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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英雄赞歌(下)胜败(1)

塔菲三号的四艘驱逐舰以复纵阵战术队形迅速插入到重樱的阵型之内。约翰斯顿一马当先,不等对面的重樱舰队做出反应,便再次打开烟雾发射器,在战场上到处穿插,并且不顾身边的弹雨,释放了一条长达2500码的烟幕,这烟雾有效地遮蔽敌人的视线,使得她们无法准确瞄准目标。在释放烟雾的同时,约翰斯顿以机动作战的方式,驶入了合适的位置,将敌人纳入了自己火炮的有效射程。短时间内,她向敌人倾斜了大量的炮弹,并取得了大量有效命中。随后,她将鱼雷发射管内的十枚鱼雷全部发射后,一头扎进了刚才布置的烟雾之中。

一分钟后,不远处传来鱼雷命中后所爆发出的冲天火光及高耸的水柱,熊野很不幸地挡了鱼雷的路,成为了这场战斗中第一个退出战斗的重樱战舰。

“看见了吗?!我才不会在这里倒下!埃文斯先生可是在等着我呢!”约翰斯顿在胸前握了握拳头,冲熊野的方向凶了一下。

一旁的霍尔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惧后,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自服役以来,她一直都躲在姐姐们的身后。然而当战争真正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她却鼓起了勇气,勇敢地担起了自己肩上的责任。拉菲姐姐的英勇一直停留在她的心中,她很崇拜姐姐,并且一直想要成为姐姐那样的英雄。

在散开阵型后,霍尔选择的目标是重樱的金刚。她早已听过这个敌人的大名,在她面前,自己简直就是灰尘般渺小。但即使如此,她依然冲了上去。

在烟雾的掩护下,她一路穿行,在进入自己的火炮射程范围内后,金刚向其他方向开了火,霍尔抓住了先机,迅速藉此为指示物压制射击。但她的射击也同样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敌人的一发炮弹命中了她,摧毁了她的通讯设备。这使得她失去了与姐姐们的联系。然而霍尔并没有放弃她的目标,在以机动规避金刚炮火的同时,霍尔在足够接近金刚后发射了鱼雷。虽然这些鱼雷并没有击中金刚,却成功地迫使金刚改变自己的位置并采取机动规避以确保自己不会被鱼雷击中。这也使得她失去了攻击位置,无法对护航航母造成威胁。

以霍尔目前的表现来看,她取得的战果已经大大超出了她之前的所有表现。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在逼退金刚后,霍尔继续向前冲锋,向着重樱舰队发射了她剩下的鱼雷。鱼雷并没有命中,却给重樱舰队造成了极大的混乱,大幅减缓了敌人的进攻。

而这边与霍尔一同冲进来的赫尔曼一直伴随她左右,并且也在最后关头发射了鱼雷。虽然也没有命中金刚(作者吐槽:金刚你到底躲了多少发鱼雷啊!),却有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跟在金刚之后的旗舰大和发现这些射过头的鱼雷时,已经来不及减速,不得不转向回避。而且这些鱼雷经历长时间的航行后,其中的燃料已经所剩无几,此时它们的航速居然已经和大和的航速差不多了。因此,大和在万般无奈之下,不得不在这些鱼雷的“欢送”下,向战场的反方向一路前行。这样白白浪费十多分钟而一炮未开,简直狼狈不堪。(作者吐槽:大和你在干什么?)

在三位姐妹奋战的时候,罗伯茨并没有急着开火,她耐心地向前推进,只在很有把握的情况下才会攻击。为了能占据有利的雷击阵位,罗伯茨将动力系统开至最大过载状态,强行将航速提升到28节,拉着烟幕,努力推进至鱼雷的有效射程内。弹幕很快就覆盖住了这个小小的女孩周围。长期的认真训练此时展现出了效果,她顶着凶猛的炮火到达合适的位置,敌人的大口径火炮已经没有足够的俯角瞄准她了,炮弹呼啸着从她的头顶飞过。时机刚好,之前的训练都没有现在这样舒服的距离和角度,罗伯茨将鱼雷发射出去,那三枚鱼雷准确地命中了她的目标鸟海。鸟海身负重伤,航速大减并逐渐掉队,只能退出战斗。一击即中,罗伯茨却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向着烟雾驶去。然而她突然发现,敌舰筑摩正在不远处向着护航航母炮击。罗伯茨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并在进入舰炮有效射程后以全部火力向筑摩猛扫。

筑摩非常狼狈,虽然她的大口径火炮对于罗伯茨这样渺小的护航驱逐舰来说有着毁灭性的威力,可是在这样的距离下,罗伯茨反而因为身形小、机动性好而占据了上风,与筑摩周旋了35分钟,在这期间,她几乎打光了自己全部的弹药,并且硬生生地打出了白鹰的连续炮击射击记录!

前线的战况不断传来,司令部这边的气氛则是越发地令人窒息。那一封封求援电报每一个字都在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有些电报甚至已经来不及用加密文字了,开始使用明码求救。

沈从云的脸色越加地凝重,他终于理解刚才指挥官的心情了。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下几道干巴巴的命令,之后在这里等待着,那种听天由命的感觉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在得知Sm岛周围出现重樱舰队的时候,南方的第七舰队主力全体目瞪口呆。在她们的印象中,莱特湾的S海峡由企业为首的堪称“灭国舰队”的第三航母特混舰队把守,敌人无论如何都进不来的。重樱舰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难道她们是从天上冒出来的不成?

但无论如何,“重樱舰队出现在那里”这件事本身就很严重,第七舰队的各位加速进行补给,并且通过电报询问,第三舰队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否还在圣贝纳迪诺海峡。

这封电报很早就发出去了,但是由于通信联络不好,两个多小时后企业那边才传来回信:不,第三特混舰队现在正在北方与重樱航空母舰编队交战!而还不等她们做出什么反应,塔菲三号小队便几乎在同时发来了请求增援的电报。

在收到这份电报的时候,据说就连一向冷漠异常的西弗吉尼亚都将喝进嘴里的水一口喷了出来。

而远在天边的最高指挥部,总指挥N上将皱着眉看着作战。他在密切地关注这场海战的情况,并且结合这几支舰队的来往电报,觉得有必要亲自过问这一切了。于是他向前线总指挥部发了一封密电:第三特混舰队,在哪里?

沈从云在收到这封电报的时候,简直跟刚才的指挥官如出一辙。前线的战况让他忧心忡忡,这不断累积的负面情绪让他越来越恼火。而当情报参谋将这封电报送到他手里后,他只看了一眼,握着电报纸的手便因为生气而颤抖着,最后他居然气乐了。“在哪里?在哪里?我怎么知道在哪里?”他说着,转向天城,道:“天城,你说,我该怎么回报?问我在哪里?我也想知道!全世界都想知道!”

天城摇摇头,上前道:“威诚,咳咳…不要失去理智,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赶快让企业她们回援。”

沈从云恨恨地把电报拍在桌子上,有些恼火地挠了挠头。偏偏这个时候指挥官不在,他去哪里了啊。如果是他的话,这个时候会怎么做呢。

截止目前为止,塔菲三号小队的四艘驱逐舰已经凭着她们惊人的勇气和毅力拖住了重樱舰队整整一个小时。然而,下一个小时所发生的事情则更加悲壮。

塔菲三号的自杀性攻击确实在第一个小时给重樱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是重樱很快便回过神来,开始上前对她们进行围剿。

约翰斯顿最先遭殃。她那过于高调的行为很快便吸引了重樱舰队的注意力。很快,金刚发射的一发炮弹正中她,仅仅此一发炮弹就击毁了她的一个动力装置。与此同时,大和的副炮也向她倾泻着火力,马上就将约翰斯顿的三座主炮组击毁。短短数分钟,约翰斯顿便已经丧失了战斗力。不过万幸的是,刚巧有一片积雨云出现在周围,约翰斯顿得以躲藏其中,这为她赢得了一些宝贵的喘息时间。

这边的霍尔和赫尔曼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重樱的炮火第一时间就包围了她们俩,战场就像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口。她们全身弹痕累累,动力装置停车,主炮组也被摧毁。然而,她们两个即使如此,却也依然互相搀扶着,用仅剩的舰炮不断攻击着敌人,并且仍然试图将敌人的注意力引向自己,继而保证护航航母的安全。

罗伯茨在战退鸟海、戏耍筑摩后,遭到了敌人的疯狂报复。她已经身陷绝境,遭到周围重樱舰的集火,大口径炮弹很快便将她打得仅剩下最后一门主炮。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依然以这门仅剩的主炮彻底摧毁了筑摩的3号炮塔。

时间已经进入了第二个小时。求援电报早已经发出,援军却迟迟未到。约翰斯顿头上的血流了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她已经有点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了。空气中到处都是火药的味道,原本蔚蓝的天空被炮弹发射的硝烟和尚未散尽的烟雾笼罩着。约翰斯顿捂着受伤的胳膊,双腿颤抖着,她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司令官……埃文斯先生……”她脑中不断地闪过那个男人的音容笑貌,之后,她努力地撑起身子,双眼如血红一般,盯着眼前耀武扬威的敌人。她擦着嘴角的血,喃喃道:“还没有,还没有结束!司令官他,他一定会来接我的!”

之后,她对着通信装置大吼道:“这里是约翰斯顿!我将跟随你们并提供炮火支援!”她说着,不顾身边依然爆炸的炮火,又冲了上去。

在加入碧蓝航线之前,约翰斯顿是战术学院驱逐舰科中少有的高材生,毕业成绩仅有埃塞克斯等少数人与她能相提并论。她的性格怪异,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认真,所以虽然成绩优秀,却给别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再加上有一次谈及未来上战场时,她笑言:“哈?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送死啊?别逗了,当然是转身逃走啦。”

这样的发言不禁招致身边那些满怀壮志的同僚的鄙视。约翰斯顿也不在意,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过,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她的这一番言论却被她未来的上司,某港口指挥官埃文斯听到了。即使开朗乐观如约翰斯顿,在面对自己上级的时候也不免紧张。而在她听到自己那番不负责任的言论被这个男人提到的时候,心脏狂跳不止。自己刚刚被调入新的单位,就给上司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这让她不禁紧张起来。

“你是我见过的最大胆了。居然敢在公开场合说出这样的话。”埃文斯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对着眼前的这个梳着双马尾的金发女孩道。

“呃……”约翰斯顿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只是……”

埃文斯看着她的眼睛,点头道:“我明白,我明白。可能对于你来说,这个舰队过于渺小了。也许现在这里并不能让你发挥你的能量。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必将披荆斩棘。”

约翰斯顿呆住了。从未有人对自己说过这般话。她看着司令官那帅气的面容,一时间痴了。

这段简短的对话,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对于她来说,这是属于自己和司令官两个人的秘密。既然指挥官如此信任自己,将自己任命为塔菲三号的旗舰,那么自己也绝不能辜负他。女孩子的想法就是这么奇怪,就凭这不到十分钟的对话,她便爱上了他。即使后来传出了埃文斯与隔壁Z港的大黄蜂之间的绯闻,她也一概不信。后来也证实,埃文斯和大黄蜂之间仅仅是港口之间的正常交流,他们二人之间也只不过是作为双方的代表而进行的正常往来而已。

在进行Lt岛联合作战之前,埃文斯因故未能与约翰斯顿一同前往。临别前,埃文斯道:“到了那边要小心,要听从指挥。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活着回来。”

约翰斯顿红着脸。她故意掐着腰,道:“那是自然!一有不对,我肯定会第一个逃跑的!我可是逃跑专家啊!”说着,她对司令官一笑,摆着手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