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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归来与新生(上):红染的参访者(4)

终于抵达了山城所说的“圣域”的中心海域。环绕在周围的海雾慢慢地散去了,隐隐约约地,瑞鹤看到其中有一道身影。终于,她看清了,那是自己寻找已久的姐姐翔鹤。

“姐!”她有些激动地奔向姐姐,却没有注意到姐姐的脸上那已经僵硬了的表情。而还不等她走到姐姐身边,翔鹤突然放飞了轰炸机,对着瑞鹤进行了俯冲轰炸。瑞鹤勉强躲过,不禁后退。此时,她才注意到,姐姐的样子跟之前遇到的被控制住的同伴没有什么区别。

“姐姐,你……”还不等瑞鹤说什么,一红一蓝两道身影从旁出现。瑞鹤不再说话,她死死地盯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瑞鹤问道。

赤城嘲弄地看着眼前的后辈,道:“当然是为了能让神明赐予我们更多的恩惠。所以,我们自然要献上优质的祭品。你们这些向往灯火的小飞虫,一个个的自投罗网,真是配合我们的计划呢。”

“这一切,都是为了重樱的未来。我们不指望你这种愚者能够理解我们的计划。倒不如说,这个世界上唯有强者才能得到神灵的赏赐。”加贺一如既往地用她那淡漠的语气说着。

瑞鹤微微地低着头,她再也无法忍受一航战的谎言了。只见她缓缓地抽出军刀,指着一航战的二人道:“‘重樱的未来’…这一句话,你们已经欺骗了我们太多次了。这种被诅咒的力量绝不可能的是神的恩赐!我们重樱的未来也绝不会系在这种东西上!”她抬起头,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二人,握着刀的手因为愤怒而微微地颤抖着。“我本答应山城,不会伤害同胞。但是,你们居然敢对翔鹤姐下手,这一切,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你们,只能怪自己命苦了!”

赤城轻蔑一笑,完全不在意瑞鹤的威胁:“哦呵呵呵,我好怕啊。在吓唬别人之前,你不如先好好想想怎么解决你最最亲爱的姐姐吧!”她抓着翔鹤的下巴,在翔鹤的耳边道:“看到你面前的这个人了吗?干掉她,之后,你便可以得到神灵的恩赐。”翔鹤机械一般地点头,迎向瑞鹤走去,进入了战备状态。

瑞鹤看着姐姐的样子,也迎了上去,轻轻道:“别着急,姐姐,这一次,就轮到我来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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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异常地激烈。抱着杀死对方的觉悟,翔鹤与瑞鹤姐妹二人展开了厮杀。无论是天空中的战机缠斗,还是海面上姐妹俩的近战搏斗,无一不激烈异常。海面上到处都是爆炸激起的水柱,也不断地有被击落的战机掉入海中。一时间,海面上硝烟弥漫。两把军刀撞击在一起,碰撞出火花来。瑞鹤抓住了姐姐的一个破绽,打落了她手中的军刀,刀身也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加贺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喃喃道:“【棋子】终究只有这种水平的战斗力吗…”她转念一想,挥手道:“趁现在!先手必胜!”话音刚落,十数架“灵式”便冲天而起,直扑瑞鹤。

瑞鹤的注意力一心扑在了姐姐的身上,她刚要摘下姐姐身上的那个东西,却突然听到一阵呼啸声。她抬头一看,“灵式”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俯冲而来。已经来不及躲避了,等待瑞鹤的,将是被击沉的命运。

然而,翔鹤突然一把推开了瑞鹤,并且以自己的身躯挡住了瑞鹤,那些被投下的炸弹全部落在了翔鹤的周围,却没有一颗伤害到瑞鹤。

瑞鹤站稳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姐姐:“翔鹤姐…怎么会?”

翔鹤僵硬地扭过脖子,眼神依旧空洞,但是瑞鹤惊讶地发现,姐姐的眼中居然流出了泪水。翔鹤看着妹妹,有些艰难地说:“约定…守护……便…永远……”

“姐姐……”瑞鹤鼻子一酸,强忍着泪不让它落下。又是这样,即使情感被人控制住了,但是身体的记忆却永远都不会被抹去。只要妹妹有危险,翔鹤就会本能般地挡在她的身前,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珊瑚岛是这样,G岛作战是这样,现在依旧是这样。

“这,这真的是前所未见…”加贺喃喃道。“这就是所谓的“完全自我觉醒”吗?只要在合适的地点,激发出心中最重要的的一段类似的经历,祭品便会……”她心头一紧,决定再次放飞“灵式”,这样危险的对手,绝对不能放任她们离开。

不料,赤城拦住了她,摇头道:“加贺,我们先撤退。神谕有命令,如果出现‘完全觉醒’,理应作为最优先处理事件进行上报。”

“……是。”加贺最后看了一眼那二人,与赤城退去了。

这边瑞鹤无暇顾及一航战的二人。她扯下姐姐身上的那个东西,抱住姐姐摇摇欲坠的身体,眼泪终于抑制不住,掉落下来:“对不起,姐姐,都这么久了,我却一直都没有成长,总是给姐姐添麻烦……”

“傻孩子……”翔鹤艰难地伸出手,给妹妹擦着眼泪道:“作为姐姐,想要的无非就是你平安无事。总有一天…你会成为重樱的希望,只要你好好的,我们便还有希望。所以,姐姐会一直在你身边,守护你的……”

瑞鹤抓着姐姐的手,一边落泪一边点头。

“去吧……”翔鹤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她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神智,道:“去追上…她们。问清楚她们的动机…绝不能…绝不能让重樱的未来,毁在她们手中……”说着,便慢慢闭上了眼睛。

瑞鹤拼命点头,她擦干眼泪,小心地将姐姐靠在一块岩石上。检查好自己的舰装,确认自己的备战状态,向那边追去。这边的翔鹤正安心地睡着,那美丽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泪痕,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个难以察觉的笑容。

小鹤啊,如今,你也成长成了一只亭亭玉立的白鹤了。前方的天空是那样的广阔,没有什么能阻拦你了。自由地,飞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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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城与加贺一路退却至“圣域”深处。赤城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露出些许不明的意思:“啊啊,已经将这里的战斗数据全部发送给‘神明’了,接下来,我们只要等着神灵显现即可。”

加贺点点头,忽然她看见了远处那个追逐而来的身影,皱眉道:“不过,那个烦人的虫子,似乎又追来了呢。”

“呵呵呵呵呵呵……反正‘那位大人’给予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不妨在这跟她好好地玩一玩。”

加贺笑笑,轻呼一口气道:“赤城姐姐,你的性格,跟二十多年前比起来,还是一点没变呢。”她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了。后半句被她吞到了肚子里。

在你身上,就好像看到了那个已经不在了的人。

瑞鹤拼命追赶,终于追上了赤城二人。很显然,她们已经知道自己会追来,正在那里严阵以待。瑞鹤警惕地停下脚步,喊道:“在开打之前,我要问你们,在af作战中诈死的你们,到底在这里玩什么把戏!”

赤城难得地有耐心回答瑞鹤的问题,她抬起手,轻轻地吹了口气,道:“如你所见,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土一水,都是‘神明’赐予我们的‘圣物’,这里就是‘圣域’,在这里,我们可以得到无尽的力量。我们获得的祭品越多,神明赐予我们的力量便会越强。你之前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笑话。”瑞鹤鄙夷道。“靠这种歪门邪道、出卖自己同胞所获得的力量,是不可能带领重樱走向希望的!也不可能战胜那个灰色幽灵的!”

一提到那个人,赤城便脸色一变,她又回忆起了af作战时被那个灰色幽灵以近乎自杀的方式击败的不快回忆。她怒喊着:“闭嘴!!不许在我面前提到那个家伙!”

瑞鹤忽然觉得赤城非常悲哀。眼前的红狐被仇恨和耻辱蒙蔽了双眼,以至于为了达成复仇而走上了邪路。“如果你想要打败她,方法还有很多。这样一味地逃避问题是无法找到未来的,相信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你们、你们总是把那个家伙幽灵、幽灵的挂在嘴边!”赤城完全听不进去瑞鹤的话,她捂着耳朵,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我、我怎么可能被那种家伙打败?!不可能,不可能!啊啊啊啊啊啊!”

加贺走过来,及时安抚住了有些失去理智的姐姐,盯着眼前的瑞鹤道:“多说无益!我很想知道,你有没有被我们收去灵魂的价值。你到底是被我们踩在脚底的弱者,还是立于天地之间的强者,就让我们来鉴定一下吧!”她说着,与姐姐赤城一起,将围绕在身边的狐火幻化成了“灵式”战机的样子,齐齐地攻向瑞鹤。

这场由一航战与五航战的重樱“内斗”并没有记录在任何一本史书之中,唯有这本企业所着的回忆录中进行了描写。人们在读到这段片段的时候,仍然能够感受到当时战斗的激烈。

天空已经被漫天的战机遮蔽,冲天的水柱不断地在身边被炸起,被击落的战机不间断地掉落在海中。一航战姐妹的默契和战斗力自不必说,但瑞鹤也不是吃素的,她也是重樱的精锐航母,实力更是数一数二。一时间,战局变得僵持起来,三人也都受了重伤。

赤城看着眼前的爆炸。她忽然伸出了手,喃喃道:“啊啊…神明大人,您看到了吗……这灵魂之间的碰撞激发出的熠熠光辉…这就是您所希望看到的光景……竟是如此地脆弱而美丽啊…真让人忍不住想一把将她捏碎呢…呵呵,呵呵呵呵呵……”赤城仿佛忘了自己身处战场,居然痴痴地望着,笑了出来。

加贺无奈地摇摇头,叹道:“唉,果然又陷入了这种状态了吗…算了,这次的表演,到这里也该进入尾声了。”她扶着赤城道:“姐姐,我们也该走了。”

赤城看了看加贺,又看了看瑞鹤,道:“是嘛。真是遗憾啊。走吧,我们也该前往这次‘巡演’的最后一站了。在那里,我们将进行最后也是最大的谢幕演出。”她说着,忽然一阵海雾涌来,她们的身影慢慢消失了。

瑞鹤眼看着这二人隐遁到了迷雾之中,追过去道:“等等!我还有话……”却不料一个踉跄,摔倒在了水面上。

迷雾之中,传来了加贺那带着不明意味的话:“同胞啊,世间万物,一切自有因果,在无垠的轮回中,我们一直在寻找着另外一种可能性。一种能够救赎一切的未来。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愿八百万神明的守护,能够常伴于你……”她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地,消失在了这大海之中。

瑞鹤挣扎着站起来,刚要继续追过去,身后忽然传来滑水声,她回过头,是晓还有日向、伊势、野分,山城扶着翔鹤也追过来了。

“算了吧,小鹤,别追了。现在不是解决她们的时候。”翔鹤劝道。

瑞鹤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大海突然一阵震动,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忽然变得波涛汹涌起来,周围的建筑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沉到海底去了。

“不好,塞壬那些家伙正在销毁这片海域!”瑞鹤最先反应过来。“快撤!”

总算及时离开了这片海域。瑞鹤看着眼前的狼藉,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揭穿这两只狐狸的阴谋的,到时候,还要把她们痛揍一顿。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姐姐翔鹤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轻轻道:“走吧。我们,回家。”

“嗯,好。”她回过头,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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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完这段长长的回忆后,瑞鹤不禁呼了一口气。指挥官想了想,总结道:“也就是说,你们在那片被称为‘圣域’的海域遭遇到了一航战的赤城和加贺,并且…遇到了些许奇奇怪怪的事情?”

瑞鹤点了点头,道:“没错,这些东西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认知,恐怕……”瑞鹤忽然不说了,因为她注意到了指挥官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出于谨慎,她没有说下去。

男人对着瑞鹤轻轻扬了扬下巴,随后又问向其他人道:“那么,然后呢?离开‘圣域’之后,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