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城南一处院落中。
“怎么样,魏彬,你查出结果了嘛?”
面对罗祥的询问,魏彬点了点头。
“这次结果很大,原来应天城陈家之灭门是内官监掌印太监梁芳的弟弟梁德所为,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得到龙凤紫金砚,进献给主子!”
“哦,根据干爹所说,这砚台如今已经在主子手里了,梁芳还说是花钱买来的,实在可恶!”
罗祥气不打一处来,他不是为陈家鸣不平,换他来只会更狠,他是觉得自己为啥不能早点知道这砚台,早点进献,早被提拔了。
魏彬抿了一口茶后,盯着罗祥道。
“这样,我是打算将此事做两手打算,如今我们手里有梁芳的把柄,将这个把柄送回京师交给干爹,梁芳肯定不想此事被主子知晓,肯定要为干爹做一件事。
“然后我们这边,我派人将龙凤紫金砚在主子手里的事,派人传信给宫里的陛下,以陛下对太子的宠爱之心,那个唯一的证人女子,必死无疑。
至于你这里,一定要让刑部尚书苏清答应此事,这样就万事大吉了,西厂又成立,文臣又背锅,梁芳还得为干爹做一件事,一举三得!”
“嗯嗯嗯,好计策,就这样办吧,我们分头行动!”
罗祥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魏彬的脑子真的好使,看来以后在这方面要跟他多请教请教。
应天*乾清宫。
朱见深半躺在床榻上,一旁的万贞儿依偎在朱见深怀中,朱见深缓缓睁开眼眸。
“贞儿,朕自从与你相识以来,都没有送过东西给你,你却给朕生了一个儿子,你说朕该怎么赏赐你呀?”
“说什么赏赐呀,以贞儿的宫女出身,原本没有机会登临皇后之位,还不是陛下乾纲独断,让贞儿才当上皇后的!”
万贞儿心里倒是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过,她这辈子已经够了,虽然前半辈子太苦,但后半辈子都赚回来了。
如今自己的儿子更是当朝储君,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你看你,每次问你都这么说,但你虽然这么说,朕却不能没有表示呀!”
随后朱见深瞟了一眼怀恩,怀恩会意点了点头。
“来人,把东西都拿上来!”
一名内侍捧着一盘子,上面盖着红布,有些许神秘之意。
朱见深朝万贞儿笑道。
“贞儿打开看看。”
“哦哦……”
万贞儿小心打开后,纤细玉手捂住嘴唇,难掩心中波澜,因为这实在太美了。
“这叫斗彩星辰鸡缸杯,上面五颜六色的宝石镶嵌在斗彩鸡缸杯上,这斗彩鸡缸杯其实在朕心里,已经成熟了。
但上次云南进贡的宝石,和大明国力的增强,现在来大明的番邦,越来越多,这不一个小岛国家不远万里前来大明,进贡了这蓝宝石,朕还拿了一颗交由拍卖场拍卖。
就让景德镇御窑厂负责烧制,一起将宝石镶嵌在这鸡缸杯里了,看着五颜六色的宝石如同天上星宿般,所以也就叫斗彩星辰鸡缸杯了,不知贞儿喜欢么?”
朱见深望着呆滞的万贞儿笑道。
“喜欢,喜欢!”
万贞儿已经不知如何形容这个杯子了,实在太美,杯子敞口微撇,口下渐敛,平底,卧足。
杯体小巧,轮廓线柔韧,直中隐曲,曲中显直,呈现出端庄婉丽、清雅隽秀的风韵。
杯外壁饰子母鸡两群,间以湖石、月季与幽兰,一派初春景象。足底边一周无釉。底心青花双方栏内楷书“大明成化年制”
加上五颜六色的宝石镶嵌,仿佛杯中处于星空当中般神奇,又同时增加了华丽。
“喜欢就好,朕说过了,要一辈子对你好,小时朕是个被废太子,连一个宫女都嘲笑朕,母亲也不来看朕,在冷宫中是贞儿陪了朕一个童年。
那时候谁也不知道景泰皇帝的太子会病亡,如果没有病亡,朕可能要在冷宫中终老一生。
当时朕记得很清楚,为了羞辱朕,还想将你调走,让朕一人独自住再冷宫中,你当时坚决不肯,还说留下来陪朕终老于此,就从那一刻开始,朕就决定,如果能够改变命运,朕要给予你最好的!”
“陛下只是为了报答恩情吗?”
万贞儿呆呆的看向朱见深,朱见深反手将其拥入怀中。
怀恩见状赶忙带人离开乾清宫,在殿外守候。
“起初是的,但后来相处中越来越爱贞儿了,也就不是了!”
“陛下,臣妾谢陛下如此厚爱!”
万贞儿用脸庞贴近朱见深胸膛,她这辈子真的是够了,哪怕哪一天走了,也无怨无悔了。
朱见深望着万贞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的笑道。
“贞儿,民间妻子怎么称呼自己丈夫的?来称呼一个!”
“夫,夫君!”
万贞儿脸红彤彤的说完,立刻将脑袋塞入朱见深怀里。
“哎,这就对了,这才像一对夫妻嘛,哈哈哈。”
朱见深望着怀里的万贞儿笑道。
应天城外*十里柳家坡。
柳家坡在一片丛林当中,这方圆一里地只有一棵老柳树比较大,其余树都比较小,刑部尚书苏清骑乘一匹马,到了柳树下。
扫视了一眼四周,大声喊道。
“刑部尚书苏清已来,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周围树后都跑出不少黑衣人,有十几个,为首是蒙着面的罗祥。
刑部尚书苏清望着这些黑衣人没有一点点惧色,摆着官腔怒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挟持朝廷命官之后,尔等难道不知国法森严吗?”
“呵呵呵,刑部尚书苏清苏大人,您就别装了,您的底细,我们也知道一些,甚至贪污受贿,这次我们将您儿子绑来是要与你做一桩买卖!”
罗祥拍了拍手,几名黑衣人从后面拉出一名年轻人,正是刑部尚书苏清之子,苏克勤。
看着皮开肉绽的苏克勤,苏清差点晕过去,老来得子的他更加珍惜这个儿子,他已经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苏克勤对于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才将这孩子取名为克勤,希望他克服自己,勤奋图强,寓意是美好的,可惜他儿子一直都在灯红酒绿,不思进取,白白辜负慈父的期望,这些苏清都知道,但这是唯一的孩子,他没有选择,苏家不能断了香火,不然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于地下。
“爹,救我呀,爹,孩儿以后都听你的话好不好,他们太可怕了!”
“孩儿你等着,爹跟他们好好谈谈,你不会有事的。”
苏清多希望平时的克勤有这么听话就好了,看到苏克勤此时的样子,苏清内心都在颤抖。
一刻钟后,渐渐平复了心情后的苏清冷冷对着众黑衣人道。
“你们要老夫做什么,才肯放了老夫的儿子?
先说好,必须要老夫能做的到的,做不到的,老夫也无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