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兖州府*曲阜县城。
在山东的腹地,兖州府下的一座县城——曲阜,静静地躺在历史的怀抱中。
这座县城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虽然光芒内敛,但却散发着独特的古朴韵味。
在这里,时间仿佛变得缓慢,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一种沉淀了千年的气息。
在这座县城的一角,有一座看似平凡却深藏不露的小房子。
房前屋后,青竹挺拔,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宛如一曲悠扬的古调。
竹影婆娑之间,偶尔透出淡淡的花香,这种香气并不浓烈,却足以让人沉醉。
小房子的正堂里,坐着一位来自山西的老术士,他的名字叫做仝寅。
仝寅虽然年岁已高,但依旧精神矍铄,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
他的身边围绕着三个儿子,他们都是仝寅一手带大的,对他充满了深深的敬爱和信赖。
仝寅自幼便以聪明机警闻名乡里,然而,命运却在他十二岁那年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夺去了他的视力,让他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然而,仝寅并没有被命运击垮,相反,他凭借着过人的毅力和智慧,开始学习一种古老而神秘的阴阳占卜术——京房术。
这种术法能够预测祸福吉凶,对仝寅来说,这不仅仅是一种技能,更是他与命运抗争的武器。
凭借着对京房术的深入研究和实践,仝寅的占卜之术逐渐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他能够通过铜钱、纸笔和罗盘,沟通天地间的神秘力量,预测未来的吉凶祸福。
随着时间的推移,仝寅的名声越来越响亮,乡亲们都纷纷前来求助。
而仝寅也凭借着多次准确的预测,赢得了大家的敬佩和尊重。
他不仅帮助乡亲们解决了许多难题,还用自己的医术治好了自己的眼睛。
此时仝寅端坐在正堂之中,开始他的占卜之旅。
桌子上摆放着铜钱、纸笔和罗盘,这些都是他沟通天地间的工具。
他的神情专注而庄重,仿佛在与天地对话。
三个儿子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父亲,心中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仝寅的手指在铜钱上轻轻滑过,然后将其撒落在桌面上。
铜钱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仿佛在诉说着天地间的秘密。
仝寅静静地聆听着这些声音,他的心中仿佛出现了一幅幅生动的画面,那是未来的吉凶祸福,是那人的命运轨迹。
接着,仝寅拿起纸笔,开始将他的预测记录下来。
他的字迹工整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和智慧。
长子仝銮忍不住问道:
“父亲,结果怎么样?”
老术士仝寅抬起头,用深邃的眼睛看着儿子,微微一笑,道:
“呵呵,结果出来了,是一首诗!”
“朱明振兴志如铁,双龙迎朝共筹谋。
文曲权谋深似海,暗流涌动难安留。
明枪易躲暗箭难,子龙命悬一线头。
死里逃生奇迹现,内臣却陷生死忧。
儒术慈悲施援手,神光普照命无忧。
煌煌大明重振起,龙飞翱翔共风流!”
长子仝銮挠着脑袋,眉头紧锁,一脸困惑地看向父亲:“父亲。
您刚才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三子仝锐也忍不住插嘴:
“我也不太明白,但从您脸上的表情看来,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唯独次子仝蓥,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轻声说:“父亲,我隐约从这首诗中感受到,那个太子的处境似乎相当不妙!”
老术士仝寅微微点头,赞赏地看向次子:“没错,蓥儿,你深得我心。
从卦象来看,太子朱佑极将面临巨大的危险,还有那宦官汪直,这也是我半个月前匆匆赶到山东的原因!”
长子仝銮的好奇心被勾起:
“父亲,那宦官汪直又是何方神圣?”
次子仝蓥摸了摸下巴,解释道:“大哥,其实诗中已经有所暗示!”
仝銮瞪大了眼睛,却仍是一头雾水:
“哪里?我怎么没看出来?”
仝蓥轻轻一笑,指点道:
“诗中的‘内臣’二字,指的就是汪直!”
三子仝锐皱眉追问:“可是太子身边的宠信宦官不止一个,为何偏偏是汪直?”
仝蓥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
或许我们可以问问父亲!”
老术士仝寅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汪直是御马监掌印太监。
掌管宫中禁卫安全,他与太子自幼相伴,关系匪浅,因此太子对他极为信任。
然而如今太子即将面临危险,若我们不设法保住汪直,太子在宫中的安全将无法保障!”
长子仝銮不禁好奇:“那么,父亲。
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
仝寅叹了口气:“如今我们暂时按兵不动,在此静候时机。
太子不能死,他的命运关系到整个大明的兴衰!”
三子仝锐不解:“父亲,我们为何不立即行动?
为何太子不能死?
您常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今日为何却要逆天而行?”
仝寅扫视着三个儿子,缓缓说道:
“说得不错,生死轮回,本是天道。
但这个太子不同凡响,他的出现改变了大明的运势。
十二年前,为父曾在武当山与掌门张津严在顶峰天柱论道时,说到一半。
天象突变,晴空万里瞬间转为雷雨交加,那是天地之间的预兆,预示着这个太子的非凡命运。
天空仿佛被烈焰撕裂,一条无形的雷龙在云层中穿梭,时而闪烁,时而隐没!”
仝蓥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问道:
“父亲,你的意思是……”
仝寅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原本的气数,那个太子应该命绝。
但现在,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机,就跟这个已经逐渐走向腐朽的帝国一般!”
仝锐皱起眉头,他看向仝寅,问道:
“父亲,那他怎么死的?
难道是病死的?”
仝寅摇了摇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什么病死。
那都是朝堂上的君臣博弈罢了!”
仝锐皱了皱眉,他有些担忧地看着仝寅:“父亲,既然是朝堂争锋,那肯定是伴随着血腥的。
父亲乃是术士,为什么要参与到这里面来?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成为巩固他们朱家皇权的牺牲品?”
仝寅自嘲地笑了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想当年,妖僧姚广孝可以逆天改命,让永乐皇帝一统天下。
为父为何就不行?
再说了,我虽然是术士,但我不想你们也做术士。
我也明白你们的真正心思,老大喜欢刀兵,老二继承我的衣钵,而老三则喜欢书文。
为父也是想生前为你们做点什么!”
仝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仝寅,问道:“父亲,那您这次救了太子,岂不是违反天道,泄露天机?”
仝寅笑了笑。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神秘:
“也不一定。
如果是泄露天机,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你们看看,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你们放心吧,为父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