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徒有其表
玉无尘眼底划过暗光，深深看着顾翩翩回道：“好。”
顾翩翩先为那些病情较重的病人诊治，同时医疗系统也将病人周身扫描一遍，很快便得出结论，在只有顾翩翩能看到的虚空处出现一行小字。
顾翩翩刚刚为病人施针止住了腹痛和呕吐症状，看到那一行小字，她眸光幽沉，果然如她所料，隔离区病人病情加重并非突发，而是人为！
只是她现在必须要先将这些病人的病情稳定下，之后再追究！
彼时的顾沉江带着人同萧承九来到株洲城东边的水井处，萧承九指着水井旁边一片隐隐发黑的泥土，道：“顾将军请看。”
顾沉江走过去蹲下身，用手指捻了一些发黑的泥土，放在鼻间嗅了嗅，有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
“顾将军，这就是株洲城百姓染疫的原因。”萧承九说道：“辛欢已经查过这些发黑的泥土，是有人故意在此下毒，毒又渗入泥土感染了水源。”
顾沉江拧着眉说道：“但我之前查过这里，水井周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萧承九缓缓道：“顾将军有所不知，这下毒之人心机颇深，他所下之毒最开始只为渗透泥土感染水源。”
“等到水源被污染，时间一久，水井周围一片都被此毒侵蚀，表面也就渐渐显出端倪。”
这个解释听起来也的确很合理，顾沉江浓眉紧蹙，沉声问：“可查出什么毒？”
萧承九摇头：“此毒极为阴险，辛欢也无法查清是何毒，不过好在辛欢医术高明，即便不知道是何毒，却能医好病人，只要百姓不在用水井的水源，我相信株洲城的瘟疫很快就能过去！”
“是吗？”
玉无尘清冷淡漠的声音突然传来，顾沉江忙起身行礼，萧承九心底暗恨，面上却是一副恭敬之色。
“玉王爷，此地脏污，又有剧毒，为保王爷安全，您还是回去吧？”萧承九一脸关心。
玉无尘冷漠冰寒的目光扫向萧承九，不等他说话，顾沉江出声道：“萧大人此言差矣，摄政王不惧株洲瘟疫，请旨前来株洲城助本官和株洲知府控制疫病，如此大义，摄政王又怎会在意这些小事？”
萧承九面色僵硬，他没想到顾沉江竟然会为玉无尘说话？难道就因为玉无尘的摄政王身份吗？可他更是顾家未来的女婿！
“顾将军，我并非此意，我只是担心王爷……”
“本官相信王爷不会在意这些东西。”顾沉江原本是极欣赏萧承九的，不论萧承九的家世没落，只说萧承九气度学识，便让人欣赏。
但近段时日，顾沉江和萧承九相处这些时日，越发觉得萧承九此人徒有其表。
“萧大人，作为你的长辈，我想我还是有资格说这些，萧大人既能考上状元，必然腹有学识，但切莫学那酸儒之辈，心胸狭窄，既看不起女子，又看不上高官者，实则不过是自觉不如他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顾沉江这几句话可谓是非常扎心，萧承九面色难堪不已。
玉无尘也不忘补刀：“顾将军所言，本王佩服，萧大人可学会了？”
萧承九气的要死，可偏偏他又无法反驳，只能僵着脸，咬牙道道：“是，臣定会自省。”
玉无尘扫了一眼水井旁的泥土，又冷冷睨向萧承九，目光带着天然的威慑压迫之意：“你说水井旁有人下毒？”
萧承九被玉无尘周身那股无形的威压，压得抬不起头，他心底恨意更深，却只能憋屈回道：“不错！”
玉无尘嘴角微牵，声音冰寒：“将水井周围的土地掘地三尺，本王倒要亲眼看看这是什么奇毒，竟能渗透泥土污染水源，致使株洲百姓感染瘟疫！”
萧承九霍然抬头，一脸震惊地盯着玉无尘，脱口道：“王爷不可！这水井可是株洲城百姓的水源，若是将掘地三尺，水井岂不是就不能用了？”
玉无尘睥睨着萧承九：“既有人下毒，水井不要也罢！”
紧接着，玉峰带着玉龙军找到工具，就开始大肆挖土！
萧承九看到却急得不行，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玉无尘会让人挖土，水井旁的毒药是辛欢昨晚半夜才倒在水井周围。
可那毒不过一夜时间，是绝不可能渗入地下感染水源的！
眼见玉峰等人挖得越来越深，萧承九脸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
“本王方才听萧大人说，其他几处水井也被人下毒，那么本王倒要看看这毒是不是将株洲城所有的水源全部损毁。”
话落，玉无尘便吩咐剩下的人去另外几处水井处开挖。
萧承九浑身冒冷汗，他死死咬着后槽牙，面上却是讨好之色：“王爷，下官觉得不用吧？株洲城几处水井若都被挖了，那百姓们都喝什么？”
“再者，那下毒之人如此卑劣，不知何时便毁坏了水源，为了查毒，就将毁坏水井，得不偿失啊。”
顾沉江却觉得玉无尘这个办法可行，他对萧承九道：“萧大人，既然要彻查水源问题，那一定要将水井周围挖开查探，至于水源问题，本官可以想办法。”
一个州城的水源都被破坏，可是大问题，若当真是有人投毒，更要彻查清楚！
好在株洲和青阳城临近，他又同青阳城知府有些交情，即便青阳城封城不收株洲城百姓，但借一些水源还是可以的。
如此，玉龙军和监察卫皆都在其他三处水井开挖。
另一边，隔离区病人的病情也终于全部稳住，那些找辛欢看病的病人，有几人喝了药当下就退了热，一些病人更是很快就变得生龙活虎，能跑能跳，同之前生病无力时简直判若两人。
这期间一些喝了辛欢药的病人好后，就跑来顾翩翩这边，劝病人去找辛欢。
“我这可是为你们好啊，你们看我喝了辛大夫的药，病立马好了，再看看你们，喝了药还是病怏怏地躺着！”
有的病人真的被说动了，一脸犹豫地想过去，可他们最艰难时刻，是顾翩翩耐心地医治他们，他们这样不信任顾翩翩，也有些忘恩负义。
顾翩翩又怎会看不出这些病人的心思，她倒是希望辛欢真的能医治好病人，可辛欢的药方她始终觉得有问题，尤其那一味药引，治不好瘟疫事小，若再加剧病情，那便真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