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妈妈,去把那个丑一带来。
本爵爷要看一看,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居然敢行刺本爵爷的小娘。”盛长枫的眼神冷漠,嘴角紧抿,脸上充满着愤怒的气息。
邹妈妈应了一声,招呼了两个老嬷嬷一起退了出去。
卧室之中的盛家人,也听见了盛长枫的话语,除了盛纮,其他人都来到了堂屋。
盛长枫见此,赶紧起身,让盛老太太坐下,而他自己,则坐在左侧第二个座位上。
“长枫,你要审问那个女使?”盛老太太问道。
“是的祖母,我阿娘这段时间,接连遭到两次谋害,枫儿不认为这是巧合,必定有幕后之人。
不把他们揪出来,枫儿寝食难安。”盛长枫有些后悔,当初那个雎儿,不应该那样简单了事,应该详细盘查才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盛长枫只是就事论事,但王大娘子不这样想,她认为盛长枫这是指桑骂槐。
她耷拉着脸子,刚要说话,便被站在一旁的刘妈妈拽了一下,抬头见刘妈妈朝自己摇头,王大娘子只得侧过身子,不去看盛长枫。
除了如兰,屋中之人都瞧见了王大娘子的表情,但谁也没在意她,毕竟她虽蠢,但也心软,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之辈。
“祖母,大娘子,抓住那个女使,你们问过话没有?”
盛老太太头转看向王大娘子,因为她来的时候,丑一已经被关起来了。
而王大娘子因为生气,便不想回答,刘妈妈见此,只得硬着头皮道:“三哥儿,奴婢已问过。
她说林小娘辱骂于她,她忍受不了,才做出刺杀之事。”
“呵呵…又是辱骂,真是巧了!”盛长枫半眯着眼,嘴角微翘,唇边含着一丝冷笑。
明兰蹙着眉,她也觉得太巧了,上次雎儿就是这个理由,这次也是,要是两者没关联,那还真是出鬼了。
盛长枫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陷入沉默,除了卧室之内,时不时传出盛纮哄林噙霜的声音,整个屋中再无他音。
而王大娘子一听见盛纮的声音,她的脸就黑上一分。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邹妈妈几人押着一个女使进来。
盛长枫抬起眼皮,见这个女使披头散发,衣服破旧,透过凌乱的头发,隐约能看见女使那一脸不服。
见女使进屋后不跪,邹妈妈回头看了一眼,两个老嬷嬷心领神会,两人手搭在女使的肩膀上,往下一用力,扑通一声,女使跪在地上。
“三哥儿,丑一带到。”
“嗯,有劳邹妈妈了。”盛长枫瞥了一眼丑一,“你叫丑一,把头抬起来,让本爵爷瞧一瞧,你到底长什么样。”
丑一低头不语,也不抬头,仿佛没听见问话一样。
瞧出盛长枫的不悦,邹妈妈回身抓着丑一的头发往上拽,丑一伸手要反抗,却被两个老嬷嬷镇压。
邹妈妈粗暴地把丑一头发捋在一起,让她的脸露了出来。
一张很普通的脸,美与丑都不沾边。
看见丑一的面容之后,明兰皱着的眉头随即松开。
“也不是很丑吗,你为何叫丑一呢?”
丑一不说话,反而怒视着盛长枫。
盛长枫瞥了邹妈妈一眼,邹妈妈立马会意,抬手就给了丑一一个大嘴巴,“三哥儿问你话呢,你个贱婢还不赶紧回话。”
丑一仰起头,用仇恨的眼光看了邹妈妈一眼,然后淡淡说道:“我们家孩子多,父亲说了,贱名好养活。”
“你是哪里人?”
“汴京西郊李庄的。”
盛长枫嘴角微微上撇,“不错,那你认识雎儿吗?”
丑一双眼出现一丝迷茫,然后摇了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呵呵…那你为何要刺杀林小娘?”
“林小娘经常辱骂于我,还打…”
“你少放屁,林小娘何时打过你、骂过你,我怎么没看见!”邹妈妈用手指着丑一,脸色很不好看。
“呵呵…你当然向着林小娘了,你和林小娘是一丘之貉,岂能…”
啪的一声,邹妈妈又给了丑一一个大嘴巴,把丑一打趴在地,她的嘴角也有鲜血流下。
“你个贱婢,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就撕烂你的嘴。”邹妈妈脸色通红,喘着粗气。
“哈哈…”丑一仰起头,略有疯癫似的大笑,“被我说中痛处,恼羞成怒,想灭口了吗?”
“你…”
“邹妈妈,你且退下。”
“是的,三哥儿。”邹妈妈平息了一下怒气,向后退了一步。
“丑一,你说我阿娘骂你,打你,那是何时何地,因何原因?”
“那…那…”丑一低下了头,眼珠乱转。
“呵呵…你说不出来了吧。”从座上站了起来,来到丑一身前,盛长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谎话都编不明白,看来你还不合格啊。
说一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何来林栖阁当女使?受了谁的指使?”
低头的丑一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一下。
“你是新来的,自然不知道本爵爷的性子。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本爵爷的问题,不然的话,我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盛长枫的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的寒风,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冷漠。
丑一冷的打了一个寒颤,她咬着下嘴唇,她心中非常的清楚,刺杀成功与否,自己好像都没有活路,只是现在略有不甘,没有杀死林噙霜而已。
既然走不掉,那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想到了这一点,丑一便抬起头来。
她的目光在盛家所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然后直视着盛长枫,她淡淡一笑,“我只是受不了屈辱,才行如此鲁莽之事。
既然都做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哈哈…”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一样,盛长枫仰头大笑,声音之大,把盛纮都惊出来了,他满脸诧异地看了一眼,“枫儿,你这是怎么了?”
“父亲,孩儿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时没忍住,便笑出声来了,打搅到你了,真是抱歉。”盛长枫作揖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个女使是怎么回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丑一,盛纮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