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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玛瑙珠拿起来,怔怔看着。

不知为何,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弥漫上心头。

眼泪便猝不及防地滚了下来,砸落到手掌中。

司予神色茫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只是看到这两枚珠子,他心中便无比沉痛难受。

就好像他内心有哪里早就伤至刻骨,但他却忘记了,不经意触碰到时,那股痛意是如此汹涌猛烈。

“……还有其他的呢?”司予攥紧手中的珠子,喃喃问道。

凌清弦见主子反应如此大,不禁担心他会恢复记忆。

因此听到司予突然询问,便只好继续摇头假装不知。

“主人……属下亦不晓得这是何物。”

凌清弦在发现司予失忆后,也想过把跟楼非夜有关的东西收起来扔掉。

可那件血衣司予攥得很紧,哪怕昏睡过去了,也不曾松手,凌清弦只得作罢。

而司予平时一直戴着玛瑙珠串不在手腕上,凌清弦还以为那手串丢了,谁曾想竟然还有两颗珠子遗落。

凌清弦生怕他瞧见这些东西触景生情,时日久了忽然又想起一切。

好在司予没有继续询问,但一直盯着手中的珠子,自言自语般道:

“……是我弄丢了……弄丢了什么……”

他潜意识里觉得,肯定不止这两枚珠子,可他想不起来缺失了什么。

就仿佛他如今残缺不全的记忆一样。

他弄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遗忘了很重要的记忆。

**

没过几天,楼非夜见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钟离珏。

自从楼非夜被司予带走后,钟离珏便寝食难安,所以一接到他的消息,钟离珏顾不上伤毒侵袭的身体,当即前去找他。

但是看到心心念念的徒弟,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钟离珏只觉得心口被什么堵住,沉重闷堵,禁不住红了眼眶。

“夜儿,你是不是伤得很重?”钟离珏担心忧虑,一时间忘了身份,扑到床榻前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嗓音沙哑干涩,语声哽咽:“都是为师无用……连自己的徒弟都保护不了,让你被带走……”

钟离珏低下头,楼非夜看不见他一瞬间仓惶涌出的泪,却感觉手背上一阵湿热。

楼非夜一怔,与师父相识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师父如此失态地流泪。

而此时伏在榻前的他,发丝散乱,握着他的手轻轻颤抖,佝偻下去的背脊不知何时,已单薄得仿佛随手一戳就会破碎的纸。

楼非夜鼻尖酸涩,微微晃了晃被他抓住的手,故作轻松地笑道:

“师父,你不要担心,我只不过受了几处皮外伤而已,养上一段日子就没事了。”

钟离珏岂不知徒弟是在安慰自己,他目光关切地望着楼非夜,“夜儿,那……”

看出师父的欲言又止,楼非夜领会到他想问什么。

楼非夜唇瓣微抿,垂眸道:

“司予不会再找来了,他会开始新的生活,从此以后我与他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有关司予之事,楼非夜醒来后,没有对母亲他们说起过。

钟离珏闻言惊愕,因为见识过司予的执着和疯魔,他很明白司予绝不会就此放下夜儿,彼此相忘江湖。

可夜儿现在却说得如此笃定。

“那你体内的蛊怎么办?会有影响吗?”

楼非夜:“蛊已经解了。”

钟离珏愕然的同时,亦惊喜:“他给你解的?”

楼非夜不知如何解释此时,唯有含糊应着。

钟离珏虽觉得事情转变太过突然反常,但无论怎样,只要楼非夜没有事就好。

楼非夜问起小九的情况,那夜他被司予带走的时候,小九亦被司予打伤了,也不知现在如何。

钟离珏:“他在萧前辈身边,一切无碍。原本他也想随我过来见你,但我着急赶路,便没带着他一道奔波。”

师徒俩聊了一会,楼非夜担心他的身体,便劝他回去休息。

此番前来与楼非夜汇合,也顺道让段寒衣和沐泽师兄弟两人见了面。

楼非夜的伤已无性命之忧,敷上段寒衣调配的卜思谷独门伤药,愈合的速度快了不少,一个月左右就能下床走动。

是以而今最要紧的,是钟离珏体内的剧毒。

段寒衣和沐泽二人会面后,就一道研究解毒之法,就算毒解不了,至少也争取最大限度延长他活下来的时日。

钟离珏早已接受了剧毒无解的结局,他现在只希望能活到楼非夜伤势彻底痊愈以后,亲眼看到他康健无事。

小九有萧容与在,往后必不会被人欺负。

夜儿又解了蛊毒,钟离珏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