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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香凝也赶紧拉扯杨爱党,阻拦着。

杨爱党一看,咬了咬牙,皱着眉头丢下板斧,又重新回到八仙桌旁。

因为怒气无法发泄,便脸部青紫的坐在凳子上,猛力一捶桌子,干生闷气!

叶檀不方便进来,他感觉杨香凝也不适合在屋里当电灯泡,便伫立在门口,朝着呆傻住了的杨香凝,摆了摆手。

杨香凝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回屋,为她们拿来了一卷擦眼泪的草纸、放在八仙桌,这才从外屋香步移出。

碎步来到了老杨树下……叶檀和她坐在了板凳上,看着吃饱喝足睡呼呼的小野猪出神。

就听月半夏,从屋里继续哭诉:“爱党,是我妈和我大哥,合伙骗了我!”

“啊?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什么当会计?坐办公室?”

月半夏点头,眼泪甩了杨爱党一肩膀。

杨爱党心疼的赶紧拿过来草纸,为她擦拭,“那都是他们装模作样,担心弄不走我,故意做给你们看。他们给我找工作是假的,不再逼迫我嫁人也是假的。”

“啊?”

听了此话,气的杨爱党,差点儿咽了气。

月半夏一抹眼泪:“没错,我刚一到家,母亲就装不下去了,对我态度恶劣,然后找个借口、当夜就让大哥把我给捆了,把我扔在冰凉的地上。”

月半夏举起胳膊,手腕上的确布满勒痕。

杨爱党流着泪,抓过她的手腕,放在胸口搂着,心疼不已。

月半夏抽搐着小肩膀,又继续:“我被五花大绑多日、我无法挣脱,我想回来找你,可是我,已经失去了自由。”

杨爱党一听,也是泪珠滚落。

月半夏被折磨,是来自外力,可是自己这么多天,又何曾好过?还不是茶不思饭不想,终日里闷闷不乐?如果不是叶檀妹夫的神奇针灸,自己早就疯癫成魔。

月半夏头上的毛巾,已经湿透了,而且没别好边角便散开了、落在了肩膀。

杨爱党一把拿过来湿毛巾,但一眼就瞥见了月半夏头顶上缺失的几撮头发。

再看地上的几盆水里,也都是大块血痂缠绕在一起的头发,在水上漂浮。

杨爱党顿时头晕,幸亏他一把扶住了八仙桌,稍微缓过来,依然是泪水滚滚。

杨香凝倚在叶檀的肩膀,叹口气,“刚才我给月半夏洗头发,竟然好多都掉了,而且,都露出来了头皮,那头发也不知还长不长?”

“哦?”叶檀皱眉,“看来她家里人还真够狠的。”

叶檀叹口气,低声道,“好,香凝,我去厨房看看,给她剁点儿生姜碎,一会儿、让二舅哥给她敷在头皮上。”

“哦?生姜碎就管用?”

叶檀点头。

他去了厨房去鼓捣生姜碎,五分钟后就完事,叶檀又与香凝坐在一起、时刻关注着屋里的动静。

西厢房·外屋。

此刻的月半夏肩膀耸动,继续诉说着:“我妈上班,每日由我大哥看着我,一天给我扔2次窝头,然后我大哥大口吃有肉糜、有荷包蛋的龙须面。”

杨爱党一听,一拍桌子。

“可恶!”

月半夏又抹了一把眼泪,“他们囚禁我的第一天,我妈去找地毯厂的张主任,逼着他让他儿子尽快娶我,我妈给我每顿饭吃,竟然都嫌弃费粮食,呜呜。”

杨爱党愤怒咬了咬牙齿:“那老女人,我第一次见,就觉得她不是什么好鸟!”

月半夏点头,递给杨爱党润湿了的纸团,杨爱党攥在手里,难受在心里。

“嗯,结果那个主任耍戏他,坚决不娶我。”

“不娶?这又是哪一出?”杨爱党很纳闷。

月半夏摇摇头,面容复杂。

“张主任说,一定要等一个月之后,把我从臭农村带来城市的土气、晦气、刁民气,必须在我妈家里、给提早统统褪去,才能不污染给他家的傻儿子。”

杨爱党听了这混蛋逻辑,气的又是一拍桌子。

“这群混蛋王八蛋!”

月半夏呜咽着,“我就被捆绑着,被扔在冰凉地上,一周多之后,那个张主任禁不住我妈跪地祈求,最后开恩,终于答应把我给送过去,与他家的傻儿子圆房。”

“圆房?”

杨爱党紧张死了,除了惊叫,他也问不出所以然,但是,明摆着也是满眼的疑问。

最后又拉起了月半夏,转圈上看下看,可他关心则乱也是傻了,毕竟这,能这么快就从外表看出来吗?

月半夏又坐下,继续:“那个主任说,只有圆房一周后,才能答应给我哥找个好工作,而且兑现那个250块钱的彩礼,我妈也好拿着那250块钱,给我哥娶媳妇。”

杨爱党又是一拍桌子,动静太大,眼镜都给歪了——二百五这明明就是骂人的话,可没想到、在他们的眼里,却丝毫不自知、还甘之如饴?

外面的叶檀和杨香凝他们听个满耳……叶檀沉着脸,内心极为复杂。

杨香凝听了后,也是愁眉不展。

“天下哪有这样的父母?”

“是的,这分明就是活畜生!”

二人对视一眼后,叶檀主动搂紧杨香凝的香肩,依偎着。

外屋——月半夏哭了一阵后,哽咽道:“就在她把绳子给我解开后,我就想着,要逃跑,逃跑后,回来找你。可是,”

“什么?”杨爱党紧张而又迫切。

“新婚当夜,我没有了绳子的捆绑束缚,而且也吃饱了饭,所以有的是力气。我就趁着那个傻子,来不及与我动手动脚之时,拿起胆瓶,就砸了他的后背。”

“啊?”

这是杨爱党没想到的,不过,他却痛快淋漓,面露一抹笑容。

月半夏又一抹眼睛,继续讲述:“疼得他‘嗷嗷嗷’乱叫后,我就抱着大包裹冲出来、到了大马路上,东躲西藏。”

“然后呢?”

杨爱党抹了一把眼泪,也给月半夏擦了一下。

“幸亏那阵弄药材,叶知青给我点儿钱,那一百多块一直不离开我的身,我就抱着包裹,躲开了他们的捉拿,包括张主任,那个老狐狸注定对我也决不轻饶,因为他的儿子,后背被我给砸的淤青,虽然没有死,肯定会变得更傻了。”

“好呀,痛快!”

杨爱党拍着桌子,一向稳重斯文的杨爱党,沉浸在月半夏的言语中,心情也跟着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