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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密布,西祈皇宫内没有地方能找到阳光的足迹,西祈王示意士兵将宫殿的大门关上,一如既往地开始纸醉金迷,在音乐的叨扰下,大臣们也渐渐开始放歌纵酒,一名大臣在喝了足足半缸酒后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舞阵前。

“禀陛下,光是看舞未免也太无趣了,不如吟诗,不如……作作对子儿!”

大臣说完开始对身旁的舞女毛手毛脚,而西祈王则是坐直身来,挥了挥手,示意乐师停奏。

“朕命你先出对。”

大臣听闻西祈王让他出对,跌跌撞撞地走到另外一名大臣的桌前,趴在他的桌上将他的那壶美酒喝完,随即抑扬顿挫地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诗句念了出来,而乐师们则是慢慢地调好自己手中的乐器,使大臣的诗句更上一层楼。

殿外的乌云不断加厚,而晋军也杀到了皇宫内,在大门被撞破时,大殿内还是春光乍泄。

大殿内的所有士兵一拥而上,但在晋军排列有序的列阵和锋利的枪头前他们也只是将锋利的枪头变成了不那么锋利的枪头。

“哈哈哈!刘振,你这杂种还真打过来了啊,哈哈哈!”

西祈王扶着椅子站起身来,在大殿之上哈哈大笑,一道鸣镝声打断了他的笑声,巨大的疼痛使西祈王开始嚎啕大叫。

“汝胆敢侮辱当今圣上!”

站在行阵中央的刘安气愤地看着西祈王,随即又从腰上的箭囊取出一箭,搭弓拉弦,瞄准了西祈王。

“圣人仁慈,只要在座的各位大人愿意归顺我大晋,不仅能免受牢狱之灾,还能继续位列三公。”

刘骥拍了拍刘安的肩膀,示意刘安收起弓箭后走出行阵,向大殿里的众臣拱了拱手,开口劝降他们,士兵们也将枪头对准了天花板,而非继续恐吓着大殿里的众臣,但那沾满鲜血,隐隐露出几丝寒光的枪头依旧震慑着众臣。

刘安射出的箭矢将西祈王的左臂钉在了屏风之上,西祈王想要将箭矢拔出来却发现自己早就阴盛阳衰,刘安等人对于他拔箭这一动作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但反而是这一疏忽,险些使刘骥丧命。

西祈王假借拔箭,实则掏出藏在怀里的小机关弩,一颗不过拇指指甲大小的钢珠飞向刘骥,刘安迅速搭弓拉弦,紧随在鸣镝声的是金属的碰撞声,一点黑影突然出现在刘骥的眼中,而一点火星又迅速代替了这一黑影,刘骥身后的木门顿时凹下一个小坑,一颗小钢珠从坑里滑了出来,掉落在地上发出滴滴答答地声音。

刘安庆幸方才没有将箭矢从弦上卸下来,不然刘骥就命丧黄泉了。

“*你*的,不仅辱骂陛下,还胆敢袭击殿下。”

怒火中烧的刘安随即再射出一箭,而这一箭并没有射中西祈王的右臂,将他两只手都封闭起来,这一箭直接穿过西祈王的脑袋,鲜血顺着箭矢的箭身小跑到箭羽上,再从箭羽跳到到地板上。

可以从刘安的脸上看到庆幸、看到气愤,但从刘骥脸上看到的只有恐惧,他出征前晋帝交代过他:要活的西祈王。

晋国皇宫

“不错,赶在冬季之前就班师回朝。”

“陛下谬赞了!臣不过是谨遵圣谕,行军路上吩咐将士们严守军纪:饿死不抢粮,冻死不拆屋罢了,如不是陛下绝了西祈的粮食,臣一路上定是要碰到不少钉子的,陛下英明!”

晋帝品了一口香茗,在看过太子刘骥所写的奏折和听完他的亲口描述后,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这位才年近半百,但因日夜操劳,头发早已白了一半的男人眼眸里流露出一些罕见的欢喜。

太子听见晋帝在夸奖他,立马跪谢皇恩,自己心里也是欢喜,一欢陛下夸奖,二喜父亲夸奖,但就在他刚说完晋帝就变了一幅嘴脸。

“朕说过要活的西祈国国王吧,你这怎么给我带了具死尸回来,还是烂了的死尸。”

“当时情况紧急,刘安也是护主心切,臣已经罚了他八十军棍了,还望陛下开恩!”

太子给刘安求情,希望晋帝能饶刘安一命,晋帝看着身体发颤的太子,脸上愠色未消。

“但朕听人说,他只领了四十棍,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禀陛下,臣……”

“把衣服脱了,来之前也不知道先上药。”

太子想说些什么却被晋帝打断了,只能半推半就地站起来将上衣脱掉,站在晋帝一旁的李贾连忙上前帮太子脱衣,待脱去衣服后,一股铁锈味在大殿里散开,李贾看着太子血肉模糊的后背,忍不住咋舌。

“王贵!”

“陛下,奴才来了。”

一个身着蓝袍的太监加速小跑到晋帝面前,跪下去后将手里的托盘高举过头顶。

“骥儿过来,父皇给你上药。”

在晋帝的招呼下,太子慢慢走到了晋帝面前,转过身后一股凉意从背部传来,涌上心头,痛觉瞬间缓解了不少。

“没有人能在刑牢门的罚棍下撑过四十棍,太子爷帮刘副官分担了四十棍后还能走着去和陛下汇报战况,真是厉害呢。”

“可不是,能遇上这么好的主子,咱这些做下人的才是真有福气呢。”

两名粉衣宫女一边扫着地一边闲聊着,一个白色身影突然出现在她们二人身后。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白衣女的大嗓门将两名粉衣宫女手中的扫帚都给吓掉了,二人转头看清是白衣女后,立马先向她行了一礼。

“姑姑,我们没说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说话注意点,不然咱就给你缝上!”

待白衣女离开后,两名粉衣宫女朝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哼,明明是皇后娘娘的人,却还来管我们!”

“就是就是!”

两名宫女一想到自己那打着算盘过日子的吝啬主子和白衣女所侍奉的皇后娘娘就气不打一处来,此时又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二人身后,两名宫女的屁股各被一只大手拍了一下,大手还很是用力地抓了一下,二人随即大声喊叫了起来。

“啊!”

“嘘~小声一点嘛。”

“讨厌啦,殿下你又摸我们俩的屁股。”

两名粉衣宫女看清来人后不但没有行礼,反而向他撒起了娇,来人正是晋帝的次子——秦王刘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