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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二日,项念一早就被费嬷嬷叫起来说是要给公公婆婆敬茶,她昨夜很晚才睡,入睡没多久,就被费嬷嬷叫醒了。

本来是眼皮子都睁不开的,但是隐约间听到了婢女偷笑声,这才想起李秦川还牢牢的将她抱在怀里,这多尴尬,人立马清醒过来。

只见费嬷嬷笑看着他们,李秦川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两人互看了一眼,项念觉得十分尴尬,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两人在婢女们的服侍下穿戴好了衣物,李秦川比较简单,穿上衣服洗个脸就好了。

项念却被费嬷嬷压到了梳妆台上,让婢女为她涂脂抹粉,项念从来不施粉黛,不习惯被人这样摆弄着,梳完发髻,就想要挣脱。

奈何费嬷嬷是宫里的老嬷嬷,也是项辰的心腹。项念被项辰接去福宁宫之后就是由她照顾起居,她为人严肃,做事也十分板正,觉得新妇第一日一定要上了妆才好去见公婆。

李秦川走到项念背后,一把将她抱住,然后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他当着众人的面,做出这般举动,实在有些出格,连项念也被他的举动吓到了。

李秦川与项念脸贴着脸,照着铜镜,赞美道:“我娘子容色倾城,若是再涂脂抹粉,那岂不是让天下女子汗颜,我娘亲也是爱美之人,你若再施粉黛只怕会惹我娘亲不快。”

项念看着镜中的自己与李秦川,只觉得一切都十分不真实,她就这样嫁了,而李秦川看她的眼神,她以前就觉得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如今看着铜镜,她仔细一回想,赫然发现那不是余嫣然看着银子的眼神嘛!!!

费嬷嬷想了一下想,觉得驸马这番话甚是有理,连忙让人重新给项念洗了脸,然后与李秦川一起去正堂拜见公公婆婆。

李誉和安乐一早就坐在正厅里,两人说着一些府里的事情,因为李誉要上朝,所以起得比较早,项念只能配合着他一早过来请安。

见项念一脸没有睡醒的样子,李誉对着费嬷嬷不满地道:“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我上朝早,不用念儿一早起来请安。”

费嬷嬷屈了屈膝,理直气壮地道:“礼不可废,陛下吩咐过,公主既然嫁入国公府,那就是国公爷与长公主的儿媳妇,伺候公婆是她应尽的本分。”

项念连忙从婢女手上端过茶杯,给公公和婆婆敬茶,李誉喝了项念的茶,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玉簪,赠给项念,项念接过玉簪,那玉簪看上去十分的简朴不起眼,但通体润白,质地细腻,无一丝瑕疵,乃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价值连城,若非富贵显赫人家,只怕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出这玉的价值。

项念谢过公公,撇开这玉簪的价值不谈,她倒是挺喜欢这支玉簪的,名贵却不张扬。

李秦川从项念手中拿过玉簪,赞道:“没想到爹还藏了这么名贵的玉簪,与你倒是十分相称。”

说着,李秦川便将玉簪插入项念的发髻之上。

李誉看着眼前的项念,只觉得百感交集,这玉簪是当年他在敦煌买了想要赠给姝儿的,但姝儿却不肯收,一直以来,这玉簪已然成为了他对她思念的一个寄托,一直也舍不得送给安乐,如今戴在项念头上,正是再适合不过了。

安乐看着夫君眼内的伤痛,心里也十分伤痛,说实话,她虽不喜欢诗诗的狐媚,她更不喜欢项念,她这张脸实在太像当年的赵静姝了!

这些年李誉待她十分的好,温柔体贴,相敬如宾,但那份好里却透着太多的客气与疏离,那份好不是她想要的好。

安乐看着眼前眉飞色舞的儿子,他看项念的目光如此痴迷,那才是每个女子都渴望的能得到的夫君的垂爱。

请过安之后,四人一起用了早膳,李秦川一个劲的将他觉得府里做的好吃的东西往项念的碗里塞。

李秦川这两年在浮戏山庄的时候就对她十分殷勤,但项念从未往男女情事上去想,只以为那是因为李秦川感念她的救命之恩,所以一直都是坦然受之。

如今知道了他的心思,突然就有些羞涩,吃着碗里的糕点,偷偷地去瞧李秦川,见他剑眉星眸,俊朗出尘,文武双全,在一众皇亲贵胄里面,绝对是出类拔萃之人,想来父皇在为她挑选夫婿的时候也是精挑细选了一番的。

以前她虽然知道李秦川长得不错,挺讨浮戏山庄一众女弟子喜欢的,但是自己却从来未往这上面想,所以也未仔细注意过他的容貌长相,只觉得他是一个待她十分好的兄长,但是昨晚,他们...

项念一想到他们昨晚那些亲密的举动,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李誉看着这对小儿女之间的互动,想着儿子应该是首战告捷,一直提吊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他对李秦川道:“昨日忙了一整日,用完早膳,你陪着念儿再回房睡一会儿吧。”

安乐再不喜欢项念,但她毕竟是皇兄最宠爱的女儿,轻慢不得,也十分慈爱地道:“我们府里人口单薄,也没什么特别的规矩,你还小,不急着学管家理事,在这府里怎么自在怎么来。”

项念看着公公婆婆,心里感动,父皇果然是精挑细选了一户好人家给她。

原本她是公主之尊,嫁给谁都不怕婆婆为难,但安乐长公主却不同,人家也是公主,还是她的嫡亲姑母,是她的长辈,若是真要给她做规矩,父皇也是管不到的,如今见姑母待她如此和善,心里也是感动得很。

用完早膳,项念听话的回房准备再睡个回笼觉,刚回到房间,李秦川便将人全都遣了出去,然后插上房门,没等项念反应过来,便快步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去亲吻她的唇。

项念昨夜已然初尝了这唇舌纠缠的滋味,今日虽然有些惊讶,但慢慢的也接受了,两人亲着亲着就又将昨晚的事上演了一遍。

新婚三日,项念要回门,去皇宫的马车上,李秦川一直握着项念的手,将她视作珍宝一般,经过这几日的交颈而卧,她已然接受了自己真正的嫁为人妇这个事实,并且对李秦川的感情也慢慢地变得不一样起来,看着自己被他牢牢握住的手,心里也是甜甜的。

入了宫门之后,项念和李秦川直接去了勤政殿,两人一起叩拜了项辰,项辰看着眼前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心中又是感伤又是安慰。

项辰对李秦川道:“念儿自幼被我娇宠但是性子却不刁蛮,只是有时顽劣了一些,你是她夫君,就多包涵一些。”

李秦川跪下,对项辰道:“我与念儿在浮戏山庄朝夕相处,念儿的性子我是最了解不过的,陛下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爱护她照顾她。”

项辰听了十分欣慰,留他们一起用午膳,自从项念被项辰接去福宁宫抚养,一个月里至少有两三天是与项辰一起用晚膳的,所以她对着项辰十分随意,人人都惧怕的君王,在她心中却是和蔼可亲的父亲。

用膳时,项辰无意间瞥见项念身上一片片红色的印子,而费嬷嬷也汇报过这小两口新婚这几日是如何过的,虽然作为父亲有些难以启齿,但有些话却不得不说,项辰为项念布了一些肉,柔声道:“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肉。”

项念乖巧的应了,很听话的吃着项辰给她的肉,项辰看向李秦川,道:“女子出嫁从夫,她如今出嫁了,你就要多担着点责任照顾她,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有些事还是要克制。”

这个点拨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项念的脸一下子红透了,李秦川倒是十分坦荡,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对着项辰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回去之后一定以念儿身体为重,尽量克制。”

“咳咳咳!!!”项念想不到这种事李秦川都能回答的如此坦荡磊落并且十分的不要脸。

项辰看着李秦川,想着不愧是自己的外甥,毕竟与自己血脉相连,这种无所畏惧的行事作风与自己也颇为相似。

“我前几日与你父亲商议来着,你既然从浮戏山庄学艺归来,那就先领着统领禁军的差事,磨练一段时间之后,我再将你外放,做一个封疆大吏。”项辰想着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总觉得京城将来会是一个是非之地,念儿还是远离京城更好一些。

李秦川连忙领旨谢恩。

从宫里回镇国公府的路上,项念一路沉着脸没有说话,李秦川哄了她许久,她都不理不睬,最终李秦川没辙了,只能让车夫将马车停下,拉着项念去了京城最热闹的市集,买了她最喜欢的糖葫芦和糖人给她吃,她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一点。

“你在气什么?”李秦川将项念拉至河边,柔声问。

项念啃着冰糖葫芦,嘟囔着嘴道:“前两天你还信誓旦旦的说要陪我闯荡江湖,如今领了禁军统领的差事,还如何陪我闯荡?我只是觉得自己又上了你的当而已。”

李秦川双手握着项念的肩膀,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天地良心,我绝没有再诓你的意思,就算我要求去做一个监察史,也需得有些资历了解一下朝堂运作才行,我刚刚下山,对朝堂内的一切都不熟悉,禁军统领贴身保护陛下,倒是尽快了解政务的好差事,我这才一口答应的。”

项念对朝堂上的事不懂,但是李秦川说得煞有其事的,便也半信半疑:“反正你总是骗我,一年之后若是你不和父皇说,我便和父皇说去。”

李秦川连忙点头:“你去说也不错,你父皇这般疼爱你,一定会答应的,其实我恨不能现在就带你去江湖上逍遥自在。”

项念将吃了一半的糖葫芦交给李秦川,擦了擦手,问:“陪我去游山玩水,就算是以监察史之名那也是一个虚职,你出身显贵,就没想过和你爹一样成为朝之重臣?”

“自然也是想过的。”李秦川咬了口冰糖葫芦,只觉得满嘴的甜,便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我在浮戏山庄学艺这么些年,也是为了报效朝廷,不过我还年轻,就如陛下说的,还需要历练,趁着年轻先陪着夫人踏遍九州各地,父亲常常教导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也想亲自去见识一下不同地方不同民风。”

“那最后不是还得回到国公府吗?”项念想着将来李秦川若是和公公一样入朝为官,那她将来的生活与她的姑母安乐公主有何区别?

“落叶归根,不管走的多远,你终究还是朝廷的平阳公主,该回来的还是得回来。”李秦川牵过项念的手,沿着河边走:“更何况,将来我们还会有孩子,你忍心带着孩子漂泊江湖吗?”

项念看着李秦川,如今十分佩服他,这家伙口才是真心不错,说得话每一句听上去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明明与她想要的生活不同,但她却又无法反驳。

“念儿,我有事想与您说。”李秦川看着项念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项念盘算着自己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暖风吹过,项念发丝被吹起,李秦川闻着她发丝上的香味,一时有些醉了:“我之前问过你,你的驸马能否纳妾,你可还记得?”

“记得。”项念点点头。

“你说你不在乎?”李秦川觉得自己的心就要跳出嗓子口了。

项念一怔,看着李秦川,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此一问,是在试探她吗?

“你想纳妾?”项念想着新婚这几日他们夜夜销魂,李秦川每次都火急火燎,而她却因羞涩,总是半推半就,莫不是嫌她无趣,项念觉得自己心底有些失落:“你是有看中了哪家姑娘吗?”

“我...”李秦川正想将表妹诗诗之事与她提一提,项念却蹙眉道:“不对啊,你既有喜欢的姑娘为什么要与我假戏真做?成亲之前我再三问过你的,你说你没有意中人的?”

李秦川见项念生气了,连忙道:“没有,我只是随口一问,你自己不也说嘛,做驸马很可怜,一是不能怠慢公主,二是不能纳妾,所以我才有此一问。”

项念握起李秦川的手,有些羞涩,又有些腼腆地道:“我虽然是公主,但是既然已经嫁给你了,我们也行了夫妻之礼,那我就会全心全意做一个好妻子,孝顺公婆,服侍夫君,你别将我看做公主就行了,我既然不住公主府,而是住在国公府,那自然是以你为天,我知道你和公公婆婆都是极好的人,我也会做一个好妻子,好儿媳的。”

项念的一番话,让李秦川心中感动,她能说出这番话,就说明了她已全然接受了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李秦川情不自禁的想要将她搂入怀中,项念却连忙往后一退,道:“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李秦川见周边人来人往的,确实也不成体统,项念低下头,极羞涩地道:“回到房里,随你抱。”

李秦川哈哈大笑,连忙让人将马车驾来,带着他的新婚娇妻火速的回到镇国公府。

新婚三日之后,项念向费嬷嬷讨教了一番如何为人妻为人媳,费嬷嬷刻板,教导项念的都是一些三从四德的规矩。

项念听她说了一大堆,总结了最重要的三条:伺候公婆,以夫为天,管家理事。

费嬷嬷见她认真盘算,咳嗽了一声,道:“规矩虽然是这个规矩,但您毕竟是公主,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项念摇摇头,极认真地道:“我既嫁入李家,那就是要按着规矩做,绝不能因为我是公主,就有所懈怠。”

项念不谙世事,内心最怕的就是被人讨厌,李秦川虽用了心计,但他是第一个对她动情的男子,她不想让他失望,只想做一个好妻子。

于是,每日天不亮她便起床了,主动服侍李秦川穿衣洗脸,然后早早的去厅堂为李誉和安乐准备早膳用的茶水,用膳时还主动站在安乐公主身旁服侍她用膳。

李誉说了几次,他们府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安乐虽然也这么说,但是与李誉真心实意的态度却大不相同,只客气的让她坐下来一起用膳。

项念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察言观色还是很擅长的,她隐约知道为何自己这个婆母又是她嫡亲的姑母不喜欢她。

于是更不敢坐了,每日乖乖的去给李誉和安乐请安,不管是早膳还是午膳还是晚膳,都站在安乐身边伺候着。

她虽然不懂得如何打理家务,但一直虚心的跟在安乐身旁学着,时间久了,安乐见她确实乖巧懂事,慢慢的也不再排斥她了,而是一点点的教她如何认账本,如何约束府里的下人,项念一一牢记,学的极其认真,很快就成了安乐的小帮手。

两个月后,一日早膳,项念还在一旁服侍着安乐用膳,李誉其实早就不满了,但因知道安乐心结所在,所以一直隐忍不发。

李秦川几次想要找母亲说这件事,都被项念拦了下来:“我说了我会做一个好妻子的,既然嫁入李家,我就是李家的儿媳妇,服侍公婆不是一个儿媳妇最本分最应该做的事吗?”

李秦川心中很感动,抱着项念:“在浮戏山庄我就说了,你一定会是一个好妻子的,你看我果然没有说错吧。”

那日,项念为安乐布着菜,安乐转头看了她一眼,终于伸出手,将她从身旁拉入了座位,真心实意地道:“这些规矩做一两个月给外人看看就行了,你毕竟是我嫡亲的侄女,我们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日后就无需那么多礼。”

李秦川知道母亲这是彻底的松口了,连忙道:“娘亲说得是,我们是一家人,何必那么多规矩,再说了府里有的是伺候的人,还轮不到你这位金枝玉叶。”

安乐为项念夹了了一些糕点,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你是个好孩子,川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不过你太瘦了,太瘦的女子不好生养,多吃一些。”

项念见安乐终于接受了她,心里高兴,将安乐布给她吃的点心一口气全都吃完了,直到吃的小肚撑撑这才回房休息。

虽然安乐接受了她,但她依旧不敢懈怠,每日还是早早的起床,先将李秦川给服侍好了,然后再为公公婆婆沏上茶。

虽然不再站着服侍安乐用膳,但每日还是兢兢业业的跟着安乐学习各种理家的事情,想办法替安乐分忧解愁。

慢慢的,安乐对这个侄女不但没有了心结,而是打从心底里的疼爱起来,时常吩咐下人为她准备人参鸡汤或者冰糖燕窝,再到后来,连李秦川都会觉得母亲偏心,只偏宠念儿一人,什么好的都紧着念儿,不管他这个亲生儿子。

李誉和安乐便会笑话他这么大个人了还会吃醋,项念看着慈爱的公公婆婆,看着对自己体贴呵护的丈夫,眼眶微微发红,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家的感觉。

如今,去不去江湖闯荡都没什么要紧的了,她喜欢国公府其乐融融的气氛,她喜欢整日围着安乐打转,她是她的姑母,是唯一因为她的容貌而不喜欢她,现在却因为她是念儿而喜欢她疼爱她的人。

有一次,因为柔然在边境蠢蠢欲动,李誉父子被留在了宫里商议政事,太晚了就留宿在宫中,项念拿了一床被子,跑到安乐和李誉的房里,对着安乐撒娇道:“姑母,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安乐早已真心待她,见她还是孩子般的模样,自然点头应了。

项念开开心心的爬上床,依偎在安乐的怀中,撒娇道:“姑母,我一直都好想好想有娘疼我,你每天都让人给我准备好吃的,那么宠爱我,就像是我的娘一样,我好想和驸马一样唤你一声娘,可惜,宫中的规矩不能这么做。”

安乐看着项念如花似玉的脸,想着永安宫那个心如死灰的贵妃,想着皇兄这些年的郁郁寡欢,对项念也是真的心疼:“你如今过继给了孝静皇后,你娘就是皇后,不能似寻常百姓家那样随着川儿唤我娘,但我是你姑母,你我血脉相连,我自然会将你当亲生女儿看待,有我在,保管不让川儿欺负你。”

项念抱着安乐,心满意足地道:“驸马才不会欺负我呢,他是除了父皇以外第一个真心宠我爱我的男子,我喜欢驸马,也喜欢姑母,我觉得能嫁入李家真好。”

这样的温暖,比她一个人闯荡江湖,形单影只要好太多了。

安乐只有李秦川这一个儿子,没有女儿,第一次被小女孩抱着的感觉,竟然如此温暖和贴心。

难怪别人都说女儿是爹娘的小棉袄,这话果然没错,她抱着项念,一起沉入了梦乡。

那之后,但凡有什么勋爵人家或者皇亲国戚家里有宴席,安乐都会将项念带上,想着她一个年轻女孩子整日闷在府里陪着她也不是一回事,让她出来多走动走动,多认识一两个勋爵人家的夫人小姐。

她今年才十六岁,就该有小女孩样子,不应该整日拘在府里。

项念本来就和善好说话,又是当朝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巴结她的人自然不少,一入这类豪门宴席,便有许多女子主动攀附与她聊天,于是,京城圈里的一些八卦消息,她便知道的不少,晚上用膳时还会绘声绘色的说出来,以往沉默的餐桌,因为项念多了许多笑语。

用完膳,小两口回到房里,项念会让人打了水,亲自为李秦川擦拭脸和手,服侍着他换了睡觉的寝衣,然后为他拆了发髻,李秦川突然将项念抱在腿上,看着她娇美的容颜,痴痴地道:“念儿,我从未想过你是这样的。”

项念歪着头,不解地看着他:“我是什么样的?”

李秦川动情地吻了她几下,道:“你不像公主,就像是我的妻子。”

项念双手勾着李秦川的脖子,不懂地道:“我本就是你的妻子了,而且我一出生就是公主,像不像的都是公主呀!”

李秦川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问:“念儿,你爱我吗?”

项念脸一红,极羞涩地道:“我们不都已经是夫妻了嘛,自然是要互敬互爱的。”

“我说的不是夫妻之间的互敬互爱,是男女之间的,就如同我喜欢你,我想尽办法娶你为妻一般,你对我呢?有那样的爱吗?”李秦川坦然道:“我用了小计谋,让我们真正的做了夫妻,而这几个月,你也逆来顺受,服侍爹娘,服侍我,但我怕的是你只是听从宫里嬷嬷的教诲,只是想做一个好妻子,好儿媳,而非是因为对我有情意...”

项念已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连忙用手堵住了他的嘴,看着李秦川英俊的脸,心中只觉无限欢喜:“我若是不爱你,就不会这样心甘情愿的留在李府,伺候你爹娘,还有日日服侍你这个小霸王,我这么做,只是想告诉你,我虽是公主,但是我也是你的妻子,会以你为天。”

项念的声音虽然极轻,但是听在李秦川耳里却如同天籁之音,他极激动的将她抱起,高兴的绕着屋子转了好几个圈,才将她放到床榻之上,恩爱缠绵。

嫁入李家的这段日子是项念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以至于在她之后的人生历经坎坷,悲痛欲绝之后,她的记忆竟然神奇的停留在了这段日子里不愿再醒来。

之后的数月,岁月静好,她上得公爹婆母的疼爱,下有丈夫的百般娇宠。

李誉总会搜罗一些稀奇好玩的东西给她,为了不惹夫人生气,连安乐都沾了这个儿媳妇的光,收到了不少丈夫搜罗来的稀奇小玩意。

有一次安乐拿着李誉赠给她的一个珊瑚手串,笑骂道:“我原以为你是不懂风月之人,没想到这么些年竟然都是装的,原来你也知道我们女子都爱些什么。”

项念和李秦川相视而笑,李誉哄着妻子:“这不是拿来哄孩子开心的吗?想着夫人也许也喜欢,便一起买了。”

安乐笑睨了项念一眼,道:“夫妻这么多年,我还是沾了孩子的光,才收到你李丞相的礼。”

公爹今日被父皇晋升为丞相,整个府里都是喜气洋洋的,上门道喜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他们父子二人娶了两朝公主,又晋封了镇国公,李家显贵,一时朝堂之上竟无人能与之匹敌。

而开春之后,安乐常常带着项念去参加一些马球投壶之类的比赛,想方设法让她与同龄的女子一起玩耍,婆媳之间亲如母女,外人见了无不羡慕。

李秦川但凡休沐就会带着项念去踏青游玩,有时候是爬山,有时候是游湖,有时是逛街,晚上还会带她去醉云居吃最时兴的菜式,夫妻恩爱,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