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三窟的提醒，万户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是有这么回事，那个黑客名字叫云网。”
“当时是什么原因没有合作成功？”
三窟记得当时他们是想在溯溪的南郊区做个实验，在这一片区的互联网用户的日常应用设备上安装一个病毒，窃取他们的信息，给他们推送广告。
若是成功，他们打算将范围扩大，给域网扩充一批新的参与者。
但是当时他手下虽然能人无数，却始终没人能够攻克难关。这个项目一拖就是三年，他不想再等了，就在网上找了一个当时名声大噪的黑客。
话说，找云网还真不容易，他手下的人蹲守了半年多的时间，才好不容易等到她出现。
当时我开的价格很高，所以她并没有拒绝。
可是这个黑客很没有职业道德，很嚣张，做事也随性，丝毫没有被雇佣人该有的样子、
不仅多嘴的询问他创建的网站是干什么用的，还不听他们的指挥。
他们没告诉她网站的用处，她竟然直接攻破了我们的终端，将她获取的信息发给我，威胁我，于是他一气之下就在网上发布了封杀令。
此后云网这个人就在网络上消失了。
他当时其实是想直接了结云网这个人的，只要他想，他有无数种方法让这个人从世界上悄无声息的消失，更何况还是个匿名的黑客。
可是他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个人，便只能作罢。
如今这个蜘蛛，倒是怎么看都有很大的嫌疑，和当年的云网相似至极。
同样的大胆，同样的找不到踪迹，同样的和他不对付！
他闯荡这么多那年，还是第一次吃瘪。
难道就这么算了？
这怎么行？那人可是让他蹲了一年多的监狱，怎么想都不甘心。
三窟狠狠的咬了下后槽牙。
“两面入手，云网、蜘蛛都给我查。”
“是。”
晨曦下的雨露闪闪发光，映着小花园中的风景，像是精灵和叶子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
厨房已经传出了阵阵的香气，餐桌上整齐摆放着餐具，清晨的阳光洒在落地窗前，萦绕着温馨的氛围。
囚光将做好的饭菜一一端上桌摆好，那个往常准时掐点下楼的身影至今却一点影子都没有。
囚光的狐狸眼中带着淡淡的担忧，他和荼余的生活模式几乎已经是固定的了，像今天这样反常的情况也有，但是少之又少。
囚光眉心微蹙，动作急促的将身上的围裙脱掉，随手扔在椅子上，慌忙向楼上走去。
推开门，果不其然看到虚弱躺在地上浑身颤抖的荼余，嘴边流着一道血痕，满头冷汗。
囚光急忙上前将荼余抱起，放在床上。
“叫……”
荼余颤声说了一个字后，便被全身的剧痛折磨的无法再发声。
囚光紧接着回道。
“桑明烛。我知道”
“嗯……”
荼余痛苦的“嗯”了一声。
嘟……嘟……嘟……
电话接通，一个贱兮兮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呦……”
还没等桑明烛说第二个字，囚光直接打断道：
“桑明烛，来华朝家园，荼余失控了。”
“马上到。”
桑明烛的语气瞬间严肃起来。
挂断电话，囚光从荼余床头的抽屉中掏出来一个像手电筒一样的东西，对着荼余的心口就是一下。
电流划过身体，带起一阵酥麻。
疼痛依然存在，但多少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没那么难受了。
唉，她最怕疼了。
趁着现在电击棒还能够缓解疼痛，荼余抓住囚光的手，慎重的嘱咐道：
“你去跟着黎苏。”
声音不似以往的活力，轻飘飘的，像是羽毛划过耳畔一般。
“别胡闹。”
囚光的语气很不好，不像以前慵懒随意的感觉。
他气荼余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和她一起这么久，变动期过了几十次，她每次都是这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哪怕疼到晕厥，事后依旧是无所谓的态度。
好像这只是她必须经历的一个任务一样，或者说，她的生活态度就是将她的人生当成了游戏的日常任务，可做可不做，但是每日都会打卡，可若是厌烦了，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卸载掉这个游戏，让自己的账号尘封，下线。
他不懂荼余为什么这样。
“这个时候，你怎么一个人！”
荼余听出了囚光的怒气，她勉强地扬起一个笑脸，露出一口白牙，身体的虚弱导致现在她说出的话都有些撒娇的意味。
“钱呀。”
“好多呢。”
“你……”
囚光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时候还惦记钱，她要是死了，这些钱和废纸有什么区别。
“荼余！”
囚光低声吼着荼余的名字，她能不能对自己的性命认真一点。
荼余知道囚光不会轻易答应，毕竟来到黑域后，她几乎每天都和囚光在一起。
每次变动期，都是囚光陪在她身边。
现在让他离开，他定然是不放心的。
她只能提醒囚光这是任务。
“任务……”
囚光沉默，狐狸眼微垂，嘴边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目光凌冽的注视着荼余。
“任务又怎样，只要我们想，随时都可以离开黑域逍遥自在，没人能奈何我们。”
荼余无奈，只能攥紧了囚光的袖子，不甘心的瞪着他。
面对荼余的眼神，囚光丝毫不为所动，任由她拉着自己的衣袖。
“黑域……”
“黎家……”
“都不简单……”
每说一句话，荼余就沉重的喘一口气。
“别……天真。”
许久，荼余终于听到了囚光的回话。
“这重要吗。”
囚光的眼神毫无波澜，一片死寂。
“你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我也不在乎，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囚光的话像回声一般，一遍遍在脑海中闪过。
但此时电击棒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小了，她又一次陷入了不可自控的颤抖中。
明明这么疼，怎么就还是不在乎呢。
明明是你把我从黑暗中拉出来的，怎么就这样不负责任呢。
你不在乎自己，就不能多顾虑我一些吗。
这几年算什么，是我自以为是的救赎吗？
囚光很想问问荼余，问问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对她来说究竟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