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议室内的几人异口同声看向周时菀。
“因为杜子建开宠物食品厂的根本原因并不是为了靠售卖宠物食品挣钱，而是将人肢解融进宠物食品中，从而造成那些人真正的毁尸灭迹。”
“什么人啊？阿菀，你在说什么？”阿力听的一头雾水。
周时菀将刚才李沐卓在电话中告诉她的那些内容全数讲给其他几人听，而后这几人才恍然大悟。
“天啊，难怪每年总有一些失踪人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原来都是杜子建在背后搞的鬼！”阿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
“肯定是宋法医发现了杜子建宠物食品厂的秘密，所以才被嫁祸，可是如果这样推断的话，那不应该是杜子建枪杀宋法医吗？”阿力再次陷入疑惑。
“你傻啊，肯定是叶伟林干的呗，他让杜子建帮自己销毁魏天翔的尸体，可是谁知道尸体切割成碎块后被盗走了，杜子建老奸巨猾肯定不想到时候自己一个人背锅，所以自己将头颅藏了起来，结果还是被叶伟林发现，然后他去工厂大厦本想是解决头颅和杜子建，谁知道宋法医恰好出现，于是叶伟林趁此机会嫁祸宋法医……”阿莱看向周时菀：“阿菀，我的分析没错吧？”
周时菀指尖旋转的钢笔，若有所思：“大概是这样，不过可能细节上会有出入，现在当务之急我们要尽快找到抛尸者，这个人一定清楚碎尸案的具体细节。”
老鱼接着周时菀的话继续分析：“这个人愿意替魏天翔的死亡曝光，又能轻易接近宠物食品厂盗取碎尸块，肯定是和两边都有接触的人，你们说他会不会就在杜子建的身边工作？”
“我明天一早就去查，宠它宠物食品和工厂大厦里的宠物食品加工厂都有哪些员工。”阿莱主动揽下任务。
“我这里有宠它宠物食品公司所有工作人员的名单，之前调查他们公司的时候特意查了。”周时菀说话间将员工名单递给老鱼：“不过这里面没有符合抛尸者身形的，抛尸者刻意模仿叶伟林，叶伟林身高180公分，体重85公斤，体脂低肌肉占比重，身材微壮，这些员工都没有符合此标准的。”
员工名单上的每个人都被周时菀贴上了照片，标记了身高体重。
自从周时菀知道抛尸者并不是叶伟林后，也曾怀疑过是不是杜子建身边的人抛尸，毕竟感应提示过杜子建、宠它宠物食品，可仔细查看宠它的在职员工后，却发现里面的人身材体格都与叶伟林有或多或少的差距。
老鱼将员工名单扫视一遍，他也觉得名单上的人都不符合抛尸者的特征。
他将名单递给周时菀：“现在目前的环境证供来看对于宋法医很不利，我估计那把枪上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再加上没有其他目击证人，案子到了法庭，法官只会看证据，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可以帮宋法医翻案的证据。”
“可是他没有杀人动机，再者那把枪也不属于宋法医啊，就算到时候还找不到任何对宋法医有利的证据，法官也会疑罪从无吧？”阿力反问道。
阿莱踩他一脚，撇嘴道：“你傻啊，你怎么证明那把枪不属于宋法医？现在宋子安是后脑受伤，如果他一直昏迷，有谁能证明枪的主人是谁！就算枪是杜子建的，你别忘了宋法医后脑的伤正是由杜子建手中的铁棍击打造成，上了法庭，对方律师肯定会抓住这一点，说是宋子安被打后，抢过杜子建的枪击杀了他。”
阿莱的一顿分析，让现场又陷入一片沉寂。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大家赶紧回去抓紧时间休息，未来几天我们可不轻松。”老鱼打破沉寂，合上了文件夹离开了会议室。
*
今晚的夜空好像比平时漆黑更甚，天空中竟没有一颗星辰，只剩一轮弯月悬挂。
周时菀离开警署后立刻前往了宋子安所在的医院，到达他病房时，门口守着两名军装警察。
病房门外坐着的是翟子宁，她见到周时菀出现，立刻踩着高跟鞋快步到她面前，由于鞋跟过细步伐太快，快走到周时菀面前时，翟子宁险些被自己的鞋跟绊倒。
周时菀眼疾手快扶稳了翟子宁：“小心点。”
“阿菀，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门口的警察不让我进去看我哥，还说他是嫌疑人？我哥怎么会杀人？到底发生了什么？”翟子宁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迹，见到周时菀她眼眶里又充盈满溢。
“子宁，案子的事我现在不能和你说，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宋子安肯定不是凶手，我们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周时菀轻声安抚着翟子宁，视线忍不住得一直瞟向病房的方向：“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我哥没有生命危险，可后脑因为遭受过重击，所以有血块堵塞，但是血块的位置比较危险，医生不建议动手术，我哥……他能不能醒来就看血块会不会自动消散……”翟子宁哭腔愈发的重起来：“阿菀，我哥到底能不能醒过来？我现在也不敢告诉爸妈……”
“叔叔阿姨还不知道？难怪他们不在这里。”周时菀抬手帮翟子宁擦拭掉脸颊边的眼泪：“你哥一定会醒来的。”
“我爸妈昨天刚去澳洲旅行，他们到时候问我哥的话，我该怎么说……”
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翟子宁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周时菀轻轻抱住她：“没事的，我一定会帮你哥洗清嫌疑，相信我。”
将翟子宁安抚差不多后，周时菀来到病房门口，掏出证件：“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抱歉，不可以，没有手续任何人不能见嫌疑人。”看守的警员无情地拒绝了周时菀的请求。
突然身后传来madam汪的声音：“让她进去吧！”
周时菀闻声看向madam汪：“madam，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
没有穿制服的madam看上去比平时少了几分威严：“我家人正好住在楼下的病房，你们在开会的时候，我也在和其他组的负责人开会，结束了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这么晚了还来看宋法医。”
“我……我们毕竟是一起工作的同事，我不相信他会杀人，madam你信吗？”
“我只信证据。”
“我明白，那madam和我一起进去看宋法医吗？”
“不了，我先下去了，你也不要待太久。”
“我也要进去看我哥！”翟子宁见周时菀能进入病房看宋子安，立刻踉跄步伐到病房门口。
“抱歉，你不能进去。”madam汪拒绝了翟子宁的要求。
“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躺在里面的人是我亲哥！”翟子宁啜泣着反问。
“我知道你是子安的妹妹，现在你哥哥是嫌疑人，规定家属不能接近他，希望你能理解。”
周时菀抬手轻抚上翟子宁的肩头：“你有什么话要给你哥说，我帮你转达，子宁，案发到现在我还没有见到你哥，我明白你的心情，我想去看看他的原因之一也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发现什么线索，只要他解除嫌疑，你就可以随便进出病房。”
“我没什么的，你让他快点醒来，告诉他我可没本事应付爸妈……”翟子宁眼底的泪花又盈盈溢出。
“好。”
*
推开病房的门，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弥散在空气中，病床上的宋子安脸色惨白失血。
周时菀一步步朝他走近，上一次他们共同出现在病房时，是周时菀躺在病床上。
现在场景互换，周时菀心中溢出满满的酸涩、心痛。
“宋子安，你怎么这么笨！笨到现在躺在这里！”周时菀安慰翟子宁时，丝毫没有落泪，可看着病床上的宋子安，眼泪再也无法抑制的滴落而下。
她缓缓在病床边坐下，垂眼看着宋子安垂放在病床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她抬手轻轻抚上。
“阿菀……”
宋子安的声音突然回荡在周时菀的耳边，紧接着周时菀脑海中浮出一幅幅不属于她记忆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