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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利亚战术沉默了一下后,抬手帮布洛妮娅拂去了脸上的寒霜面具。

“不要抗拒,布洛妮娅,接受共同的意志。”

忽视掉刚才的尴尬,可可利亚拍了拍布洛妮娅的肩膀,说道,

“看着祂们承诺的未来……一个没有贫穷、寒冷、痛苦的世界;一个人民不必再像囚徒般祈求存续的世界,一个可以被我们守护的世界……也是我希望你能生活的世界。”

星核的光晕在布洛妮娅的身上,刹那间布洛妮娅便感受到了针扎般的剧痛,来自的星核的低语声回响在她的耳畔。

“不……不……”

布洛妮娅痛苦的捂着了头,并尝试堵死自己的耳朵,可那低语声仍不断回响在她的脑海。

可可利亚见状,并没有丝毫意外,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一丝喜色。

马上,马上她的女儿,就会认同她了。

“看看以前吧,布洛妮娅。”

可可利亚双手抱胸,说道,

“七百年来,我们不断尝试,不断抗争,以为人性的光芒将指引我们走向复生……可结果呢?我们……一败涂地。

为何在面对不可抗辩的力量时,我们想到的第一件事永远是抗拒,堵上耳朵?而不是去试试倾听祂的诉求?”

可可利亚深呼一口气,再度回首看向已经痛苦的跪倒在地的布洛妮娅,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就是盘踞在人性深处的,难以磨灭的愚妄和怯懦!抛弃它们,布洛妮娅,解开你的束缚和枷锁,星核将带人类走向进化。祂将……

“洗脑就到此为止吧!丈母娘,让小婿试试刀吧!”

隐身的希儿与从可可利亚身后再现,手中巨大镰刀直取可可利亚的脖颈,大喝道,

“给我倒下!!”

“哼!”

可可利亚冷哼一声,一道冰晶墙壁在她的身后凝聚,挡下了希儿这哄堂大孝的一刀。

可可利亚一挥手,那冰晶就包裹着希儿的镰刀,连带着希儿一起甩飞。

希儿在空中180°后空翻,稳稳的落在了紧随其后的开拓小队之间。

“守护者大人……”

亲眼见到了可可利亚,杰帕德的心情有些复杂,明明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要质问的措辞,但当他直面这位栽培了自己数十年的领导,还是会说不出话来。

“本以为这风雪能将你们埋葬,没想到,你们还是来了。”

可可利亚冷漠的注视向众人,一根冰矛自她的掌中浮现,

“杰帕德,希露瓦,你们,也要与我为敌吗?”

杰帕德注视着可可利亚眼睛,尝试寻找往日的睿智和慈怀,但他找到的,只有无尽的冰冷。

良久,杰帕德叹了一口气,说道:“可可利亚,你已经被星核,彻底侵蚀了。”

“哼,你们失败,早已注定!”

可可利亚抬手握拳,两根巨大的冰晶战戟并自天空中轰然落下,却并没有立刻开始攻击。

朗道姐弟和开拓小队立即摆出了一副防御姿态,准备迎接可可利亚的攻势。

冰晶托着可可利亚再度飞与空中,手中修长的冰矛渗透这骇人的寒光,可可利亚完全无视了自己眼前的敌人,也没有先手进攻,而是看向了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已经被希儿拉着快速后退,使劲的晃着她的身体,说道:

“鸭鸭!我不清楚你和可可利亚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你现场解释,我大概也听不懂那些玄乎的东西。现在,只有两件事是我最为清楚的!

第一,这些天外异客费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为的就是封印那颗叫星核的玩意,这点你给我记好了!

第二,你不是说要带我一起去看海吗?所以……你懂吗?就算你已经被丈母娘洗脑了,把你我之间的约定忘的干干净净了,我也会把你打晕了带回去,布洛妮娅!!”

“希儿……”

布洛妮娅看向满脸关怀的看向自己的希儿,脸上露出微笑,脑海中的刺痛感依然强烈,但希儿的出现就像是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进布洛妮娅的心间。

“和小情侣卿卿我我的时间,已经足够多了。”

天空上的可可利亚冷漠的开口,姹紫色的双目注视着布洛妮娅,语气十分罕见的温柔了下来,道,

“带你来这里的另一个原因,是时候告诉你了,布洛妮娅……我想见证,见证你的选择。”

“所有的真相,我都告诉你了;有关星核之间的交易,有关我向祂许下的愿望,我也告诉你了……我们之间,已经再也没有秘密。”

可可利亚说着,目光又看向了身后漂浮着的星核,说道,

“许多年前,星核的声音第一次在我耳边响起,而我也和历代守护者一样,闭目塞听。那时候的我就是现在的你,苦苦坚持这所谓的‘存护’……

我的信念曾一度无比坚定……直到一个突如其来的变量打乱了一切;另一个选择出现在我面前,那意味着旧世界的颠覆,那意味着新世界的到来。

比起虚无缥缈、越来越遥远的‘存护’,星核许诺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真实。”

“我一直都在苦想,苦想怎么才能告诉你这件事,承诺的新世界终将到来……但倘若你不能呆在我的身边,和我一同守望那个新世界……

我将陷入痛苦之中,布洛妮娅,难以消磨的痛苦。”

直到此时,可可利亚的模样才像是一位母亲,但她依旧是一位不合格的领导者。

“也许,也许我还要感谢你们,外来者。”

可可利亚有看向严阵以待的开拓小队们,说道,

“是你们为我带来的压力,让我直面了我最后的弱点,”

“布洛妮娅,从小到大,我从未逼迫过你服从我的意志。无论如何,你总有选择——过去如此,如今依然。”

可可利亚深呼口气,已经释放了自己全部善意的她,期待的看向自己的女儿,期望着她能够给出自己想要的答复,

“是坚持着所谓的‘旧世界’,还是和我一同踏入‘新世界’……选择吧,女儿。”

布洛妮娅在心中斟酌许久后,说道:“母亲,你说的新世界,真的有那么美好吗?”

“当然,你刚刚也看到了,不是吗?”

可可利亚脸上的笑意更浓,一切似乎都在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但是,母亲大人,您似乎又弄错了一件事。”

布洛妮娅抬起头,眼神无比坚定的看向可可利亚,一字一顿道,

“那就是……我从来都不在乎什么旧世界或新世界,我所在乎的,只有她,只有她一人!”

说罢,布洛妮娅不顾可可利亚错愕的目光,回身拥抱住了同样一脸错愕的希儿,大声喊道:

“因为,希儿就是我的全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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