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禁城的深处,永安宫的廊檐之下。
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绸缎,悄无声息地笼罩着这座古老的宫殿。
月光洒在青石板上。
形成一片朦胧的光影。
此时,一名内侍宦官如同一只灵活的夜猫,悄然在宫殿的幽深回廊中穿梭。
他的脚步轻盈,似乎怕惊扰了这夜的宁静,然而他脸上那复杂难测的表情。
却如同狂风骤雨前的预兆,让原本静谧的永安宫弥漫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与期待。
宦官一路疾行,穿过一道道厚重而庄严的宫门,每一个门缝都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与秘密。
终于,他来到了正殿前,停下了脚步。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殿内。
殿内灯火通明,太监李广正坐在案前。
手中的茶杯冒着淡淡的热气。
宦官走到李广面前,微微俯下身子,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大人,事情已经办妥了!”
李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星,放下茶杯,低声问道:
“哦?详细说说!”
宦官点点头,开始娓娓道来。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力量:
“汪直的亲信已经全部被抓获。
无一漏网。
他的所有手下也已经被秘密逮捕,全部关进了锦衣卫诏狱。
一旦汪直回京,他也会立刻被下狱。
再无翻身之日!”
李广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仿佛看到了未来一片光明的前景。
转身走回案前,对宦官吩咐道:“我们立刻去禀报殿下,告诉殿下这个好消息!”
此时,三皇子朱佑樘正独自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本古籍,但心思却完全不在书上。
他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安。
对于未来的路充满了迷茫与不确定。
然而,就在他心绪不宁之际,李广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
李广走到朱佑樘面前,将宦官传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朱佑樘听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好,这真是太好了,没有了汪直这个绊脚石。
我的皇位之路就顺畅多了!”
李广笑着附和道:“殿下乃是天命之主,这皇位本来就是殿下的。
如今汪直一党已被捕。
殿下的大业指日可待啊!”
朱佑樘听了李广的话,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知道,自己离皇位已经越来越近了。
“殿下的一声号召,犹如龙吟虎啸。
自然引得朝中百官竞相呼应。
这真乃皇家之幸,国家之福啊!”
李广称赞道。
朱佑樘听着这由衷的赞誉,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点头致意,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
“哈哈,还是你懂我。
届时事成,我必不会亏待于你。
不过在此之前,你再去帮我探探其他大臣的口风,看看他们是否有什么特别的交代!”
说完,朱佑樘望向手中捧着一只精致的瓷瓶,眼神中出现狠辣。
“这药,我打算将它融入甜酒酿中。
让父皇和大哥在不知不觉中品尝,避免引起他们的警觉!”
朱佑樘低声自言自语。
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想象着父皇和大哥品尝甜酒酿时满足的神情,以及药效发作后他们惊讶又无奈的表情。
朱佑樘不禁笑出声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计划成功的那一刻,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深夜的京城。
刘大夏的府邸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堂中,明亮的烛光映照着商辂那满是忧虑的脸庞,端坐在主位之上。
双眸凝视着前方的空气。
似乎想透过这片虚空看穿深宫的奥秘。
“宫中可曾有人来信或派人前来?”
商辂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兵部右侍郎刘大夏。
此刻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没有,商首辅!”
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商辂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奇怪了,未时你们去见皇帝时。
他明明已经决定下令抓捕汪直的亲信。
现在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怎么还没有动静?
难道是皇帝心存疑虑。
或是太子殿下不忍下手?”
刘大夏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道:“商首辅不必过于担心,就算他们心中有所不舍,又能如何?
汪直犯下的大案,牵扯到近百条人命。
难道皇帝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保护他吗?”
商辂点了点头。
脸上的忧虑稍微减轻了一些。
“你说得对,的确如此。
可是,为何这么晚了。
还是没有消息传来呢?”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偷偷走了进来。
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老爷,有一位黑衣蒙面人求见!”
刘大夏与商辂对视一眼。
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期待的光芒。
刘大夏点了点头,示意下人。
“快让他进来,但不要引人注意!”
待下人离去后。
刘大夏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商首辅,看来我们等的人来了!”
商辂坐回位置,抿了一口茶水,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嗯,人来了就好。
现在看来,就只差最后一步了!”
不久之后。
一位黑衣蒙面人走进了堂中。
直接坐下,笑着对两人说道:“老朋友来了,怎么连杯茶水也不招呼?”
刘大夏立刻吩咐下人上茶。
商辂则笑着对黑衣人说道:“看来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否则你也不会如此悠闲地出现在这里!”
黑衣人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不错,现在宫中的皇城侍卫个个心不在焉,失去了主心骨。
他们经常窃窃私语,抱怨皇帝将他们的上官全部抓捕,这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
让三皇子朱佑樘立刻行动吧。
只要他能按照计划下好毒药,一旦皇帝和太子身亡,然后让太医前去。
理由就是皇帝暴毙而亡,太子落水。
另立新君,然后你们再迁都南下!”
商辂听得心动不已,他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好!我这就去安排!”
然而,黑衣人却伸出手来,阻止了商辂的行动:“等等,还有一件事必须做。
否则,就算我们成功了。
恐怕也难以逃脱一死!”
商辂疑惑地看着黑衣人。
“哦?还有何事?”
黑衣人,面色凝重,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低沉而坚决地说道:
“五军都督府内的北军左都督伏羌侯毛忠,此人忠诚之心坚如磐石,无论是皇帝还是太子,他都视之如命。
若我们此次的计策得逞。
但未能除去他。
那么,这头苏醒的猛狮。
定会疯狂反扑,将我们一一吞噬。
毕竟,身为蒙古人,他们的忠诚,从不是以利益为秤砣,一旦认准主人。
便如狂犬般誓死相随!”
刘大夏听得心头一紧,眉头紧锁。
疑惑道:“那其他都督呢?
难道就放任不管?”
黑衣人微微摇头,轻蔑一笑:
“那些所谓的勋贵,不过是些随风摇摆的墙头草,新君上位。
他们自会重新寻找新的依靠。
我们无需为此费心!”
商辂此时面露难色,叹息道:“话虽如此,可毛忠这一关,我们该如何过?
他的府邸犹如铁桶一般,府中侍卫尽是蒙古勇士,想下毒都无从下手!”
黑衣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呵呵,你且放心,我早已布局。
前几日我已书信一封,暗中送往蒙古,让他们佯装进犯辽东。
而毛忠作为北军都督。
此等重任自当由他亲自挂帅出征。
到时,只需略施小计,便可借蒙古人之手,除掉这个心头大患。
如此,我们便高枕无忧了!”
商辂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点了点头:“好计策!
此事便交由刘健和刘大夏他们去操办。
他们定会办得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