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清化府城,得知澜沧国入侵莫边要塞屠杀三千士卒,朱燮元大发雷霆。
发指眦裂道:“传令虎大威率北路大军从莫边要塞攻伐琅勃拉邦。
许成名领中路大军从清化直扑万象,侯良柱领南路大军从义安征讨兰纳。
不灭其国,难以安心,何以祭奠百姓、士卒,犯明者,诛灭之。”
三路大军,六万人马讨伐澜沧,誓要将澜沧覆灭。
军令传至卢象升之手,遂整军备战往莫边要塞。
澜沧国王佟康得知索林那旺萨败退而归勃然大怒,命其速速入宫。
宫殿内,佟康面色不悦,隐隐有暴怒之意。
见索林那旺萨走进大殿,抄起身旁的茶杯砸出。
茶杯砸其额头,顿时鲜血涌出,索林那旺萨扑通一声跪在大殿。
佟康怒吼道:“逆子,闯下弥天大祸,可知罪!”
索林那旺萨一言不发,宫殿内只听见佟康之咆哮。
时伽帕来,出声道:“王,是罪臣过错,与王子无关,请王责罚臣。”
佟康指其道:“伽帕,几十年的老将,何故犯下大错。
黎朝之地已归明,岂能善罢甘休,澜沧要亡国。”
索林那旺萨不甘,出声道:“可使暹罗国、东吁王朝派兵来救。”
佟康气急败坏道:“暹罗乃大明藩属,不与明朝合谋出兵已是万幸。
东吁王朝侵犯大明云南之地,岂能引火上身自取灭亡。
索林那旺萨你脑子被大象踹了?”
“明人不知澜沧风土,若来定要他有来无回。”
“侍卫,将这逆子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关押入牢。”
侍卫将索林那旺萨拖走,佟康一屁股坐在王椅上。
便道:“伽帕,明军战力如何?”
伽帕道:“火器之威胜于黎朝、兵将之勇未曾一见,若战澜沧毫无胜算。”
佟康思虑片刻道:“秘密将旺萨送出澜沧,让其隐姓埋名莫要归国。”
一席话让伽帕大吃一惊,问道:“王?”
佟康语重心长道:“大臣得知兵败,要处死旺萨以消明朝之祸;
区区一人、金银珠宝岂能赔罪,唯有澜沧灭国才解心头之恨。
倘若明军不动,那黎朝降军岂会善罢甘休,旺萨纵有雄心,却毫无时机。”
伽帕还想多言,见佟康一摆手,便哀叹一声退出宫殿。
佟康走至一处,遥望月色星空,澜沧国怎会在自己手中覆灭。
次日,大殿之上,众臣纷纷口诛那旺萨以泄明朝之怒火。
时佟康道:“本王已将那旺萨收押入牢,欲遣使臣往升龙,谁愿往?”
可大殿之内,鸦雀无声,无一人敢应,众臣知出使升龙岂不抽筋扒皮。
佟康道:“维塞,让坤龙带上那旺萨出使升龙!”
索林那旺萨昨夜被痛打,如今趴在草上哀声叹息。
时坤龙、伽帕来,打开牢门不由分说带走那旺萨。
一行数百人速速出了万象。
路途中,索林那旺萨道:“坤龙,杀了我,用我的头颅熄灭明朝的怒火。”
坤龙抬手一巴掌,吼道:“王言,你日后不得踏进澜沧半步,好生活着。”
感受脸上火辣辣的痛,索林那旺萨叫喊道:“回万象,宁愿战死不愿做贪生贼。”
伽帕道:“若你走数百人为你而葬。”
“为何?”
“王言,看管不周,屠杀全家。”
索林那旺萨沉默了,佟康为护持他无所不用其极。
众人见他沉默不语,速速护持他往真腊国去。
贡院内,史可法写完最后一字,扭动身躯,缓解酸麻。
不多时,忽闻锣鼓敲响,起身收拾考篮走出号舍。
走在道上,一众举子捂着口鼻,与他相隔一丈之外。
对于浑身酸臭之味,只得摇头不语,快步而出。
忽然一只手拍在他肩膀处,史可法回首相望。
竟是前些日子与他有一面之缘的“出恭”举子牛金星。
牛金星道:“之前之事多有得罪,望仁兄海涵。”
史可法本不愿计较,便道:“牛兄无事,可法未曾放在心上。”
“不不不,吾与仁兄一见如故,且随吾归府沐浴一番,共叙之。”
见牛金星盛情相邀,史可法推卸不得,一同上了马车。
车上正坐有一人,正是李岩,见史可法上车,亦是相邀共叙之。
一番客套之下,又是河南人氏,又是开封之人,三人相谈甚欢。
马车归于刘府北苑,史可法交谈之下未曾留意。
后世所载,内阁三辅,河南三柱,因恭而结缘。
待沐浴一番后,史可法遂与两人一同畅其所言。
乾清宫内,崇祯欲休憩,时方正化来。
便道:“方伴伴,何事找朕?”
见四下无人,方正化便道:“皇爷,有人见过“他””
“何处?”
“京师外十里,魏忠贤别院。”
崇祯蹭一下起身,眼中透出一抹杀机,却转瞬即逝。
笑道:“他走了,不必去寻,命人保护好懿安皇后。”
方正化自是晓得,退出乾清宫。
崇祯眼望长空,呢喃道:“皇兄,你是要夺皇位?”
魏府,魏忠贤得知懿安皇后,三日后往普贤寺烧香拜佛。
知晓时机成熟,便道:“魏一,找上数个好手,躲藏在普贤寺。”
待人走后,呢喃自语道:“皇爷,老奴最后一次帮您!”
三日后,乔装打扮的张嫣往普贤寺去。皆因她近日吃睡不着。
寺庙百姓众多,张嫣用面纱遮住脸庞,婀娜身姿引众人侧目。
不少王公贵子欲搭讪见其言,均被宫中侍卫赶至一旁。
入的大堂内,见佛像庄严肃穆,起身便拜,口中念念有词!
去解签文之时,偶然瞥见一支木簪,心中悸动。
捧起那木簪,失神般低语道:“陛下,陛下。”
那木簪是她亲手放在熹宗棺中,窗外闪过一袭白衣,张嫣快步追去。
婢女、侍卫前去追赶,却被躲藏在百姓中的贼子所拦。
张嫣穿过一竹林,未追上那道白衣,却被一手刀劈昏。
那身影扛起张嫣便跑,殊不知早有人将一切尽收眼底。
待侍卫们寻来之时,早已不见张嫣身影,唯有那木簪与一方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