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漆的大门,大门上排列着茶杯大小铜钉,大门的两侧,蹲着两只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石狮,门顶匾额上写着“兖王府”三个金漆大字。
看着金漆的大字以及宽广的门前,盛长枫咧嘴一笑,目的地到了,不过正门是行不通的,还是换一个没人的地方吧。
兖王府邸很大,比盛宅大了不知多少倍出去,是一眼望不到边的,但几经观察,发现兖王府布局规整,端方有序。亭台楼阁,飞檐青瓦,盘根交错,曲折回旋,精致典雅,又不失磅礴大气。
盛长枫站在一间偏厅的房顶上,挠了挠脑门,兖王府这么大,自己又是第一次到访,自己去哪找刘在守的住宅啊,不过,他记得刘在守父亲属于兖王家臣,那只能住在前院,不行就挨个院落去找。
想到这里,盛长枫看了一眼前边有灯光的房屋,得嘞,就从那间开始,一阵微风拂过,盛长枫出现这间屋子房顶,仔细听了听,两个陌生的男声,内容也就是杂七杂八的琐事。
不是这间,那就继续找。
盛长枫又落在一间房屋顶上,往下一看,发现两个女使提着灯笼,从一个月亮门走出,边走边说。
“那个刘在安的又回来了,真是太烦人了。”左边的女使一脸怒气,“你是不知道,那个刘在安特别色,总是动手动脚,太讨厌了。”
“嘘!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右边女使做了个小声说话的手势。
“怕什么,这里又没人。”
“行了,赶紧走吧,取完东西,咱们还要给那个刘在安公子送过去。”
“小芊,商量个事呗。”
“没得商量,赶紧走吧。”右边女使拽着左边女使,走进了屋中。
不大会功夫,两个女使出来,手里拎着一个提盒,她们又顺着原路返回。
没过多久,两个女使来到一间院落之外,左边女使有点犹豫,明显不想进去,但被右边女使硬拽着进去。
盛长枫站在对面的大树上,亲眼看见刘在安从屋里走出,接过女使手中的提盒,同时还不忘在女使身上占点便宜,惹的女使落荒而逃。
盛长枫摇了摇头,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就刘在安那身体状况,即便给他一个女人,他能玩得起来吗!
刘在安拎着提盒,见女使看不见身影了才转身回到房间,刚把门关上。盛长枫犹如一阵微风,悄然地来到窗户边,静静地站在那里,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还有一个人。
“父亲,你至于这么小心吗?还连夜换地方,我正睡觉呢,让你给…”
“你闭嘴,这还不是你惹的麻烦。”刘仁一声怒喝,指着刘在安,“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总想着男女之事,要用功读书,争取考个功名利禄,我们刘家也算光耀门楣了。
可你倒好,整日流连青楼妓院,这也就罢了,还撩拨人家良家少女,这回好了,惹到不必要的麻烦,不走,不走你就等死吧!”
“父亲,在安怎么不用功了,即便严寒酷暑也阻挡不了我念书之心,而且读书很枯燥无味的,也很很烦闷的,那我烦闷了,出去放松一下怎么了。
这次来京城不就是要参加春闱吗,我都能参加春闱了,父亲,你为何还不满意在安呢。”刘在安也是一肚子牢骚,他心里真的认为读书比听曲累多了。
“闭嘴,怎么能参加春闱,你心里没数吗!还用为父说明白吗!”刘仁一脸怒气,怒其不争,但见刘在安那副委屈的表情,又叹了一口气,“都这么晚了,你赶紧去休息吧,我得看看张九他们去,到没到那里。”
“父亲,那个岳山真有那么厉害吗?连张叔都是对手吗?”刘在安一脸好奇。
“少废话,这几天你就待在这里,别说王府大门,就是这个院门,你也别想再出去,否则我亲自打断你的腿。”刘仁站了起来,拎起提盒就要往外走。
“在安恭送父亲。”
刘仁听见这话,差点没摔倒,心里气的不行了,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蠢才呢!
回头看见刘在安那副嬉笑嘴脸,刘仁怒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推门而出。
刘仁没走王府大门,而是跳墙而出。
出了兖王府,刘仁一顿七拐八拐,来到一处院落外,停在门前,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意外,一个跳跃,站在墙头上,见正房有灯光,才飘然落地,来到门前,推门而入。
屋中几人听见屋外有动静,都把兵器握在手里,当看见刘仁之后,所有人单膝跪地,齐声道:“门主。”
“嗯,你们这几日就待着这里,也不要外出,我会安排人给你们送饭。”刘仁坐在正座上,不怒自威。
“是的,门主,属下谨遵。”张九率先回答。
“属下谨遵门主意愿。”其他人也赶紧回答。
“嗯,那你们好好待在这里,本门主走了。”刘仁起身便要离开。
“门主,难道这次我们就认栽吗?”嫪闵捂着胸口,眼底有一丝怨恨。
“不认栽,你能怎么地?你打的过他们吗?”刘仁面露不悦,双眼如钩,盯着嫪闵。
“嫪闵,你闭嘴!”张九赶紧拽了拽嫪闵的衣角,让他再言语。
“门主,属下不甘心,咱们明面打不过他们,但可以来暗的,咱们可以用毒,如果门主相信属下,交给属下便是,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嫪闵低着头,没有理会张九的警示。
“这样啊,那就交给你一个人了。”刘仁冷冷一笑,开门离开。
“门主放心,属下一定完成任务。”嫪闵眼神闪过疯狂之色。
“嫪闵,你好自为之吧。”张九站了起来,拍了拍嫪闵的肩膀,看着嫪闵犹如看着一个死人。
其他人也是一样,像避瘟神一样,远离嫪闵。同时也佩服他的勇敢,居然敢挑战门主的权威,还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嫪闵毫不在意,起身离开,来到旁边的屋中,从一个木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
将瓷瓶揣入怀中,嫪闵走出院落。
墙头上,刘仁看着嫪闵离开,嘴角一撇,这么多年了,这个嫪闵还是第一个敢反驳自己的人,按照往常自己应该把他拖出去喂狗。可惜这里一没有狗,二那个女人下手极重,即便自己用了疗伤圣药,一段时间内能不出手就别出手,三自己还有急事,综上来说,自己现在不宜出手。
不过啊,蜜饯铺子那里可不是好对付的,既然你嫪闵自己去找死,那就怪不得本门主了。
刘仁轻蔑一笑,转身离去,与嫪闵的方向正好相反。
盛长枫站在一个大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朝着相反方向而去的两人,他伸手拽下一根树枝,瞄了瞄嫪闵,随手扔了出去,转头跟在刘仁身后。
嫪闵正往前走呢,忽然心神不宁,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扑”的一声,很轻微,但嫪闵感觉心口一痛,低头一瞧,发现心口出现一个血洞,鲜血还在往流。
“怎么…么会这…样!我…”嫪闵捂住心口,往后退了两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腿蹬了两下,脖子一歪,没了生机。
“哐当”,大门被推开,张九带着李汉与王虎走了出来,看了看躺在地上到嫪闵,摇了摇头,“你们两个处理干净点。”
李汉与王虎点头,来到嫪闵身前,一人抬肩膀,一人抬双腿,把嫪闵抬走了。
张九走到前边,捡起地上的树枝,面露疑惑之色,但他没敢过多停留,拿着树枝回到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