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别闹
顾翩翩刚要动作，手被另外一只手按住。
她回头：“我想看看情况。”眸中带着一丝请求。
他们此行是为寻找蛊竹救顾沉江，本不该多管闲事，但她拿了张亭的医书得到张氏令牌，若外面那人当真是张氏族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张氏族人被杀死。
玉无尘凤眸温柔，长臂一揽抱着顾翩翩飞身来到窗边，没有发出一丝动静。
窗户微抬，外面的声音更为清晰地传入二人耳中。
“银毒！你为了炼毒已经害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她是我的病人，我绝不会让你杀了她！”
银毒嗤笑，那张白面越发阴森诡异。
他抬手，食指挥着张大夫：“那么你便和她一起死吧，我张氏族人能做我的炼毒容器，想来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张大夫面色煞白，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作为一名年轻大夫，他虽还未继承张氏一族的神医之术，却清楚知道慕容一族大长老阴毒的炼毒之术！
他口中所谓的炼毒容器，便是以活人为毒人，喂毒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成为炼毒容器，只要人不死，阴毒便可以在此人身上炼出更多阴损之毒，而作为炼毒的容器便只能日夜活在地狱。
他曾亲眼看到过慕容府扔到乱葬岗的毒人，那些人，不，那些已经不足以称为人，他们浑身焦黑，早已没有人形，那些东西流出的血变为黑色，黑血流过之地可腐蚀地面，所以乱葬岗四周花草不生，虫鸟不近，那是独属于慕容府的乱葬岗。
他是一个人，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病人成为银毒的炼毒容器？！
张大夫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恐惧，从怀中拿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牌子。
“银毒，还记得这个吗？”
银毒眼睛一眯，紫红色的眼眸深处划过一丝森寒。
“我们张氏一族虽然没落，但这牌子你一定认得吧，这是你当初输给我们家主后留下的拓印，家主将拓印刻为牌子，让我们张氏族人身上皆佩戴一块，这是你输给我们家主证据，亦是对我们家主的承诺，你终此一生不得伤害任何一个张氏族人！”
黑暗中，牌子在空中微微晃荡，细看之下，盘子正面刻着一个蛇形图案，这正是慕容一族的图腾，亦代表着大长老银毒的身份。
“阴毒，你身为慕容一族的大长老，不会说话不算话吧？”张大夫吞咽一声，声音颤抖的问。
银毒紫红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戾色，双手再次交握身前，他盯着眼前之人，冷道：“我当然承认，牌子只可救一人，那么你们谁想活呢？”
张大夫咬牙：“放过她，我死！”
女子闻言急忙摇头，她紧紧抓着张大夫的手臂哭道：“不行！张大夫你救我性命，我感激不尽，我不能让你为我牺牲，他要的是我，我死！”
张大夫同样紧抓着女子的手：“张氏族人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病人，你既是我的病人，我就不能让你死在西域！”
银毒看的有趣，紫红色的眼眸闪过一丝邪笑：“你们这些人当真有趣，明明谁都不想死，偏偏要一番戏，让对方替自己去死，当真虚伪。”
张大夫恨声道：“虚伪的是你！若不是你肆意抓人炼毒，我们怎会有此危险？”
屋内的顾翩翩听到这张大夫所言，暗暗点头，这人倒也大胆，面对一个如此可怕阴狠的毒师，还能说话刺他，如此有骨气的张氏族，她不能见死不救。
玉无尘却像是听到顾翩翩心声一般，微微倾身，嘴唇贴着顾翩翩的耳朵：“想救他？”
顾翩翩抿唇，微微点头，小声道：“我既是张亭弟子，就不能袖手旁观。”
玉无尘微凉的嘴唇又贴近几分：“你亲我一下，我便救那个人。”
顾翩翩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嘟囔：“别闹。”
玉无尘挑眉，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顾翩翩红透的耳尖儿：“我没闹，你亲我一下，我救他。”
顾翩翩脸颊灼烫，微微侧身睨着玉无尘道：“那个人不好对付。”
“你看到那人的衣袖了吗？”顾翩翩凝眸紧盯着银毒，低声道：“他的衣袖中藏着毒物，还有空气中时不时有一股细微的苦味？”
玉无尘顺着顾翩翩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银毒衣袖中有一抹绿色，那绿色还有一双米粒般的黑点，应该是毒物的眼睛，因为太过隐秘，若不细看，完全不会注意到。
而空气中的确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味，这倒是让玉无尘觉得很奇怪。
“为何会有苦味？”玉无尘咬耳朵的问。
顾翩翩双手轻轻推了一下玉无尘，让他和自己保持距离，边解释起来。
“这是因为银毒身上的披风，如果我没有猜错，毒就在他的披风上，所以风会将毒的气味散在空中，但外面的人都没事，此毒应该是触碰后才会中毒。”
张氏丹方中也记录有不少西域毒物相关，而这银毒又是西域有名的毒师，想必他周身无一处不是毒，所以此人极为危险。
顾翩翩将自己的分析说与玉无尘：“所以不能这么出去救人。”
玉无尘看着被顾翩翩紧握的手，心情甚好：“那不救此人？”
“不行。”顾翩翩沉眸盯着外面，暗道一定有别的办法。
想到他们来时准备的东西，顾翩翩眼睛一亮：“我们不是有烟弹？”
玉无尘扬眉：“烟弹只能困住黑甲，那银毒内力深厚，烟弹对他无甚作用。”
顾翩翩眨眨眼：“对那些黑甲人有用就行，至于那银毒。”
思索片刻，顾翩翩闭目，神识进入医疗系统，等再次睁眼，手中便多了一瓶透明药水。
“此物可以让他短暂失去知觉。”
近些时日，二人日夜都待在一起，顾翩翩手中会时不时多一些丹药或是其他之物，玉无尘虽已习惯，但眼中仍旧浮现惊异。
“翩翩打算何时向我解释此物？”玉无尘牵着顾翩翩拿着药水的手问。
顾翩翩打马虎眼：“这件事我日后定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