈卿免礼，皇后怎么说？是不是特别担忧朕欢喜波希国公主？”
沈霄沉思片刻，“皇后不担忧，特意问臣幼时之事。”
“朕就知道她在意朕，她问了什么？”
“皇后娘娘问臣，是不是您告状，臣才扣她一月糖葫芦，皇上和皇后娘娘早就相识，臣今日才知道。”
“当时心情不大好，看着胖嘟嘟的小人儿忙个不停，走来走去，驻足观望一会，她以为朕肚子饿，塞花卷给朕。”
“朕看了两眼就走了，后来回味这个味道，总让丫鬟做。”
“皇后娘娘幼时爱吃花卷，长大了便不爱吃。”
皇帝看向一旁的花喃喃自语，“朕当初挺喜欢她的。”
沈霄耳尖听到，他顺势说，“当时臣无意听到皇后娘娘念叨和她一块吃花卷的男孩好看，可惜见不到了。”
“胖嘟嘟的一团，脑中满是明日吃什么，能不午睡吗？能不吃菜吗？”
萧衍眼神微亮，“皇后那时就喜欢上朕了。”
“对，皇后娘娘年纪太小，念叨几次就不念了，许是记性不大好，况且才六岁，能记多少？”
“嗯。”皇帝满意点头。
“臣今日才知道，当时念叨的男孩是您，真有缘分，皇上记性好，多和皇后娘娘说说，许是过些日子，娘娘就想通了。”
“沈卿提议不错。”
“臣告退，不耽误您和皇后娘娘说话聊以前的事。”
“臣把皇后娘娘当女儿养大，有时她骄纵些，还望皇上多多包涵，女子娇弱，身为男子多包涵是常事了。”
“沈卿放心，朕不会同皇后计较。”
“多谢皇上，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