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我们发现梁苜圆的时候，我你有很大的嫌疑。直到我们去zero coffee做现场搜证，我发现了这个。”
说话间，周时菀将治疗过敏的药摆在了桌面上：“这是你的药吧，我们在这个药瓶上只找到了你的指纹，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只是离你近了些，你就狂打喷嚏。”
“是，那又怎样？”
“你那次见到我会打喷嚏的原因，是因为我在见你之前才抱过一只长毛猫，当天我的身上残留了很多猫毛，而你对猫毛过敏。”
“我对猫毛过敏和我是不是凶手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madam！”梁苜欣的戏依旧演的很好，虽然一直在诡辩，可她那阴郁的气质真的很像凶手。
“还真有关系。根据我的测写和现有的一些证供剧推断，凶手应该有虐待动物的倾向。更何况以你的手术水平，应该不需要为了杀人提前先用猫猫狗狗做实验吧？”
梁苜欣现在虽是在大学教书，但她教学的课程便是人体解剖学。在她回到香江教书之前，在美国的工作的医院里也做过不少手术。
“呵，无稽之谈。”
“4年前，出现了第一位死者刘爱玲，她是凶手下手杀害的第一个人……”话到此处，周时菀声音微顿，观察着梁苜欣的反应：“第一次杀人肯定会留下不少破绽，包括凶手如何将死者绑到作案地点，既然你说我所说的都是无稽之谈的编造，那你讲讲你杀害刘爱玲的作案过程。”
“很简单啊，我那日深夜正好在岛上的一间清吧喝酒，刚好刘爱玲也在，她就坐在我旁边的桌上。我只要来南丫岛就一定会去那间清吧，那个刘爱玲一直在我旁边不停地指责酒保给她上错了酒，当时我也喝多了，只觉得她的吵闹声无比聒噪，最重要的是她骂酒保不男不女像个变态，这句话当时刺痛了我，在酒精的驱使下，我跟着她一起离开了清吧，途中发现她离开的方向正是我咖啡屋的方向，于是当她走到咖啡屋外时，我将将她敲晕，把她拖进了咖啡屋。没多久她醒了，一直大吵大闹，我嫌她吵，于是便用肌松药阿曲库铵注射进她的脖颈处，那一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那句羞辱酒保不男不女的话，就控制不住情绪，于是我失控杀了她，还摘下了她的舌头。”
梁苜欣称述时的状态干脆果决，没有一丝犹豫。
“漏洞百出，不过至少你承认了我所讲的故事中你的生理情况。”
“madam，你无非就是想用我与众不同的生理问题刺激我，我都交代了，请你不要把重点放在我的痛处上！”
“梁苜欣，我说出你的生理构造无意伤害你，因为这只是事关案情真相的一部分。你刚才交代的作案过程和我们警方查到的作案过程好像有点出入。”
“有出入说明你们的调查结果有问题！”
“根据警方四年前的调查，刘爱玲当时骂的并不是酒保，而是一个啤酒妹，她发现那个一身女装打扮的啤酒妹好像并不是女人，于是骂了很多难听刺耳的话。因为当时刘爱玲的尸体并没有被发现，警方是以失踪调查，加上警方一直没有找到那个男扮女装的啤酒妹，所以这个失踪案一直不了了之。”
周时菀话音再停顿，她能看出梁苜欣在听到刚才这段话时，神色明显有了变化。
“那晚你根本不在清吧，杀掉啤酒妹的是那个男扮女装的啤酒妹，你和梁苜圆会替他顶罪，我猜他就是你当年千辛万苦生下的儿子吧？”
梁苜欣嗤鄙冷笑：“这位madam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你做什么警察呀？以你的才华去电视台做编剧更适合！”
“梁苜欣，究竟是我在编故事，还是你在狡辩，马上见分晓。”
周时菀再次将那个叫尼娜的女孩画像举起：“这个女孩叫尼娜，不过尼娜不是她的本名，她真正的名字叫李宗文。这个名字是不是听上去很像一个男孩的名字？”
梁苜欣无声亦无表情。
“刚才我所讲的那个冗长且有些年代的故事中的孩子，他的名字就叫李宗文。李宗文就是你和阿乐的孩子！”
说话间，周时菀又将宋子安给她的那个男孩拼图举起亮给梁苜欣。
“这是李宗文原本的模样，曾经有人见过你和他在岛上的菱角山。”
周时菀从座位上起身，将画着男女的两张同时拿到梁苜欣的面前：“梁苜欣，你看他们是不是长得很像？准确的来说，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所以你不必再伪装隐瞒了，他才是杀害所有人真正的凶手，他现在在哪？”
周时菀那日在咖啡屋外见到尼娜后，便觉得她长得有些眼熟，可是尼娜不输清纯少女的女装模样，让周时菀不敢轻易确定自己的推断。
等她走近时，尼娜也很快离开，不给她仔细询问观察的机会。
当时只好向周同旭打问那个女孩的信息，据周同旭交代，这个女孩他也只是在咖啡人认识的，见她弹琴弹得还不错，所以偶尔会请她喝咖啡。
周时菀去咖啡屋现场搜证那日，尼娜正好路过，所以向周同旭寒暄两句，询问咖啡屋的情况。
自打那次之后，由李宗文假扮的尼娜便在岛上销声匿迹，警方现在还未发现他的行踪。
“他……他不是凶手，你们警方到底有没有好好调查！”梁苜欣第一次在警方面前稍许失控。
“李宗文为什么会对刘爱玲辱骂他的不男不女如此生气？他是不是和你一样？他身上也有两副器官？他甚至比你更严重，他完全没有男女意识，所以他时而男性出现在人前，时而女性……”周时菀声音越来越厉，急促地像是一阵飓风。
还不等周时菀说完，梁苜欣阴厉地瞪着她低吼道：“不是！不是！他很健康，他是一个健康的男孩！”
“你终于承认，李宗文是你和阿乐的孩子了！”
周时菀话音中的飓风瞬间消散，她看见梁苜欣眼神中压抑的痛苦，心中亦不是滋味。
如果能用更好的方式让梁苜欣坦诚，她绝不会用如此方法刺激她。
案子查到此处，周时菀知道凶手再狠辣，在梁苜欣的心中孩子是她心中唯一的柔软，所以才会甘心情愿为他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