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怜,你千万不要犯傻,盼如不值得可怜。”千颜瞧见了一怜的表情,她与盼如一样,与一怜同屋住了这么久,更加了解一怜的性格,千颜一边提醒着一怜,一边跑了过来,把盼如一把推开,指着盼如破口大骂:“你个小贱人,还好意思求一怜,你这次差…诬陷一怜,可想过一怜的后果吗?你这个小贱人,用心是何其歹毒!”
盼如抬起头来,用阴毒的目光看着千颜,咬着后槽牙,“千颜,你少在这里当好人,你和一怜是一丘之貉,自从你当上领头女使之后,你就利用职权之便,把所有接近公子的事情,都安排给了一怜,而让我们做的都是粗活累活,你敢说你没有私心吗!”
“一怜本来就比你们细心,在公子身边做事就要心细如发、体贴入微,我安排她是合情合理,你这就是嫉妒!”千颜居高临下地怒视着盼如,说话也毫不留情,“盼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就…你就是痴心妄想。”
“咯咯…我是痴心妄想,你们呢?不也是一枕黄粱,咱们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千颜,用我把话说清楚吗!”盼如眼角眉梢带着嘲讽,觉得千颜特别虚伪。
“盼如,我看你真是不知…”
“千颜,别废话了,你赶紧和以镜把盼如关到柴房里,再去找个人牙子来。”盛长枫不想再听她们废话,转头招呼以镜,“以镜,帮着千颜把盼如押下去,我看得心烦。”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忙乎了半天,还没穿外衣,便坐到椅子上,“一怜,过来为本公子更衣。”
一怜应了一声,深深看了盼如一眼,便转身去取衣裳。
以镜同样应了一声,向着盼如走了过来,与千颜一起把盼如拽了起来,押着她向外走去。
盼如面如死灰,知道是在劫难逃,可谁又想坐以待毙呢!在路过林噙霜的时候,她瞧向林噙霜,希望对方救一下自己,结果林噙霜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不由心生怨恨。
是林噙霜安排自己来一三居的,也是林噙霜让自己把公子的事情全数汇报给她,如今自己出了事情,这个林小娘却对自己不管不顾,那就别怨自己心狠了。
想到这里,盼如心一横,突然发力地挣脱了千颜和以镜的束缚,跨步来到林噙霜身前,在对方一脸惊恐中,用藏在袖中的剪刀,抵住了林噙霜的脖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屋中所有人都为之一愣,短暂安静之后,林噙霜一声尖叫,打破了这份安静。
“你闭嘴,不然我就用剪刀扎破你的喉咙。”盼如面目狰狞,一手搂着林噙霜,一手用剪刀抵住林噙霜的脖子。
“盼如,你要干什么,还不放开林小娘!”
“就是,盼如,你疯了吗?”
以镜和千颜满脸懊悔,因为他们的失误,才造成这样的局面。
“哈哈…我就是疯了,你们不想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你们过得好,要死的话,大家一起去死!”盼如神色激动,甚至说有点亢奋。
“枫儿,快救救阿娘!”林噙霜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刺激了盼如,给自己来一下,只得把希望寄托在盛长枫身上。
“阿娘,放心,枫儿绝对不会让你出任何事的。”盛长枫面色阴沉,双眼都要喷火了,“盼如,你这是在找死!”
“哈哈…公子,盛长枫!你不是也没打算放过我吗!”盼如眼中含着泪珠,盯着盛长枫,眼神极为复杂。
“盼如,你现在把我阿娘放了,我就让你安全地离开盛家。盼如,你应该知道,本公子向来言出必行。”盛长枫虽然很恼火,但也尽量不去激怒盼如,怕她一时激动,作出无法挽回的局面。
“放我离开?呵呵…我还能去哪?”盼如又深深看了盛长枫一眼,从他眼中看出了愤怒以及厌恶,盼如脸色也略显苍白,眼泪也无声地流了下来。
“盼如,你放过林小娘吧,她…她毕竟是公子的生母啊。”一怜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双手合十。
“林小娘,哈哈…我能有现在的结果都是被林小娘害的,是她把我安插进一三居,让我监视公子的一举一动…我现在有难了,她却对我不管不顾,要抛弃我,既然这样,那我就带着林小娘一起下地狱去!”盼如想起盛长枫的眼神,凄惨一笑,突然举起剪刀,狠狠刺向林噙霜的脖子。
“啊!”林噙霜瞧见之后,吓的闭上眼睛。
“不要啊,姑娘!”周雪娘嘴角不由得上扬,但很快恢复正常,变成惊吓之色。
“不要!”一怜突然向前跑去,想伸手阻拦盼如的剪刀。
“啊!”盼如突然觉得拿剪刀手一阵巨痛,手一松,剪刀便地落到地上,发出咣当一声。
所有人都一愣,不明白盼如为何松手了。
正当所有人发愣之际,盛长枫突然出现在盼如身前,一把拽过林噙霜,同时一脚踢在盼如的腹部,把她踢飞了出去。
“以镜,千颜,看什么呢,还不去把盼如带下去!”
“哦,啊,是的,公子。”以镜拽着千颜,来到盼如身前,见她捂着肚子一阵哀嚎,两人刚要伸手去拽她,忽见盼如仰起头,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然后躺在地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千颜与以镜对视一眼,然后伸手拽起了盼如,如拖死狗一样,把盼如拖了出去,无视她的呻吟。
千颜看见了盼如手背上的银针,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但没有吱声。
“阿娘,没事了,睁开眼睛吧。”盛长枫轻轻拍了拍林噙霜。
林噙霜睁开双眼,看了一圈,没发现盼如,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心生怨恨,这个贱婢,居然敢劫持自己,看来自己还是太过仁慈了。还有一件事,自己遭遇了危险,而自己带来这帮奴才,没有一人上前营救,还多亏了有枫儿在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枫儿,今日是阿娘不对,听信盼如那小贱人的谗言,误会你了。”林噙霜拉着盛长枫的手,梨花带雨,“枫儿,你不会生为娘的气吧?”
盛长枫也是无奈,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但又如何呢?林噙霜是自己的生母,自己又不能把她如何,否则就视为不孝。所以,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苦涩一笑,“阿娘,以后不要再听信他人谗言了。”
“不会了,不会了,阿娘一定吸取教训。”林噙霜摇了摇头,声音甚是柔弱。
“阿娘,你能这样想是最好不过了,但是,阿娘,有了盼如的例子,你以后用人要小心点啊。”盛长枫若有所指,看了一圈林噙霜带来的下人。
林噙霜眉头微皱,抬头看了一眼周雪娘,她记得,这个盼如是周雪娘介绍进来的,难道?她又摇了摇头,周雪娘跟自己时间最长,应该没问题,但枫儿说得对,以后还是小心为妙。
周雪娘赶紧来到林噙霜身前,顶着一张猪头脸,挤出笑容,“姑娘,今日这事都是盼如那小贱人无中生有,咱们都着了她的道,现在那小贱人已被公子拿下,姑娘也受了惊吓,咱们还是先回林栖阁修养一下吧。”
“也对,枫儿,那为娘先回去了。”林噙霜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个盼如?”
“盼如的话,枫儿自会处理的。”盛长枫作揖,“阿娘,枫儿衣不遮体,就不送阿娘了。”
“不用,阿娘自己回去就可以。”林噙霜一摆手,在周雪娘的搀扶下,带着一帮下人,往一三居外走去。
周雪娘边走边用袖子挡脸,当然,还有那个小厮,也是一样动作。
林栖阁这群下人,一个个的耷拉着脑袋,来的时候有多神气,回去就有多么狼狈。
盛长枫站在院中,深深看了一眼林噙霜的背影,心中是五味杂陈,不知未来将如何相处。他摇了摇头,转身回到屋中,叫一怜服侍他更衣。
“一怜,去把以镜和千颜喊来。”盛长枫坐在椅子上,拿起茶盏,吃了一口茶。
一怜点头,向外走去。
盛长枫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有规律的敲打着,盯着一怜的背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