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德胜门外。
京师的城墙特别高,但也挡不住疯狂的蒙古兵,有一些蒙古兵已经上了城墙,跟明军的交战已经到了白热化,城墙的遍地尸体仿佛就告诉人们,这里正在经历一场大战,看到此的刘旻露出了笑容,只要蒙古兵能登上城墙,京师就可以破了,随即对副将道。
“剩下五万兵马全部压上去,一定要攻破城门!”
“是,军师大人,有个事不知该不该说?”
“什么事?有话就说!”
刘旻看到马上京师就顶不住了,极其高兴。
“斥候传来消息,半个多月前,陕西那边瓦剌联军没有留在宁夏,而是进攻庆阳府和平凉府了。”
副将低头道。
“什么?我不是叫他们别进攻吗?他们一进攻,甘肃镇就知道瓦剌联军主力在宁夏,而嘉峪关外是佯兵,那么朝廷派去的黑骑营十万大军就会回来救援京师,这不是坑我们吗?”
刘旻这时候慌了,如果黑骑营十万大军回来了,他们决计不是对手,甚至能不能跑掉都是个问题,他就是猜到朝廷会把黑骑营调派出去,京师兵力大损,他才敢来进犯京师,可恶,现在只能尽快攻下这城池了。
“快,告诉他们一定要攻下城池,谁先打开城门,赏十万金!”
“是!”
副将下去安排破城门。
紫禁城*乾清宫。
朱见深掩面低头思考着对大臣们道。
“德胜门外战况怎么样了?”
商辂出声道。
“陛下,兵部尚书王越亲自带甲在德胜门镇守,现在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但蒙古兵进攻依然猛烈,城内凡是能调动的,东厂,锦衣卫,衙役,五城兵马司等都参战了!”
“嗯,通州兵马到了没?”
朱见深现在只能依靠通州的兵马了,通州离京师最近,通州卫还有十万兵马,由指挥使程信带领。
“陛下,程信带领的通州卫已经离京师不远了,等通州的十万兵马到了,就不惧蒙古大军了!”
商辂说完低头叹道。
朱见深睁开眼眸,看了看龙椅旁的尚方宝剑,这是朱见深用来自杀的,如果京师真破城,京师真不保的话,他不会苟活,更不会像英宗一样北狩,他会自杀以证天下,他绝不会做父皇。
京师外*一处小山丘上。
这五万铁骑,慢慢靠近躲在山丘上的小树林中,在万达的指挥下,慢慢靠近京师,万达向朱佑极道。
“殿下,前方就是德胜门,看来那些蒙古兵已经全力进攻了!”
朱佑极顺着万达的声音望去,的确京师德胜门外,密密麻麻几万蒙古兵准备登城,有一些蒙古兵已经上了城墙了,情况万分危急,如果他再不上,恐怕京师真要破城了,随后举起手中的亮银枪,向身后的士兵道。
“黄旗营的兄弟们,前方就是我们的京师,我们的父母妻儿都在京师,一旦城破父母妻儿将惨遭凌辱,都说蒙古兵厉害,本宫却不信这个邪,今日本宫与你们一起血战到底,记住本宫如果倒下,不要在意不要管,继续紧紧跟着军旗冲锋,我大明天下无敌,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存!”
五万身着黑色铁甲的军士齐齐高呼。
“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存!”
“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存!”
队伍中的黄旗营副指挥陈武,紧紧盯着太子殿下朱佑极,很多军士都盯着朱佑极,仿佛此刻他们连为一体,他们也想起了家中的寄托,父母,妻儿,家中的一切都是这位太子殿下给他们带来的。
朱佑极挥舞手中长枪向前一指道。
“冲啊!”
“冲啊……”
五万多名铁骑朝着正在攻城的蒙古大军杀去,朱佑极的衮龙袍外面套着黑骑营的将军甲胄,左手抓着缰绳,右手抓着长枪,腰上绑着宝剑,杀气腾腾的向着蒙古大军而去,也幸好他前世就已经学会了骑马。
蒙古军中。
副将匆匆来道。
“军师大人,我们的侧面发现了一支几万人的骑兵,看甲胄是黑骑营!”
“什么?黑骑营这么快就来了?”
刘旻向侧面望了望,只见烟尘起,一队队全身披满甲胄的黑色洪流,朝着自己而来,一看就是精兵,他知道此时只能试试先想办法吃掉这黑骑营,不然大事去矣。
“来人,给本军师调转方向,先杀这队明军骑兵,杀……”
一众蒙古兵向着朱佑极方向杀去。
但此刻的朱佑极还是感到震惊,远处感觉没那么明显,跑进了才发现,蒙古兵真的多呀,两支大军刚接触,朱佑极就顶着长枪,微闭着眼睛,长枪把一名蒙古兵穿透身体顶在了天空。
这是他两世为人以来,第一次杀人,周围的厮杀声,响彻朱佑极的耳鸣,就在朱佑极不注意时,地上的两名蒙古兵对视一眼见状砍断马腿,朱佑极向前顺势倒在了地上,翻了两个大跟头,长枪也掉落在远处。
轰隆隆……。
天上响起了惊雷,大风呼啸而过,哗啦哗啦的雨水拍打在朱佑极的脸上。
朱佑极眼睛一时看不清之际,一名蒙古兵向朱佑极腰部砍来,朱佑极躲开但还是被刀锋割到皮外伤,朱佑极忍疼一脚把他踹开,另一名蒙古兵一刀朝着朱佑极砍去,朱佑极反手拔出宝剑格挡,被蒙古兵一脚踹倒在地上,两名蒙古兵手提着长刀向着朱佑极砍来,朱佑极闭眼无奈等待死亡。
可迟迟叫没有动静,睁开眼眸后,发现万达和戚宁还有陈武站在自己面前。
“殿下,你没事吧?”
万达几人满脸是血伸出手把朱佑极扶了起来,可见他来救朱佑极时,肯定被蒙古兵缠住了一会。
“哎,本宫连累你们了!”
朱佑极不好意思道。
“殿下您说的哪里话,您乃天潢贵胄,本不应该如此冲锋陷阵,是我等无能!”
戚宁护在朱佑极身边道。
万达把朱佑极的宝剑还给朱佑极道。
“殿下,如今蒙古军被我们的打乱阵型,可以叫城内守军出来支援!”
“不可,现在蒙古兵还有这么多,太危险了,京师城门不可丢!”
朱佑极一手扶着腰,一手抓着宝剑,其实他已经受伤了,他不能说,不然万达他们哪怕抗旨也会把他扛进京师,最起码要撑到通州卫十万大军来。
京师*德胜门成楼上。
“那支是谁的队伍?黑骑营不是在陕西歼灭瓦剌吗?”
襄城候李瑾道。
王越见状也是奇怪,看甲胄不是通州卫,这明明是五旗黑骑营的甲胄,低头思考后一会,猛抬头心想到。
“难道是太子殿下?”
兴宁伯李震看向战场上,然后震惊道。
“好像真是太子殿下,你们看那几个兵保护的孩童,不就是太子殿下么?”
“什么?是主子?”
梁芳和东厂厂督尚铭连忙看向城下。
“的确,这就是太子殿下,我等出城下去救援太子!”
怀宁侯孙辅等人转身欲离开,被兵部尚书王越一把拉住。
“现在不能开城门,城门外蒙古军还在撞门,你们一旦开了,不但太子无法保全,城门也会丢失!”
王越带兵把众人拦下解释道。
“放肆,王尚书你别忘了是谁提拔你做的兵部尚书,今天谁敢挡杂家,杂家就杀谁,哪怕陛下在这,杂家也敢这么说,五旗营的杂家告诉你们,你们要想清楚你们是谁的军队?”
梁芳不管众人连忙往城楼下去,周围的守城的五旗营军士听到后也跟着去。
“没错,我们是太子殿下的兵,我们出城救太子!”
王越气愤道。
“你们城门开了,蒙古大军就会一拥而入,京城怎么办?除非通州卫赶到了,不然谁也不能下城门,本尚书跟你们一样着急,太子殿下若出意外,本官愿第一个领死,以恕前罪,以报皇恩!”
“一帮臭酸文人,一天天嘴上说忠君爱国,太子殿下不是我们的君吗?梁掌印说的对,谁挡杂家,杂家要他的命,实话告诉你王越,别说只是开城门,就算为了殿下造反杂家都不会眨下眼,杂家不管那么多,杂家就算死在城外,也要去找主子!”
刘瑾跟着梁芳跑下城楼,尚铭也跟着喊道。
“不管东厂,锦衣卫,五旗营的军士们,为什么我们东厂挂着的是岳王爷?我们就是学习岳王爷的风骨忠心君王,如今我们在城内,君王在外面,这算什么,忠心的跟本督冲出去,解救太子!”
一时之间,不管东厂,锦衣卫,还是五旗营,五旗营营地里每天学习的就是忠心当今太子殿下,而不是陛下,自从太子创立五旗营后,这支军队的待遇是全国之最,一名普通士兵每年饷银比一般的县令都要高,可谓应了那句话,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王越虽能理解他们,但还是被气到,他不是不愿意救,如今守城主力就是五旗营,如果五旗营都出去救太子了,谁来守城?靠这些五城兵马司么?这些战斗力还不如衙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