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只见草原之上数百骑拼命狂奔,那马背之人满身血污,衣甲破烂。
奔在前一人,跨下战马却失前蹄,轰然倒地,口吐白沫而不止。
被摔下去那人回过神来,露出一张面容来,竟是那逃出生天的吴克善。
彼时的吴克善早已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满脸惊恐之状。
他挥动手中长鞭,一鞭又一鞭落在战马身上,试图让战马起来。
随着皮鞭每次落下,战马嘶鸣不止,可四肢无力而起,终究是眼中无光。
一人出声道:“明军铁骑来了!”
众人一回首,见不远处数百黑甲骑兵呼啸而来。
一人顶着猩红的双目,下马喊道:“可屯,骑我马速走!”
吴克善仰天咆哮道:“孙应元,吾与你势不两立!”
长啸之后,接过手下人的战马,不顾一切往西逃遁。
留下百骑却是抽出弯刀,调转马头朝追兵杀去。
两方人马相碰撞,不到半刻钟那百骑蒙古兵被斩下头颅。
一小将狠狠发声道:“追!”
老寨城内,面对十万大军的围困,多尔衮、阿敏愁眉紧锁。
城中粮食不足,水源被断,援兵被阻,俨然成一座死城。
多尔衮终究是沉不住气,起身喝道:“调集兵马,一绝死战!”
萨哈廉却开口道:“无兵,何以决战!”
又转头看向宁完我,希望这个谋士有解决之法。
宁完我被萨哈廉盯着发麻,咳咳两声道:“大汗未有回信,吾等一等。”
话音刚落,见一人急急奔来,竟一下跌落在地。
哭诉道:“大汗被围,生死不知!”
众人闻言,起身大惊,唯有阿敏道:“皇太极死了?”
多尔衮从那人手中接过战报,细细浏览一番,面色已然铁青。
待宁完我探查,只见其上所写,满桂以三万骑兵为诱,引蒙满大军入山谷。
拼杀之时,数万明骑从三面夹击,金军死伤万余,得以残兵五千余脱身。
多尔衮大怒道:“战报可知真假?”
那人瑟瑟发抖道:“海东青传信,当真。”
众人再一听,纷纷落座,竟有人哭嚎起来。
“大金,完了!”
“数十年基业毁于一旦!”
“出城,与那明狗一决生死!”
萨哈廉见大政殿乱做一团,有心压制却无言以对。
只听得几声讪笑,见阿敏竟嬉笑起来,众人再不敢言。
那阿敏拍着虎皮大椅,怒喝道:“一群宵小鼠辈!
大金尚有我在,岂能国破家亡,族群而散。
传我令,大军严防死守,勿要放进明军一人。”
众人领命散去,唯有多尔衮、萨哈廉、宁完我尚留。
阿敏道:“地道还需几日?”
宁完我接过话道:“再有五日,地道可通。”
闻言,阿敏道:“留下三百火枪,多尔衮你走吧!”
多尔衮自知威势不足,欲言又止,萨哈廉一脸死态,说道:“真要如此?”
阿敏起身朝殿外走去,给几人留下落寞之背影。
几人听道:“老寨,我阿敏不走了!”
这话一说出,几人已知阿敏心存死志,誓要与老寨共存亡。
城外大营内,崇祯裹紧棉衣,暗骂道:“辽地当真苦寒!”
时一人入帐内,恭敬道:“臣孙承宗,叩见陛下!”
见孙承宗风尘仆仆,崇祯大笑道:“孙公辛劳,与朕相坐!”
孙承宗一摆手,落于崇祯左侧,便道:“陛下何故亲征,战事由臣督导,必能破伪金,灭其族。”
崇祯却是笑道:“亡女真畜牲,朕不得不来!”
孙承宗欲言被崇祯所阻,只听道:“大军粮草、弹药可足?”
孙承宗说道:“粮草弹药充足,可用大军半年之需。
臣又调十万农夫,修建碉堡、车道,已至抚顺城。”
对于孙承宗之言,崇祯满意的点点头,大明在他之手焕发生机。
又想起一事来,便道:“毛文龙可攻下三地?”
孙承宗道:“臣收信,得知毛文龙以三千精兵拿下一地。
另两地已被重兵所围,恐半月便有捷报入京。”
“若毛文龙拿下三地,命其领水师与郑芝龙前往日本。”
日本?
孙承宗一听两眼放光,终于腾出手收拾倭寇。
便回道:“是,陛下!”
待孙承宗走后,崇祯笑道:“拿下女真,攻破日本,再与不列颠一决雌雄。”
京师,李府,李岩正襟危坐,唯有面前一纸书信令其愁眉。
时红娘子入得书房,捧着一碗热羹,缓缓而来。
见李岩微微蹙眉,便问道:“夫君何如?”
李岩淡然一笑道:“一只死肥猫上蹿下跳,惹得人一阵烦恼!”
红娘子笑道:“那就扒皮吃肉!”
李岩笑道:“为夫正有此意,却不知何人去尚好?”
红娘子道:“夫君已有人选,便用他为妙。”
李岩捧起热羹慢食,暗暗点头。
魏府内,自天启而去,魏忠贤时刻摸着衣档,里乃是他救命之物。
正当盘算之际,一人急急来报,言东南之民暴乱,烧杀官府,其迹显有白莲。
魏忠贤听闻此事后,当下道:“小杂碎们,非要本千岁活剐尔等。
命东厂之人严密监控,如有百官勾结,务必缉拿归案!”
那人领命而去,留下一脸阴笑的魏忠贤独坐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