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静海城。
主城区工农街道旁的得房加盟店。
“林浩啊，你来这里，应该有半年了吧。”
“今年2月份来的，还有5天，就正式满6个月了。”
会议室里，林浩坐在师傅柳奎奎的对面，捏着手指，神情显得有些紧张。
“前阵子，几个伙伴被店长叫过去约谈，结果当天下午就卷铺盖离职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没有业绩！”
“同时也都是入职满半年的！”
柳奎奎严肃一脸，补充道。
随后，他继续解释：
“年初面试的时候，人事应该跟你说过，我们天虹店是静海城规模最大的超A级加盟店，老板创办初衷，就是要将其打造成一家有规章的地产公司，而不是毫无制度的中介所。既然是公司，那就不养闲人，所以，对于入职半年以上，业绩还为零蛋的，往往都是要被劝退的。”
“到目前为止，你的业绩，也一样是零蛋，对吧！”
他看向林浩的眼神眯缝起来。
“嗯！”
林浩弱弱地点了点头。
“看看同期跟你进来的几个伙伴，陆陆续续都开了单，也就是你，还挂着零蛋，要是到月底你的业绩还是这样的话，下一个从天虹店离开的就是你了。”
作为师傅，自己的组员因为业绩为零被劝退，他面子上也挂不住，好在林浩还知道点儿。
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他拿起会议桌上的烟盒，从里面挑出一根爆珠，递了过去。
接过烟，林浩下意识地送进嘴里，从口袋里掏出火机，熟练地点燃，猛吸了一口后，他紧张的神经突然间舒展开。
“我这不是还有五天才正式满半年吗？”
“理论上是这样，但几个月都没有产生业绩，剩下的这几天时间，你能开单吗？想想都不现实！”
“……”
被柳奎奎回呛道，林浩一时语塞。
作为全球最昂贵的大宗商品，动辄就是几十上百万的房产交易，可不像是买菜、买衣服那样短时间内就能确定买卖关系的。
五天，约出来个客户看房，对林浩来说都不见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别说是成交了。
难不成，自己真的要被劝退了？
天虹店虽说是加盟店，但每个月，除去提成，都会有4000元的基础工资和1000元的绩效奖金，另外还有五险一金，不说同城加盟的其他大小门店，就是放眼整个静海城，这待遇都称得上是天花板级别的。
所以劝退后，如果再重新来找工作，林浩也万分肯定，找不到媲比天虹店的。
“接下来还有五天时间，可能也会有奇迹发生的吧！你该联系的客户都联系起来，不管单子大小，都尽量开一单，破个处。”
“嗯！”
林浩应允一声，掐灭指缝间的烟头后，带着满身烟气下楼，回到工位。
惆怅地打开电脑。
工位对面，几个跟自己同时期进来的伙伴，围坐在一起闲聊，各自手里还抱着杯奶茶，惬意洒脱近乎是明目张胆地写在脸上。
从楼上下来的柳奎奎，看到这一幕，倒也没说啥，毕竟都开了单。
反倒是从林浩身后经过，他的眼神“唰”一下变得阴沉。
“抓点紧！”
“好！”
林浩敷衍地回应道。
同时期进来的这几位，都开了单是没错，可是他们的年龄跟资历摆在这里，入行前，要么是做保险的，要么是做地推的，手头上积累了大把的客户，随随便便发个朋友圈，都有大把咨询的。
再看自己，去年刚毕业，本就没什么人脉，微信好友不到200个，除了年长的亲戚外，大多数还都是跟自己同龄的，不要说发什么动态，就是挨个儿私发，都不见得有回应的，搞不好还能遇到几个把自己删除了的。
哎！
可真是太难了！
想到自己即将失业，林浩盯着电脑屏幕的目光，逐渐失焦…
【还在为手头上没有客户而烦恼吗？还在因为业绩为零面临被劝退的危机而焦虑吗？是时候来一发炸裂的开场了…】
【私域来客包，精准匹配朋友圈的意向客户，只要花费599元，从此不再担心零带看…】
“嗯？”
意识处于游离状态的林浩，忽然间被一声电子音唤醒，以为是办公区里的谁在刷广告，结果起身探头一看，那几个喝着奶茶聊天的人，有说有笑。
【房产大玩家系统绑定完成】
又一声电子音在林浩的脑海中响起。
“系统…绑定…我特么的来外挂了？”
林浩喃喃自语，表情逐渐从震惊变成喜悦，简单融合后，他便可以很轻松地召唤出系统。
脑海中，是一块空荡荡的蓝色全息面板，里面只有一个跟微信朋友圈很像的图标：
【私域来客包】
【道具说明：使用后，您在朋友圈里分享的房产相关信息资讯，必定会为您带来意向客户】
【友情提示：每只私域来客包仅会带来一位意向客户，但并不保证成交，因此，想要增加成交概率，您可以尽量多地使用该道具】
【售价：￥599\/只】
所有的一切来得是那么地突然，以至于林浩都来不及反应这个系统怎么就找上自己的。
不过，通读面板上【私域来客包】的文字说明，他倒是来了兴致，能带来意向客户，这正是自己想要的。
只是这价格…
而且还是论只计费的。
599元只能带来一个有买房意向的客户，而且还是不能保证成交的那种。
“呵！”
林浩耸了耸肩，神情呆滞，还真以为自己走了什么运，能像那些网络小说主角一样拥有系统，没曾想，自己得往里面倒搭钱。
月初，工资刚发下来，他就立马给房东交了下个季度的房租，现在林浩全身上下的积蓄，也就2000块钱不到点儿。
这系统，如果能保证成交的话，简单算算，最后自己这边还能有点小钱赚，他兴许会含泪花个几百块钱，可是，这个道具的作用，仅仅是带来意向客户，而且每次还只能带来一个…
如果只为带看，自己买瓶几块钱的饮料，随便就能约个同学出来，599元的代价未免太高了些。
撇掉系统，林浩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面前的电脑上。
平台没有给自己分配客户，只能继续“祸祸”微信好友了。
在后台找了几套性价比不错的房子，编辑完文案发到朋友圈，然后，又给一些之前加过好友的老客户，单独发去消息，可即便到了六点的下班时间，朋友圈也没有任何动静，连个点赞的都没有。
至于聊天界面，屈指可数的回复，也都是：
“不好意思，暂时不需要！”
“已经买好了。”
“再等等！”
……
而留给林浩的时间，只剩下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