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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里什么都是奢侈的,而人心则是最为奢侈的存在。

李无禄没有想过自己不过是一时的怜悯,会使得日后有人再提起太监,不再是那种鄙视与晦涩的表情。

大太监春德海,也是在这时才真正开始,自己陪伴三代帝王的道路。

李无禄此时专心地准备着雍和帝的晚点,哪里会将这事放在心上。他手脚麻利,片刻之间便准备好了一切,再将茶点放在雍和帝书案旁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了此事。

他放的位置极为巧妙,既不会因为太近,而使得那些奏折潮湿。也不会太远,让雍和帝难以取用,不正不偏恰到好处。

雍和帝余光扫过盘子,见识两盘子点心,其中一盘正是康眠雪时常烤的,名唤泡芙的玩意儿。

他本身是对这种西洋之物没什么兴趣的,不过康眠雪却将其多方改变,其中加了不少他所喜欢的清淡口味,也是因此雍和帝倒也能吃些。

今日里也不知是情绪上涌还是如何,他有些想念远在江南的两人。

当下手中抓紧,将余下的几页奏折看完,稍以批复便放到一旁,笔放在桌上,拿起手帕在自己的手上擦抹两下。

“今儿怎么做这个了?”

泡芙这东西却是极难掌握,火候大了干涩难吃,轻了又黏稠粘牙,是以茶水间极少会见上的东西,反而御膳房倒是经常做。

李无禄听了雍和帝这句话,想起做这东西的定然是春喜,他瞧着这个倒是一瞬间想起了御膳房总管。

也还算是春喜这孩子有这份孝心,知道用这个东西来替自己师傅求情。李无禄低声,将御膳房总管那边的事情,仔细说明。

“想不到这小子倒是有几分心思。”雍和帝淡淡地说道,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其他表情,但是李无禄却心知春喜这步棋走对了,他亲身领命。

太监也是人,自然也有情感,春喜这一番为了自己师傅敢抛出命的做法,让李无禄倒是高看对方几分。

而雍和帝倒是对了,那小太监春喜有了两分兴致,对方是如何在离开师傅不久,便又成为养心殿的主厨?

虽说前面的小厨房,不如后面富丽堂皇,但是却也不能一概而论。

只能说那孩子倒是有几分运道,他拿起一块放在口中咀嚼数下,微微点头。

带到了最后一口,竟发现这里边镶嵌着一颗极为小巧的乌梅。雍和帝挑眉,将乌梅挑了出来,然后放入口中。

“你跟他说的?”

无人知晓,雍和帝却是对乌梅情有独钟的。

李无禄扑通一声跪下,头抵着金砖口中说道:“万岁爷,奴才从来没有说过。”

雍和帝没有说话,此时殿中一片静寂。

好半晌。

“最近三皇子和四皇子在干嘛?”雍和帝语调淡淡的询问。

李无禄此时尚且惊魂未定,他略一思索,这才一一回禀。

“三皇子还是如同老样子,一般在府中静养,只是由守卫说静养效果并不太好,经常能听见院内发出男子喊叫的声音。

至于四皇子嗯……”李无禄突然停顿一下,嘴唇微微蠕动,一副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模样。

雍和帝生闭目养神,结果忽然听见对方没了声音,一双凤眼半睁看向李无禄。

李无禄沉默一下,嘴角抽起一些苦笑:“启奏陛下,因再过一段时间便是您的万寿节,这一次正好又赶上了,两军换防,六皇子也跟着回到京城。

是以……是以,昨儿四皇子却是出城接的六皇子。”

雍和帝今年正好是五十五岁大寿,因逢双数究极事宜需要大办,比往年却是隆重得多。

因皇家讲究团圆多福,是以这一次即便是在皇陵守灵的六皇子,也被召回京中贺寿。

雍和帝对六皇子回来也没什么感觉,毕竟他早已经放弃了这个儿子。反倒是六皇子竟然和四皇子在昨日会面,让他有些惊讶。

素来四皇子和六皇子,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颇有两分两相忘的感觉。可是如今四皇子竟主动出城接六皇子,这其中之事未免让人有些好奇。

“是因为这次蒙古人来的?”雍和帝有些好奇,对方会如此的原因是什么?

雍和帝的语调虽然平静,然而李无禄却听出了这平静之下的波涛汹涌。他回答得更为小心,心中也是弃了两分。

四皇子这分做派,却是直接将陛下放在何处?更何况,六皇子今日,竟未曾进宫晋见谢恩,不见君父,这是想要谋逆吗?

雍和帝将手中的茶碗用力蹲在书案之上,冷声说道:

“可以呀,回来就上赶着瞧人家去了,他想干嘛?他到底想要干嘛。”雍和帝此时却是彻底对四皇子死了心,本想着纵然是做不成帝王,四皇子稍稍□□,做个贤王也是可以。

一直以来他觉得四皇子虽然有些天真,然而到底还是有两分才智,可以算得上是比较符合自己的想法。

然而却没有想到,对方不知何时竟然也开始学习,那些拉帮结派不入流的手段。

想起当年那几人用力之时,雍和帝的脸色越发阴沉,用手拍着书案,怒道:

“他们这是目无君父,尚且未曾见到君父,便私下聚会想干点什么!”雍和帝此言一出,李无禄吓得一哆嗦。当下更是将头埋向地上,这话说得太过诛心,陛下敢说,他却是不敢听。

李无禄心中却也是暗骂,四皇子实在是当不得人子,任何一个状态都不应该如此行径。

这让他忍不住有些阴谋论起来,难不成对方还想要,联合六皇子来逼宫不成?

而且对方怎么会如此有恃无恐,是觉得陛下对于朝中的掌控力渐渐下降了?

李无禄正陷入胡思乱想,雍和帝的气压却是越来越低,冷气却是不要钱的往外冒。

跪在地上的李无禄,此时却是恨上了四皇子和六皇子,便是傻子,也该知晓自己此时该做些什么。

一个是被陛下见弃,逐去守陵的六皇子,一个是一人失去帝心,日后再无发展的四皇子。即便是这两人联合到一起,李无禄也不会认为他们一人能做成些什么。

想起今儿早朝上理藩院总管大臣,跟自己吐槽六皇子竟然堵上他家门儿,要求为茜香国提升待遇这事。

当时他却是怕陛下一时气坏了身子,是以还替其遮掩了一一,如今想来却是自己自作多情,这种数祖忘典的东西,就该被陛下责罚。

若非是大庆朝有这不杀子的规定,就凭借着六皇子这几年上蹿下跳的行为,早将其送往轮回之地拾回了。

“李无禄。”

“奴才在。”李无禄听到雍和帝低哑的喊声,心知不好赶紧低头凑近两步。

事情果然如同他想的那样。

雍和帝直接给他下了一个命令。

“明儿一早,去六皇子府。告诉他,若是再给朕丢人,他这个皇子就别当了,朕不介意把他过继给八分辅国公。”雍和帝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根处咬出来的。

李无禄一哆嗦赶紧领命,心中却有些无奈。

也不知这六皇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再这样做下去,自己就得变成不入八分辅国公了。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他该想的,李无禄躬身领旨。

他忍不住哀叹一声,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少了公主娘娘和国公爷。陛下的脾气被这帮子蠢材,惹得越发暴躁,这几日里几乎用掉了,李无禄的半条老命。

公主娘娘,您快回来救救奴才吧。

雍和帝气哼哼地抽出一本奏折翻开,结果还没看上奏折就气乐了。

“李无禄,你来瞧瞧。”他指着案上的奏折说道。

李无禄听了这话又是一激灵,要知道大庆朝后宫不得干政,而他们太监则是后宫的一部分,更是不得干政的。

然而陛下说让看,他便得看,不过扫了两眼,李无禄只觉得嘴角有些抽搐。

就听得雍和帝说道。

“贾家那块通灵宝玉,倒真是喜欢兴风作浪的紧。”雍和帝语调中,有几分讥讽。

这种感觉便是自家孩子不好,但是隔壁家的孩子,比自家的孩子差远了的那一种。

这话说得,李无禄忍不住低头压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她下意识摸了摸额头,不存在的汗,心中吐槽的:陛下,毕竟国公夫人还是有几分脑子的,把宝玉往好了养,估计早就被陛下您找个由头咔嚓了。

只是倒是有些心疼荣国公,这子孙不孝,真真是能够把人从棺材里气活了的。

不过这一次荣国公夫人倒是也受了牵连,李无禄想起那位的那张密报,轻声说道:

“这一次荣国公夫人却也是受了些刺激,据说此时已然有些的腿脚不利索。”李无禄低头说道,他也没有想到,那宝玉不过是个十三四的孩子,竟能做出那么大的事情。

雍和帝一倒不意外,毕竟他早听说过,对方实在不是个可以□□之人。

既没有希望,自然如今也不会失望,只当个笑话听便可。

李无禄抬眼瞧着雍和帝的表情,上前两步,有些苦恼地说道,这荣国府和宁国府未免也太过不合适。

这两家人未免太过嚣张了。

雍和帝听了这话,冷冷一笑,口中漫不经心地说道:“当年荣国公在的时候便是如此,可知家风如此。”

这话说得,却是带着几分诡异,李无禄咽下一口唾沫,君心难测,他此时却不敢多言,只是垂下眼帘听雍和帝的话。

雍和帝将奏折再次拿起,翻到自己刚刚看的那一页,一边瞧一边和李无禄说道:“这件事情暗卫是不是已经早知道了?”

李无禄赶紧说道:“万岁爷您看一下就在白玉盒里有暗卫的承上呢。”

随即他见雍和帝点了点头,继续瞧着手上的奏折。

赶紧说道:

“一共是两件事儿,这第一件便是宝玉,在街上救了位姑娘,偏这位姑娘在撕扯之中,被贾公子扯坏了衣服,摸上了胳膊。

结果那另一个当事人,所谓的登徒子,记得直接将姑娘抢了过来,又将那位宝玉的胳膊打折了。

后来五成兵马司前来问话,这才知道人家姑娘乃是跟情郎吵架,这才在街上一气之下大步而行,结果跟宝玉撞在一起。

本来这事儿就不大,那宝玉拂过姑娘便也算了,谁想到此人竟觉得那未婚夫有问题,这一下子却是造了孽。

如此一来,这两家都恼上了荣国府。一家说,贾公子要强抢官宦之女,一家说贾公子却是要当街调戏。”李无禄嘴角略有些抽搐,显然有几分难言,他此时说得还要温和一些,如今街面儿上,可是说贾家凭借国公府的家世,欲横刀夺爱,为了要轻薄人家小姐,竟是当街上前便伸手要抓。

如今那位牵扯其中的小姐,被这事儿算是毁了清誉,差一点儿便悬梁自尽。

这宝玉可算得上,是无意之中,便毁了人家姑娘的一生。好在的是,那位情郎对其情深意重,不但丝毫不以为意,还要替未婚妻找回公道,矛头对着贾家而来。

李无禄最后总结道:“如今贾家确实乱得紧,奴才从未见过有如此想当然的天真之人。”

是的,李无禄最后给这一件事件,定性的便是天真。宝玉太过天真,他当日竟说出姐姐到我家去住的话,这些话哪里能够对外人所言,这也别怪被人家当做登徒子。

如今的他在京城之中的贵妇圈儿直接出圈儿,再也没有人敢将自家女儿与其挂在一处。

他如今已经十一三岁,不算是小孩子,来日大了随便救个姑娘便往家里领,那可变成什么事儿。

勋贵之家,虽说在女儿的聘取上多有政治考量,然而却也并非是半点不看人品。

毕竟这政治考量,第一点便是女儿嫁过去后,能够帮扶娘家。可是若这夫家太烂,女儿自己过得不好,又如何肯帮扶娘家。

更何况贾家已然远离政治中心,其五城兵马司的职位早已退出,如今不过是个从五品官员撑门面。

如此一来,哪里还有哪家会想要与其挂钩,甚至躲都躲不及。

至于第一个跟贾家有关的事情,却是起因在雍和帝。

“这第一件事,便牵扯到了的宁国府。因陛下不是赐婚了那位贾家姑娘和四皇子的亲事,是以那位元春姑娘已然身份特殊。

虽说只是侧妃,但到底也算得上是皇家的媳妇,日后有了子嗣,也是享受着嫡子的待遇。”

也因此,这荣府和宁府竟不自觉地带上了皇亲国戚的款儿,认为元春乃是贵人,这贵人所住之地定然不能够是普通的,一定要符合皇家的规矩,以方便来日皇子前来居住。

雍和帝本来正在喝茶,听到了这话手指轻颤,竟差点喷了出去,他强压住翻涌的茶水,捂住嘴唇发出沉闷的咳嗽声。

李无禄,此时吓得不行,赶紧在对方的后心上连连拍打,口中惊道:“万岁爷您没事儿吧?”

雍和帝摇了摇头,好半天这才觉得胸口上好受了些,他皱起眉头却是不知该如何评价。

素来他认为荣府宁府,乃是纨绔之辈,只有如今尚在山上的那个贾敬,还算得上是几分人才,只是却太过胆小。

因为他,竟然毫不顾及地抛下宁国府的重任,跑到山上出家,只以为如此便可躲避,当日得罪自己的那份因果。

雍和帝本来想着,这贾静若是有几分能耐,自己也不会对其太过,敲打一一好好半拆就行,谁想到对方竟挂印而去生生打了他的脸。

这两年他一直在思索此事,不过是因为一时之间倒不开手而已,没想到如今却又被这荣国府和宁国府给恶心到。

他挥手,让李无禄不必在敲打后背,又捂着手帕轻咳了两下,这才缓了过来。

“这贾家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朕没有削减他们的规制,已然是给先皇面子,自己不赶紧上朝求礼部指点,竟然还要按照皇子的规矩再建房屋?”

雍和帝气得有些手哆嗦,他没有想过这个贾家竟如此奇葩,能做出这一番的举动。

他们难道根本不明白,在府中规制犯规的意义吗?若是只是一一犯规,他也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竟然选择在家中做这种,这已经不是僭越,而是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雍和帝面容阴冷,他此时对荣宁一府再无半点宽容之心。

他冷笑一声:“朕倒是没想到荣国府和宁国府,还真是守规矩。

来人,李无禄传旨下去,命令李尚书到荣国府和宁国府,好好整顿一下。将那些僭越的地方仔细清理好,也免得会使得老臣的一片忠君爱国之心受损。”

雍和帝此招不可谓不狠,从根本之上打掉了荣国府和宁国府的嚣张气焰。

这礼部上门,可并不简单的调整房屋的结构,要知道这府中一砖一瓦一墙一木一景一数,都可能会有僭越之嫌。

而且若是真的按规矩办,别的不说,往日里那些御赐之物便都要收回,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帝王的暴怒之行。

李无禄这一下心中清楚,自此宁国府与荣国府,再无能够翻身之日,即便两家后代能够出上一一之兰桂芬芳,也无法改变帝王心中的模样。

贾家如今可以算得上是废了,当然其实在李无禄心中,贾家从来就没起来过。

四王八公,除了四王,这八公如今,几乎没有哪家,能够让他入到眼中,也不过就是雍和帝爱惜羽毛,是以不理会他们那些细小的动作罢了。

就如同之前,那家真不怕死的,竟然和先太子的嫡子,两个人勾结到了一处,还替其的总管太监掩盖那害人的毛病。

李无禄想到这,便觉得那人死有余辜,若是他来,定然将其绞成肉馅儿不可。

其人当不得人子,他们这些身体有残缺的,更应该注意,身体残了心可不能残。

像那等着小人,自当得而诛之,又哪能助纣为虐,想到这里,李无禄对于贾家,更觉得两分恶心。

这说起贾家,除了恶心之外,他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轻声禀报道:“万岁爷,您还不知道吧?前两日血滴子的邸报上说,好似是查出来了,林夫人的死因,乃是贾家之人下药所致。”

这一句话却是让雍和帝一愣。

他本已又打开了一本奏折,正要翻看,结果便被李无禄的话勾起了兴致。

“贾家?是荣国府还是宁国府?据我所知,那位小姐不是极为得宠吗!”当年为了那位小姐的亲事,荣国公可是差点便跟先皇吵了起来。

“是荣国府,的确如此,只是如今风水轮流转,那位小姐死在了自家人手中。”李无禄说到这里,也是轻声叹息一下。

这位小姐也不知该说是命运多舛,还是因果循环。

年幼之时,自然是千宠万娇,夫妻之间也算得上琴瑟和鸣,偏偏摊上了贾母这个催命符。

李无禄口中说起贾家之事,却是一副感叹的模样:“想当年老国公夫人在时,贾家那钟鸣鼎食气象,却是多少人都望尘莫及的。谁知道自从荣国公去世,而老国公夫人又因一场大病离世之后,这贾家便越发的不成样子。

果然这娶妻当娶贤,古人之话诚不欺我。那位荣国公夫人虽说有两份小心思,然则却也不过了。”

李无禄并非是无的放矢,在他看来,贾母所做的事情实在格局太小。

不但将庶出的女儿们一一远嫁天边,更是一番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对于娇宠万分的爱女,每日里只有一句话,便是赶紧生孩子。

还送上不少的成家生子,美其名曰这家生子和主子能是一条心,却是真的没有将自家女儿的幸福放在心上。

连林老夫人在世之时,都曾经写信给贾母过,上面写得明白所以说贾府枝叶繁茂,然则他邻家,却依然是数代单传。

是以为了一人之健康,最好先调养好身体,再开枝散叶也不迟,他林家并非是那种不顾媳妇儿死活的,并不会给林如海安排侍妾,若是贾敏一直到四十岁上头,仍旧无子,这才会考虑纳妾。

当年他们接到这封书信之时,也觉得这位老夫人实在是明理之人。

可是偏偏,贾母完全没有考虑女儿的死活,一付付补药下肚,将林夫人的身子活活地败坏了,最后林夫人便死于这人参养荣丸的药性之中。

这温性之药与寒性之药两相交,如同烈火烹油,不过短短数载,便取走了林家两条生命。

据说其人现在仍旧不改,那味人参养荣丸,仍旧是贾家众人常吃的药,可是却是真的无言以对。

雍和帝听到这里,嘴角带起几分抽畜。

他突然有些担忧的想到,那黛玉也是贾家出来的,可千万莫要一时移了雪儿的性情。

他还未曾多言,便听到李无禄又接着说道:“得亏咱们公主娘娘,若不是公主娘娘破解了其中的缘故,恐怕那一位林姑娘也活不了多久。

据说那位姑娘,因被公主娘娘□□,如今已然不同往日,在江南竟多了个女诸葛的称号。更是随着公主娘娘办案,可算得上是女中巾帼,她偏长得如花似玉,美若谪仙,也不知道日后却是花落谁家。”李无禄仔细地说道,他的眼神若有若无地飘着雍和帝的脸色。

雍和帝先是听着,心中倒是有几分得意,后来再听到花落谁家的话,目光开合之间,流光闪烁。

“说吧,你这老货却是听了谁的话,替谁来到这里探口风。”雍和帝并未生气,他只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何人惦记上了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