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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耀眼,快如闪电。

眨眼间“驰”过70步的距离,从汉军阵前来到函谷关城下。

汉军将士个个屏气凝神,皆缓缓抬起双手,捂住耳朵。

城头的魏军还没反应过来“开炮”是什么意思,就听到清晨的第一声巨响。

“轰!”

耳鸣,头昏。

地动,城摇。

“轰隆隆……”

紧接着,城墙倒塌的声音传遍城内外,城墙不住震动,出现了十几条裂缝,密布城头。

曹休顿觉毛骨悚然,潼关城破的混乱场景涌上心头。

文聘一脸懊悔:“啊……我小瞧了魏延,昨夜,他用的不是疲兵之计,而是借着混响在城下偷偷挖掘城墙,布置炸雷的!”

曹彰看着升腾起的烟尘,闻着刺鼻的硫磺味,恶狠狠地道:

“他能炸城又如何,不过区区5000人尔!看我率军出城,发动发冲锋!”

曹休、文聘心头一震:“我随你一起出城,灭了魏延后再修补城墙!”

曹彰一摆手:“不,刘贼主力随时会赶来,你们组织本城人马尽快修城墙,让我率领人出击吧!”

话罢,重下城头,令人打开城门,带着早已准备就绪的魏军冲将出去。

“杀刘贼!保家国!杀!”

“杀!”

魏军喊着冲天的口号,冲过弥漫的扬尘,背对着朝阳,向西冲去。

结果,直到全军冲到皂涧河边,也未见任何一个敌兵。

曹彰策马凝视,却见魏延早已率军退过了皂涧河,在函谷关石桥的另一边,摆了个半圆阵,正中有十几架床弩对准了石桥,千余弓箭手拈弓搭箭,静等敌军冲锋。

(第454章有函谷关和皂涧河石桥的复原模型图)

曹彰看得出来,若是魏军自是石桥上冲过去,必然被床弩射个透心凉,若是蹚水过河,汉军可以半渡而击。

就算大军不惜一切代价冲过河去,藏在弓箭兵之后的骑兵立刻就可以冲出来掩杀。

扬尘渐渐散去,城头的文聘也看到了城外的这一幕,凝眉道:

“几年不见,想不到魏延已经成长到这一步了!”

曹休问道:“怎么?”

文聘答道:“昨夜,他以疲兵之计掩护掘城之计,如今,他炸城有成,竟然不攻城,反而退回去据河而守!

想必,他知道自己兵少,贸然冲进城中九死一生,他更知道我们会仗着兵多出城偷袭,所以他第一时间退到河西,死守待援。”

曹休惊道:“这么说,刘贼主力,不远了!”

这时,极远处的山林中,忽然扬起两丈高的黄尘,更传来隐隐约约的马蹄声和奔跑声。

文聘一叹:“果然!”

曹休看着西方:“按黄尘的高度估算,刘贼主力至少有三五万人,距离我们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此城不可守也!”

文聘担忧道:“若是函谷关被攻破,洛阳能守住么……”

这时,城下的曹彰已经派出5000人,分散开来,在漫长的河水中向西冲去。

魏延嘴角一勾,静等魏兵渡到河中间,大喝道:

“十发连弩手!上!”

“50发连弩车!上!”

“嗖嗖嗖!”

箭雨如瀑,多如飞蝗,漫天而下。

此时的魏军正探索着河床过河,行动不便,难以躲避,被汉军以概略射杀。

不到半刻钟,河水就开始泛起大片的红色。

眼看再往前就是送死,魏兵呼啦退了回去,曹彰见了大怒,派出督战队堵在河岸,奋力砍杀逃兵,力促魏军继续冲锋。

众魏兵不得已,只好反身冲向敌军,迎接概率死亡事件!

********

城头。

曹休二人看着城外的惨状,担心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了!等刘贼主力到了,我们连包围洛阳的机会都没了!快撤吧!”

“仲业为何如此说!”

这时,一个雄浑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只见司马懿满脸风霜而来,厉声道:“本都督星夜赶来函谷关,不见我大魏将士誓死杀敌,却见我大魏名将轻言撤退。”

说话,抽了抽鼻子,差点咳出来。

文聘一听他自称都督,立刻猜到了什么,恭敬道:“司马都督怎么到此?”

曹休也反应过来,一拱手道:“非是我们不拼死,而是刘贼太凶残!我们不能让将士们白白死在这里!”

司马懿素知他们二人秉性,疑惑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们二位如此惧怕!”

曹休向不远处一指:“你自己看!”

司马懿顺着曹休所指,望了过去,顿时惊呆。

“这……这怎么塌了,这还了得,这还怎么守城!”

他快走几步过去观察,又向城外看看战局,再远眺黄尘,大声道:

“速速鸣金收兵!函谷关不要了,我们马上回洛阳!”

***********

城外。

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魏军,魏延长舒一口气:“总算把他们惊退了!”

他身后,魏容道:“父亲,他们会逃走么?”

魏延瞪了儿子一眼,骂道:“他们既然鸣金收兵,自然会放弃函谷关!”

他想了想,道:“你速去西边,让你兄继续造势,免得被文聘看出端倪!”

“知道了,父亲。”

他刚走几步,又问:“父亲,您要追击魏军吗?若是要追击,就派被人西去!”

“蠢儿!”魏延喝道:“魏军有两三万人,我们孤军深入,追上去送人头么!再说了,只要函谷关在手,炸药包在手,我们随时能挥师东去,夺取洛阳!”

***********

城中。

魏军匆忙收拾物资,极速撤离。

曹彰虽怒,但也知道久留必死,骂了司马懿几句断送军心,气呼呼地先走了。

司马懿毫不在意,和文聘、曹休并肩而行,沉声道:“你们的意思是说,刘贼只需要在城脚下挖个洞,就能炸了城墙?简直不可思议!”

文聘点头:

“正是如此。潼关和函谷关的城墙,都是这么塌的!”

司马懿又问:“刚刚我上城头时,那股硫磺味道,是不是你们口中炸雷造成的?”

“正是炸雷的气味!”

“哎……若是能见一见所谓的炸雷就好了!”

“能啊!我儿文休,在万军乱战中,冒死抢了一个炸雷出来!此时就在军中!”

司马懿闻言大喜:“你儿文休真是忠勇之士,就凭他抢来炸雷,皇上必会大加封赏!速速取炸雷来,让我看看!”

不多会,士卒送来炸药包。

司马懿勒停了马,翻身下来坐在路边,仔细打量起来,捏了捏,闻了闻,道:“这是硝石、木炭和硫磺……仲业,我记得你说,这黑粉遇火即燃?”

“对!”

“你还说过,你倾倒火油时,会引发爆炸?”

“对!”

司马懿眼睛雪亮,兴奋道:“我知道克制炸雷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