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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祠堂,长时间没人打扫,外面的牌匾已经落灰了。

拿着水盆,毛巾,又准备了一些婚礼上要吃的肉馅饺子做贡品,等忙活完一切后,村长带头,深吸一口气,迈入祠堂。

许夜看他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感觉。

祠堂内很安静,

上百个牌位林立在里面,这里只供奉历代村长和对村子做出过卓越贡献的人。

要是所有人死了都放在这里,祠堂岂不得炸了。

最中间的台子上单独摆放着三个牌位,旁边还有蜡烛和香炉。

村长:“这是我们第一辈祖先,是个富商,战争后,带着仅剩的族人迁徙到这里。”

富商?

许夜第一反应心想,那狗娃子现在怎么混成这副德行,连块猪肉都得等结婚时才能吃上。这个村子不行啊,和祖先的头脑没法比。

“小辈不孝,想向祖宗取一物,十年前被封印在此处的那位道长,随身衣物。”

说完这话,他扭头看向身后的众人:“还不跪下磕头。只要我们诚心向祖先提出要求,相信以他老人家的气度,不会过度为难我们的。”

村民们依言纷纷跪下去,只剩许夜孤零零站在原地,特别显眼。

村长怒了:“狗娃子,你为啥不跪?”

许夜表情怪异的看了他一眼:“爷爷,我是为了小槐村好。”

其实许夜压根不在跪不跪的,他现在身份是狗娃子,小槐村的一员,跪个祖宗也理所应当。

可就在刚刚,他准备跪下去的那一刻,兜里的撒旦项圈闹腾起来了,如同煮沸的开水,一阵阵发烫。

村长给气笑了:“你以为你是谁,大罗神仙啊,还为了小槐村好。”

“我告诉你,赶紧给我跪下,多磕几个头,给老祖宗赔罪。剩下的仗回去跟你算。”

“爷爷,我真不能跪。”许夜坚持。

这句话说完,上首三个牌位前点点蜡烛,忽然灭了一支,空气中传来一声冷哼。

村长满头大汗:“完了,完蛋,祖宗怒了。”

村长气的浑身颤抖,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开祠堂,关键时刻竟然出现个不孝顺的刺头,这让他如何能容忍。

当即开口:“来人,今天就是绑,也要把他绑到磕头。”

几位大汉当即起身,气势汹汹走来。

许夜:“不用你们,我自己来就行了。”

他的膝盖才弯曲了一个弧度,

轰隆一声,前面的牌位疯狂颤抖,几秒钟后,竟是直接摔下供台。

许夜又弯了一点弧度。

“啊!”

空气中传来凄厉的惨叫,只见掉落的牌位上,缓缓冒出三具人影。他们轻飘飘的,没有腿,像一团凝聚的气体。

众村民看清脸后,骇然大叫:“老祖宗~”

一束红光闪过,像是遭受到什么重击,三个鬼魂当着后代的面儿灰飞烟灭。

房间内响起此起彼伏嘶吼声,

这种行为几乎刻进了村民的基因里,有长辈去世,下意识喊叫出来。

许夜无辜眨眼睛:“那我还跪吗?”

村长:“你可闭嘴吧。”

众村民看完刚刚的场景立马后退,离他远远的。行吧,我们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

村长沉浸在悲痛里好一会儿。

但他忽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祖宗没了,消失了。

那他是不是直接把东西拿出来就行了,反正东西本身也是被镇压在祠堂里的。

这么一想,事情还变简单了。就是怪对不起祖宗的。

村长一边内疚,嘴里喊着:“莫怪,祖宗莫怪。”

一边手脚麻利走到供奉牌位的桌子下面,打开柜门,从里面掏出一份包裹。

一件洗发白的道袍,一根道士用的浮尘。

村长手掌在衣服里摸索,不一会儿,一张黄色符纸从里面掏出来:“找到了。”

他欣喜若狂:“没想到,还挺顺利的。自从那老道被火烧死,骨灰压在牌位下,祠堂里就开始闹鬼。”

村民提问:“会不会是骨灰出问题了,要不我们挖出来看看。”

村长看着旁边一个小土堆:“去去去,瞎出什么馊主意,真挖出东西你负责呀。”

“可祖宗不在了,万一这东西再出来……”

村长:“呸,少瞎说。”

他声音越来越大,似是为自己壮胆:“除了眼前的三位,祠堂里还这么多列祖列宗呢,不怕。”

说完不怕二字,拍拍屁股,飞速带着众人从祠堂出去。

许夜落在后面,本着雁过拔毛的精神,把浮尘收了起来,大喊:

“等等我啊。”

前面人虎躯一震,脚下蹬出了残影。

……

一行人来到大槐树跟前,把符纸重新贴上去,就算是大功告成。

村长拍拍手:“行了,事情算忙完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为了避嫌,婚礼明天举行。”

弹幕:“我还以为不举行了呢。”

“毕竟今天刚死了这么多人,办葬礼不得多花一阵时间呢。”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这伙人得有多饥渴,上赶着非要结这个婚。”

……

许夜这一晚睡的不错,其它天选者可没那么幸运了。

他们的进度条——比许夜整整慢了一大截。

没有大槐树的帮助,天选者们需要自己去找剪刀和骨灰坛,将两样东西集齐。

大部分的人选择在当晚,趁着夜色没人的时候行动。

【规则二:祠堂里供奉着不少祖宗,他们是爱你的,你可以向他们索取一些物件,只要对他们表示足够的尊敬,牌位转动,心愿即可达成。】

对祖宗足够的尊敬,怎么办?

只有跪了呗。

搞得不少天选者拿到骨灰坛的时候,膝盖僵硬,双腿因为跪的时间太久颤颤巍巍,额头一大块血污。

当然这其中不乏一部分人头铁,觉得跪祖宗多少是个封建迷信的事儿,选择直接从土里抛出骨灰坛,这部分人毫无例外,屏幕很快变成黑色。

其实他们倒也不是没看到规则,就是抱着侥幸心理。

某国家天选者,年纪十三四岁站在原地,豪迈的说:“我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凭什么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