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建德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化为一片死灰。他嘴唇哆嗦着，仿佛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赵建国提出的这三个条件，每一个都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精准地插在他的心窝上，不，是插在东正集团的命脉上。
公开向克劳德道歉，还要赔偿一切损失，这等于是当着全国乃至全世界的面，承认自己下三滥的手段，东正集团和他东建德以后在商界还怎么抬头？声誉扫地，比杀了他还难受。
退出建筑材料市场，这更是釜底抽薪！东正集团能在京城立足，建筑材料这块业务是压舱石，贡献了集团近半的利润和现金流。一旦剥离，东正集团就等于断了一条腿，能不能站稳都是问题。
至于第三条，将坑赵建国的钱全部拿出来做慈善，这笔钱数目不小，虽然不至于让东正集团伤筋动骨，但也是一大笔现金流出。更重要的是，这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告诉世人他东建德曾经多么卑劣。
“赵……赵总，”东建德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这……这条件是不是太苛刻了？我们……我们东正集团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企业，您看，能不能……能不能换一种方式？”他试图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赵建国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东董，你觉得我在跟你讨价还价吗？”他放下咖啡杯，杯子与杯碟碰撞发出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咖啡馆里显得格外清晰。“当初你派人打伤克劳德，威胁我的项目时，可曾想过‘苛刻’二字？你联手其他集团，恶意抬高材料价格，试图扼杀我的度假村项目时，可曾想过给我留条活路？”
赵建国的语气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东建德的心上。
“我赵建国做生意，讲究的是公平竞争，互利共赢。但谁要是想在我背后捅刀子，那我必定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赵建国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这三个条件，一个都不能少。你答应，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不保证东正集团能恢复元气，但至少我不会再出手。你不答应……”
赵建国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的威胁，却让东建德如坠冰窟。他知道，赵建国既然能让东正集团的股价一泻千里，能引来相关部门的调查，就一定有办法让东正集团彻底从市场上消失。这个年轻人，手段之狠辣，心思之缜密，远超他的想象。
东建德瘫坐在椅子上，额头上冷汗涔涔。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接受这屈辱的条件，苟延残喘，要么就是万劫不复，彻底破产清算。
“我……我答应。”东建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说完之后，他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瞬间苍老了十岁。
“很好。”赵建国站起身，“我希望明天就能在各大媒体上看到东正集团的公开道歉声明，以及对克劳德先生的赔偿方案。至于退出建材市场和慈善捐款的事情，我会派人跟进。东董，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