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芷云这次可能亏了不少钱，她不止问我借钱，还和我们公司里其他人借过钱。昨天她找我借钱的时候听口气挺着急的，但是我怕她有借无还所以拒绝了。”
“那你知道她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周时菀垂眼看向记录本，认真记录着翟子宁所说的每一句话。
“不清楚，会不会是她缺钱借过高利贷？”
周时菀抬起头：“这个我们会调查，那你昨天和她的通话过程中，还有没有发现什么其它异样？任何细小的线索都有可能帮助我们破案。”
“异样？”
翟子宁微蹙着眉头努力回忆：“我听到敲门声，然后芷云去开门，接着她好像说了一句‘怎么是你？’，不过我当时马上要开始拍摄了，所以确定自己听到的准不准确。”
“那你有没有听到对方说什么？”
“没有。”
“关于谢芷云这个人你有什么看法？”
“说实话，我并不是特别了解她，我们之间的交往主要都是围绕着工作，我只知道她这个人花钱比较大手大脚，不过也很正常，毕竟她从小过惯了好生活，至于其它的我不是很了解。”
周时菀记录完成后，看向翟子宁沉默片刻：“那你认不认识一位叫蓝洁儿的演员？”
“蓝洁儿？我看新闻上说她是前几天死在SA hotel的一位女死者，我们毕竟也算是在一个圈子，略有耳闻，但不认识。”
“那谢芷云认识她吗？”
“不知道，我和芷云从来不谈私人的事情。”
“好，那谢芷云认识林澜风吗？”
“林澜风？是那个影帝林澜风吗？”
“是的。”
“我想应该是认识的，我记得前不久，在我刚回国的第二天去公司报道，因为早上没有按时运动，想着就走楼梯当作运动，无意间在后楼梯听到她在给别人打电话，我听见她提到林澜风这个名字，而且打电话的语气也不太开心，不过我没爱好听人家的八卦，所以很快从安全出口离开了。”
“好，很感谢你的配合，如果之后再有什么问题我们警方会再联系你，或者你想起什么对案子有用的线索可以主动来找我们。”
周时菀礼貌起身，朝着翟子宁伸出右手想要握手以示感谢。
翟子宁无视周时菀朝她递过来的手，起身抬手挑起周时菀的下巴，唇角若有似无带着戏谑的笑：“看你样子是真失忆了？真是报应啊！落水怎么不把你彻底淹死呢？”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不过失忆是真失忆。”周时菀收回手，梨涡浅显。
“呵，人不发骚但嘴巴变得厉害了！”翟子宁放开周时菀的下巴，将挂在头顶的墨镜取下重新戴在鼻梁上。
“翟小姐，谢谢您的配合。”周时菀朝着口供房的门口走去，打开门后微笑做出请的手势。
翟子宁摇晃臀胯踩着高跟鞋走到口供房门口，停下脚步余光透过墨镜看向周时菀：“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若是我发现你敢勾引我哥，我保证让你被警署开除！”
周时菀一点都不怨怪翟子宁如此嚣张的态度，反倒因为听到了代表和解的话，她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唇角的梨涡显得更深了：“没问题，我保证做到。”
随着高跟鞋声愈来愈远，翟子宁渐渐消失在周时菀的视线中。
周时菀带着新鲜完成的笔录返回到重案A组的办公室时，办公室内空无一人。
她刚将笔录放在老鱼的办公桌上，便见到老鱼风风火火、气鼓鼓地从外边走进来。
“怎么了？”周时菀发现老鱼一脸火气，头顶盘踞着一团乌云。
老鱼努力压制着自己的火气，冲着门口的方向大声到：“还不是madam汪，让她申请个搜查令半天才申请下来，现在又催我快点找到林澜风作案的证据，否则就让我放了他，真实的一天天除了会骂人催着破案，还会干什么！”
“别生气了，madam她也是因为舆论的压力，你没看今天各大新闻杂志的报道吗？全都在说我们警方没有证据就将林澜风关押48小时，的确我们现在除了那卷录影带和推测认为他有作案时间，其他的证据都没有，录影带只能证明他侵犯过那两名死者，并不能证明他杀了她们，想要定他的罪必须有足够的人证物证和时间证明才可以。”
周时菀安慰老鱼间递给他一杯水：“喝点水，压力别太大，我相信案子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老鱼接过水杯，瞅了一眼周时菀，情绪缓和不少：“说来奇怪，我见过也亲自带过不少新人，但你真的是个例外，你身上一点没有新人的毛躁和蠢钝，阿菀，你知道吗？我在madam手下工作这么久，她把你招进组里是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哈哈，鱼sir，你这夸得我还挺不好意思。”周时菀脸上微微闪出害羞。
“实话实说而已，好好干，争取比那三个家伙先升职。”
“对了，耀阳哥他们呢？”
“他们拿着搜查令去搜林澜风的别墅了。”
老鱼一股脑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叮铃铃……”
电话铃声刚响起，老鱼立刻接起，听了没多久，他回了一句“马上就到”后便挂了电话。
“怎么了？”周时菀看着老鱼脸上逐渐严肃的表情。
“madam说上级通知我们三方开会，将这两个凶杀案目前掌握的所有线索重新分析一遍，若是没有确定林澜风犯案的确凿证据，就先放了他。”
“这样也好，说不定大家一起讨论，案子还更明朗一些，其实我也觉得案子进入现在的僵局有些奇怪，再加上现在林澜风不愿意开口，我们也只能就目前掌握的线索寻找破案的方向。”
“听你的意思，你好像不认同林澜风是这个案子的嫌疑人？”老鱼洞察到周时菀话中有话。
“我只是觉得他若是凶手，为什么要把录像带放在谢芷云的案发现场？”
“也有可能是死者带过去的，你别忘了当时鉴证人员是在房间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的录像带，上面还检测到了死者的指纹，但却没有林澜风的指纹，所以录像带应该是死者带过去的。”
“这个也的确是一种可能，对了，刚才翟子宁说死者谢芷云生前找了不少人借钱，你说会不会是凶手用录影带勒索她？可是林澜风有必要吗？首先他不缺钱，其次你还记得吗？林澜风和我们说的最后一句有关案子的话是说他当时也是被下了药，所以，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周时菀说话间将笔录记录本递给老鱼。
老鱼看了一遍翟子宁的口供后，抬眼看向周时菀：“不管怎么说，这个林澜风目前来说嫌疑最重，他又不肯坦白录影带的事情，也有可能是他还有同伙，从录影带拍摄的角度来看，录影机并不是固定机位，而是有人控制着录影机，所以这个人也是案子的关键，你说呢？”
“嗯，这个方向没错……”周时菀陷入沉思，如果凶手真的不止一人，那还有一人会是谁呢？
突然，周时菀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