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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流华录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参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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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宛城太守府的最深处,有一座被岁月雕琢得古朴典雅的楼阁,名曰“静思阁”。它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尘世的喧嚣之中,又似一处远离纷扰的世外桃源。踏入阁内,四壁高耸的书架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各式各样的典籍,它们历经岁月的洗礼,散发着古朴而厚重的气息,仿佛每一本都承载着一段尘封的历史,每一页都镌刻着往昔的兴衰荣辱。

阁中央,一座宽大的紫檀木案几静静地伫立着,其纹理细腻如丝,在青铜灯树的柔和映照下,更显温润而古朴。案几之上,三件古物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仿佛是历史的幽灵在诉说着那些被遗忘的故事。窗外,夜雨如注,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大地上,雨滴打在芭蕉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更衬得室内静谧而庄重,每一丝声响都似敲打着人心,让人沉浸在一种超凡脱俗的氛围之中。

孙宇此刻身着一袭玄色深衣,宽大的衣袖上以银线绣着流云纹样,在烛光的摇曳下,银线闪烁如星辰,宛如夜空中流动的银河。他端坐在案几东首,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沉静而深邃,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波澜。此刻,他正凝视着案上之物——两卷色泽古旧的典籍,以及一柄古朴长剑,似在思索着这些古物背后隐藏的惊天秘密。他本是孤傲之人,自恃才高,常以天下为己任,那眉宇间的英气与坚毅,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于吉,今日头戴进贤冠,身着青色深衣,外罩一件洁白的鹤氅,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宛如一位从仙境中走来的炼气士。他微微欠身,向孙宇行了一礼,动作轻盈而优雅,随后在南首从容落座。目光扫过案上之物时,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仿佛看到了世间罕有的珍宝,那眼神中透着一种对未知的好奇与探索的欲望,仿佛要揭开这些古物背后的神秘面纱。他深知孙宇之志,也愿全力相助,哪怕为此受伤,也在所不惜,只为那冥冥中天机所指,为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许劭,身着玄端常服,头戴委貌冠,三绺长须随风轻轻飘动,更显儒雅之气,又有着天机神相的世外高人气度。他稳步而入,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来到孙宇面前,他躬身施礼,声音温和而恭敬:“府君。”那声音如春风拂面,却又透着一种对上位者的敬畏。随后,在西首端然跪坐,宽大的衣袖如云般铺展在身前,宛如一朵盛开的墨云,尽显其儒雅风范,仿佛一位从古代画卷中走出的贤士。他相助孙宇,乃是顺应天机,这其中的深意,自是不能言说。

最后到来的是赵空。他伤势初愈,面色仍显苍白,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毅和沉稳,仿佛历经风雨的松柏,虽受创伤却依然挺拔。今日,他特意将太极剑悬于腰间,剑鞘上阴阳鱼纹路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似在诉说着武道的深邃。他在北首跪坐而下,双手平放膝上,神色专注而凝重,宛如一座静立的雕像,透着一种对未知的敬畏与探索的决心,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指引。

“今日请诸位前来,是为参详前日自淮南王陵中所得之物。”孙宇声音清朗,如洪钟般在室内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他微微抬手,指向案上三物,“除《归藏》、《太上清静》二卷古籍外,尚得此剑。”众人闻言,目光顿时被那柄古朴长剑吸引,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那剑身长约三尺,剑鞘以玄色犀皮制成,质地坚韧而光滑,宛如黑夜中的幽影。上面嵌着七星纹样,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虽历经岁月沧桑,却仍透着一股凛然之气,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与荣耀,让人不禁对其过往的主人产生无尽的遐想,仿佛能看到一位英勇的将军手持此剑,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壮丽画面。

于吉凝神细观,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剑的每一处细节都看透,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与剑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忽然,他神色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此剑形制……莫非是传说中的辟疆剑?”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仿佛发现了世间罕有的珍宝,仿佛看到了历史的重现。

孙宇微微颔首,眼中露出一丝得意之色,那得意的神情中又透着一种对自身眼光的自信:“道长慧眼。正是前汉孝武皇帝亲赐淮南王的辟疆剑。据陵中碑文记载,此剑曾镇压过淮南王叛乱的亡魂,具有特殊灵力。”那话语中带着一种对这把剑来历的骄傲,仿佛这把剑是他功绩的象征,是他智慧和勇气的见证。他本就是孤傲之人,得此宝剑,更添几分意气风发。

许劭听闻,肃然起敬,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劭尝闻辟疆剑乃天子信物,象征着‘辟土疆,安社稷’之志。想不到今日得见真容,实乃幸事。”那恭敬的态度中透着一种对历史和权力的敬畏,仿佛看到了古代帝王的威严和国家的繁荣。他心中暗自思量,此剑现世,或许正是天机所示,而这孙宇,或许就是那应天命之人。

于吉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归藏》竹简上的虫文鸟篆,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触摸着历史的脉络,那指尖的触碰仿佛能感受到岁月的沉淀。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归藏》以坤为首,谓万物莫不归藏于其中。其理暗合天道敛藏之机,于疗愈内伤、导引真气别有奥妙。”说着,他的手指停在一条特别深邃的刻痕上,“此处的‘归藏’二字,其形如大地承载,万物皆依附于它;其意似百川归海,无论多少水流,最终都汇聚一处。若渊将军若能参悟此理,效法大地厚德,徐徐图之,必能化解体内滞涩之气。”那话语中带着一种对武道的深刻理解和对赵空的期许,仿佛在为赵空指引一条通往武道巅峰的道路。

赵空凝神静听,目光紧紧盯着于吉的手指,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那专注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对武道提升的渴望。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的太极剑,手指轻轻摩挲着剑鞘,似在感受着剑给予他的力量。他试着按照于吉所言,意守丹田,引真气如溪流潺潺,在经脉中缓缓流动。渐渐地,他感觉原本滞涩的经脉渐渐通畅,一股暖流在体内涌动,让他倍感舒适,那舒适的感受仿佛是身体对他努力的回应,仿佛是武道之门正在为他缓缓打开。

许劭接口道:“《周易》云:‘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这《归藏》重坤,正合儒家仁德之道。”他转向赵空,目光中充满期待,“将军若能参悟此中柔韧之道,以柔克刚,刚柔并济,必能更上一层楼,在武道上取得更大的突破。”那期待的目光中透着一种对赵空未来成就的看好,仿佛看到了赵空在武道上大放异彩的未来。

于吉又将青帛卷轴的《太上清静经》缓缓展开,但见帛书之上墨迹清逸,字里行间仿佛有云气流转,宛如一幅灵动的水墨画。他轻声说道:“此经最重‘清静无为’。”声音变得空灵而飘渺,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经云:‘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所谓清静,非是死寂,而是‘心死神活’之境界。只有内心真正平静下来,才能感受到天地的气息,与自然融为一体。”那话语中带着一种对道家境界的深刻领悟,仿佛能引领人进入一个超凡的境界,让人忘却尘世的烦恼。

赵空依言凝神,尝试摒除杂念,将所有的思绪都抛诸脑后。说来也怪,原本烦杂的心绪渐渐平静,如同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体内真气的运转也越发顺畅,仿佛一条畅通的河流,奔腾不息,那顺畅的感觉仿佛是他与自然融为一体的证明,仿佛他已经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

许劭观察着赵空的气息变化,抚须叹道:“妙哉!《礼记》有云:‘人生而静,天之性也’。《太上清静》所言‘澄心遣欲’,与吾儒‘惩忿窒欲’之修养功夫,可谓异曲同工。都是教导人们要控制自己的欲望,保持内心的平静。”那赞叹的话语中透着一种对两种思想融合的认可,仿佛看到了儒道两家思想的完美结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清朗的笑声:“好一个‘异曲同工’!德操来迟,还望见谅。”众人循声望去,但见司马徽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外。他今日身着月白色深衣,外罩青色大氅,头戴远游冠,腰悬玉玦,俨然一副世家名士风范。那玉玦在烛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更增添了他的高贵气质,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人,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

孙宇连忙起身相迎,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水镜先生光临,蓬荜生辉。”那热情的态度中透着一种对司马徽学识和人品的敬重,仿佛看到了一位智者的到来。司马徽飘然而入,步伐轻盈而优雅,仿佛一阵清风,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他向众人欠身致意,在于吉身旁从容落座。他的目光扫过案上三物,最终停留在辟疆剑上,神色微动,那微动的神色中透着一种对这把剑历史的好奇,仿佛看到了这把剑背后的传奇故事。

“此剑杀气内敛,正气凛然,确是辟疆剑无疑。”司马徽轻轻抚过剑鞘,手指在剑鞘上缓缓滑动,感受着剑的质感和气息,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与剑进行一场心灵的交流。“昔年淮南王刘安持此剑镇守一方,威震四方。后因谋逆被诛,此剑遂成镇压其亡魂之法器。想不到今日重见天日,又将在世间掀起一番波澜。”那话语中带着一种对历史变迁的感慨和对未来的担忧,仿佛看到了这把剑即将引发的风云变幻。

他转而看向两卷古籍,娓娓道来:“《归藏》之理,在于蓄势;如同水滴石穿,不断地积累力量,等待时机爆发。《太上清静》之要,在于明心。只有内心明澈,才能看清事物的本质。二者相合,正是武道修行之至高境界。”特别看向赵空,“将军方才气息运转,已得其中三昧。若能闭关潜修,将这两部典籍的精髓融会贯通,必有大成。”那鼓励的话语中透着一种对赵空未来的期待,仿佛看到了赵空在武道上达到巅峰的辉煌时刻。

司马徽知无不言,接下来又就典籍中的诸多疑难一一详解。他学识渊博,仿佛一座移动的图书馆,每每发言必引经据典,从《易经》到《道德经》,从《礼记》到《春秋》,无不涉猎。更难得的是,他能将深奥的道理说得深入浅出,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表达出来,令在座众人无不叹服,那精彩的讲解仿佛是一场知识的盛宴,让人如痴如醉。

当他论及辟疆剑的来历时,更是如数家珍:“此剑乃渭水之畔的欧冶子所铸,欧冶子乃当时着名的铸剑大师,他的每一把剑都堪称神器。剑成之日,有青龙绕梁三日不去,仿佛是上天对这把剑的认可。孝武皇帝得此剑后,命人在剑身铭刻‘辟土疆,安社稷’六字,以彰显开拓疆土之志,表达了他对国家统一的渴望。”那详细的讲述仿佛将众人带回到了那个辉煌的历史时代,让人仿佛看到了欧冶子铸剑时的专注神情和孝武皇帝得到宝剑时的喜悦。

这一番参详,从午后直至深夜。窗外的雨声渐渐停歇,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在地上,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司马徽忽然起身,向众人欠身道:“天将破晓,徽也该告辞了。”那洒脱的神情中透着一种对尘世的超脱,仿佛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孙宇连忙挽留:“先生何不多住几日?建宇还有许多疑问想要请教。”那挽留的话语中透着一种对司马徽学识的不舍,仿佛希望司马徽能一直留在这里,为他指点迷津。司马徽含笑摇头:“徽乃山野之人,偶入红尘已是缘分。今日与诸位一席谈,甚是畅快。天下大势,自有定数,诸位好自为之。”那豁达的话语中透着一种对命运的坦然接受,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的纷纷扰扰。

他顿了顿,目光深远,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景象:“如今北有管宁相助孙原,管宁乃当世大儒,学识渊博,品德高尚,有他辅佐孙原,北方必能安定。南有徽略尽绵力。如此南北呼应,实乃天意。”说罢,不待众人再劝,已飘然出门,衣袂翻飞间,消失在晨曦微光之中,当真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只留下众人对他话语的思索,仿佛在思考着未来的局势和自己的命运。

赵空此时起身,向孙宇郑重一礼:“府君,空欲闭关精研今日所得。这两部典籍和辟疆剑中蕴含的奥秘,我需要静下心来好好领悟。”那坚定的语气中透着一种对武道提升的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孙宇见他目光坚定,气息已然不同往日,知他确实有所突破,当下点头:“准。希望你能在闭关期间有所收获,提升自己的实力。”那鼓励的话语中透着一种对赵空的信任,仿佛看到了赵空闭关结束后实力大增的景象。

看着赵空离去的身影,孙宇轻抚案上辟疆剑,心中已有计较。他知道,这把剑不仅仅是一件武器,更是一种象征,一种政治上的筹码,在这复杂的政治局势中,它将发挥重要的作用,仿佛是一把开启政治新局面的钥匙。

赵空闭关后第五日,太守府书房内香烟袅袅,弥漫着一股宁静而祥和的氛围,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又似一场政治棋局的开场。孙宇正与许劭对坐弈棋,棋枰之上,黑白交错,宛如一幅抽象的画卷,又如天下大势,错综复杂,每一颗棋子都仿佛代表着一种势力,在棋盘上相互争斗,相互制衡。

许劭执黑子,轻轻落在棋盘星位,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那落子的动作仿佛是在布局一场政治的棋局,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策划。他微微抬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深意,言道:“府君,辟疆剑重现于世,此乃天意。这把剑的出现,或许会改变南阳乃至整个大汉的局势,它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将激起层层涟漪。”那话语中带着一种对局势变化的敏锐洞察,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风云变幻。

孙宇执白子的手微微一顿,他今日身着绛紫色深衣,腰束金带,更显威仪,那威严的气质仿佛能震慑住一切。闻言抬眼看向许劭,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子将有何高见?”那询问的语气中透着一种对许劭见解的重视,仿佛希望从许劭的话中找到应对局势的方法。他本就是孤傲之人,面对这复杂的局势,亦要寻得最佳之策。

许劭捋须沉吟,缓缓说道:“辟疆剑乃天子信物,象征着对军功的肯定与对疆土的誓言。如今朝廷对府君在南阳所为,未必全然放心。太平道、黄巾残部乃至某些世家,恐有非议传入洛阳。他们可能会在朝廷中散布谣言,说府君心怀不轨,妄图割据一方,这些谣言就像一把把利剑,可能会对府君造成极大的伤害。”那担忧的话语中透着一种对朝廷猜忌的无奈和对南阳局势的忧虑,仿佛看到了南阳即将面临的危机。

孙宇眉头微蹙,放下棋子,心中涌起一股忧虑。他何尝不知朝中猜忌?自赴任以来,弹劾他“专权跋扈”的奏章从未断绝。每一封奏章都像一把利剑,悬在他的头顶,让他时刻不敢松懈,那沉重的压力仿佛要将他压垮,但他依然坚强地支撑着。他本就心高气傲,岂会甘心受此猜忌,只是在这乱世之中,亦需隐忍待发。

于吉此时缓缓睁眼,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能看透一切。他轻声说道:“许公所言不差。贫道日前观天象,见紫微晦暗,恐非吉兆。紫微星乃帝王之星,其晦暗预示着朝廷可能会有动荡,府君确需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准备,否则可能会陷入被动局面。”那神秘的话语中透着一种对天象的解读和对局势的预警,仿佛已经看到了朝廷即将发生的变故。

许劭继续道:“倘若府君将此剑上奉天子……”他刻意顿了顿,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其一,可表对汉室之赤诚忠心,消除朝廷对府君的猜忌,让天子知道府君一心为国,是一个值得信赖的臣子;其二,彰显愿为天子镇守南疆之志,表明府君会坚守南阳,保卫朝廷的南方边境,为朝廷的稳定做出贡献;其三,可换取朝廷在钱粮、官职上的支持,为南阳的发展提供更多的资源,让南阳更加繁荣昌盛。”那三条建议仿佛是三条通向政治成功的道路,每一条都充满了诱惑,但同时也蕴含着风险。

孙宇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细雨打湿的青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倚天剑。倚天剑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仿佛也在感受着他内心的纠结,那颤动仿佛是剑对他思绪的回应,又似在提醒他要做出正确的决策。许劭的建议,无疑是一场政治上的巧妙运作,但其中也蕴含着巨大的风险。一旦操作不当,可能会适得其反,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他本就孤傲,岂会轻易将命运交予他人之手,但在这乱世之中,又不得不权衡利弊。

他想起了少年天子刘协,那个身处权力漩涡中心,却又无力掌控局面的年轻人。以及朝中错综复杂的势力,各方势力明争暗斗,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奔波。在这个皇权式微的年代,献上象征“辟土安疆”的辟疆剑,无疑是最有力的表态,但也可能引起其他势力的嫉妒和反对,那些势力可能会想尽办法阻止他的计划,甚至对他进行打压。

更重要的是,司马徽那句“北有管宁相助孙原”的话音犹在耳。既然义孙原在北方已有大贤相助,他在南方更要稳住阵脚,与孙原形成南北呼应之势,共同为大汉的稳定和发展努力。那坚定的信念仿佛是他在这复杂局势中的定海神针,让他在面对困难和挑战时能够保持冷静和坚定。他本就心高气傲,自有一番抱负,岂会轻易被这局势所困。

良久,孙宇转身,目光清明,仿佛已经做出了决定:“子将之策甚善。只是献剑之机、之法,需仔细斟酌。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错失良机。我们要在合适的时机,以合适的方式将剑献给天子,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那沉稳的语气中透着一种对局势的掌控和对决策的慎重,仿佛一位经验丰富的棋手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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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星空,高崖望月。

许劭负手立于观星台上,素白道袍被夜风掀起一角,腰间那柄刻满星纹的天机剑在月华下泛着幽蓝冷光。他本该是超然物外的天机神相,此刻眉间却凝着几分凡人难解的郁色。台下的于吉正用道袍下摆裹着渗血的左臂,方才为护孙宇突围,被流矢划开的伤口深可见骨,他却浑不在意地笑着:“道者当年与左慈道兄论道时便说过,这天下棋局若缺了明主执子,终究是死局一盘。”

许劭忽然转身,剑锋轻点地面,青石板上顿时绽开蛛网般的裂痕。“世人皆道我许子将善相人,却不知相天机者最忌情劫。”他望向东南方向,那里孙宇的帅旗正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那日我观星象,见紫微垣有异动,本以为是乱世将至的凶兆,岂料...”他忽然闭目,再睁开时眼中有星河流转,“岂料是应在了那个少年身上。”

许劭负手立于观星台上,素白道袍被夜风掀起一角,腰间那柄刻满星纹的天机剑在月华下泛着幽蓝冷光。他本该是超然物外的天机神相,此刻眉间却凝着几分凡人难解的郁色。台下的于吉正用道袍下摆裹着渗血的左臂,方才为护孙宇突围,被流矢划开的伤口深可见骨,他却浑不在意地笑着:“道者当年与左慈道兄论道时便说过,这天下棋局若缺了明主执子,终究是死局一盘。”

许劭忽然转身,剑锋轻点地面,青石板上顿时绽开蛛网般的裂痕。“世人皆道我许子将善相人,却不知相天机者最忌情劫。”他望向东南方向,那里孙宇的帅旗正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那日我观星象,见紫微垣有异动,本以为是乱世将至的凶兆,岂料...”他忽然闭目,再睁开时眼中有星河流转,“岂料是应在了那个少年身上。”

于吉盘腿坐在蒲团上,伤口的血迹在素色道袍上晕开大片红痕,却仍要捻着胡须打趣:“道者当年在洛阳城摆相人摊时,何曾见过这般奇景?那孙宇不过弱冠之年,周身却笼着层淡金龙气,连我养的青鸾都对他俯首。”他说着从袖中取出半块染血的玉珏,“昨夜他冲入敌阵救我时,这玉珏突然迸出金光,想来便是天机示警。”

许劭接过玉珏,指尖在“天机”二字上摩挲:“二十年前,我师父临终前将此剑交予我时说,‘此剑出鞘日,便是天下定局时’。这些年我走遍九州,见过无数枭雄,却从未拔剑。”他忽然解下佩剑掷向于吉,“昨夜见那少年独战三百死士,剑锋所指处血浪翻涌,我竟鬼使神差地拔出了天机剑。”

于吉接住剑的瞬间,剑身突然嗡鸣不止,震得他掌心发麻。“好个顺应天机!”他忽然大笑,血珠顺着嘴角滴在剑柄的北斗七星纹上,“道者可知,昨夜我以血为引推演天机,卦象显示那少年竟是应了‘苍龙七宿’之象。这天下纷争百年,原是在等他这柄破局之剑。”

许劭走到观星台边缘,俯瞰着下方正在操练的军阵:“世人皆道世外高人当清净无为,却不知这‘无为’二字,本就是最大的有为。”他指尖轻触台边铜制的浑天仪,二十八宿的铜片随之转动,“我许子将算尽天下命数,却算不透自己的命。直到遇见孙宇,才知原来我这一身相术,竟是为等他而来。”

晨光渐明,将观星台上的两人笼罩在一片金辉之中。许劭的白袍在朝阳下泛着淡淡光晕,天机剑上的星纹仿佛活了过来,流转着神秘的光彩。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在空中虚划,带起丝丝缕缕的雾气。

“你可知道,”许劭的声音忽然变得缥缈,“昨夜我观星之时,见北斗七星异动,天枢、天璇二星光芒大盛,直指宛城。这是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天象。”他转身凝视于吉,“更奇的是,当我以天机剑推演,剑锋所指,竟是孙宇的命星。”

于吉艰难地站起身,伤口的疼痛让他微微蹙眉,但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芒:“道者昨夜也见异象。孙宇与敌将交锋时,他腰间倚天剑突然龙吟不绝,剑身浮现出从未见过的金色纹路。”他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上面用鲜血绘着奇异的图案,“这是道者趁乱在他剑上拓下的纹样,你看这纹路,可像传说中的河图洛书?”

许劭接过丝帕,天机剑忽然自动出鞘三寸,剑鸣清越。“果然是天命所归!”他长叹一声,“我本以为此生不会再涉足红尘,谁知天意难违。”他轻抚剑身,眼神复杂。

于吉闻言大笑,笑声牵动伤口,却浑不在意:“道者又何尝不是?那日在八公山下,见他独战太平道众,明明满身是血却仍挺直脊梁,便知这道缘是避不开了。”他忽然正色,“许兄,你精通相术,可看出他命数中的劫难?”

而在遥远的北方,管宁正在草堂中抚琴。琴声清越,穿透晨雾,惊起林间飞鸟。他忽然按住琴弦,望向南方,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南方紫气升腾……”他轻声道,随即又拨动琴弦。

琴声再起,这一次,带着金戈铁马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