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城内,冷僧机的命保住了,可他成了太监。
李贵、柳元闻言前去看之,见得这厮竟胡乱发气。
用皮鞭恶狠狠地鞭打伺候他的朝鲜女子。
女子后背打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却只能哀叫着。
倘若再打上几鞭,定是一命呜呼。
李贵面色不悦,便道:“冷甲喇无事?”
冷僧机见二人同来,停下手中的鞭子。
讥笑道:“无事,无事,老子好的很。”
柳元一言不发,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冷僧机。
李贵又言:“冷甲喇无事最好,告辞。”
待二人走后,冷僧机怒火中烧眼中尽是杀机。
突在这时,鼓声阵阵!
李贵急忙登上城墙,只见城外万余明军来犯。
急急喊道:“固守城池,莫要出战。”
反观东江军中,耿仲明道:“副将为何不攻?”
陈继盛道:“汉城已出兵,同朝鲜共击之。”
见陈继盛戏谑之情,耿仲明猜出一二。
看了孔有德一眼,喊道:“传令,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李贵见城外明军竟埋锅造饭颇有不解之意。
时柳元至,便问道:“明军何意?”
柳元回道:“等援兵。”
一个时辰后,李贵见远处来了一队骑兵。
再近些看脸色都发暗,暗骂道:“怎会是朝鲜骑兵。”
数百护卫簇拥着具钦至东江军中,嚣张跋扈之态让众将不爽。
陈继盛见之,却道:“具将军虎资超凡!”
具钦闻言大喜,便道:“王上命本将前来,与东江共击安州之地。
本将意攻南城,东江攻北城,陈将军意下如何?”
话落诸将气愤不已,骂骂咧咧。
南城地势略高,易走骑兵乃绝佳之地,北城重兵而守,又地势颇险极为难攻。
具钦环视四周,将目光放在陈继盛身上。
对于具钦的那点小心思,陈继盛如何不知。
便道:“朝军攻南城,东江攻北城,共取安州。”
耿仲明闻言,吼道:“将军万万不可,此举会害了东江军。”
陈继盛厉声道:“本将之言岂容你这厮揣摩,来人拉下去军鞭五十。”
几个护卫架起耿仲明走出帐外,便传来凄惨的吼叫声。
具钦闻声露出一抹笑意,遂道:“陈将军,明日以号攻城,本将别过!”
待具钦走后,耿仲明从帐外来浑身无伤,之前的叫喊声,便是装装样子给具钦看。
一众将领傻眼了,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具钦至营帐中,具鳌、沈器成一干人等候多时。
沈器成问道:“东江军应了?”
具钦点头道:“陈继盛领兵攻北城,我军攻南城,率先攻入城者占城。”
沈器成一干人狂笑不止,安州城尽在掌中。
具钦暗道:“申景禛你攻不下安州,本将替你拿下。”
城内,李贵将朝鲜出兵一事告知冷僧机。
闻朝鲜出兵安州,冷僧机眉头紧锁之。
遂道:“朝鲜军若攻,大金去援。”
次日天色未明,猛烈的炮火声响彻在安州城。
“轰隆”般的炸响惊的李贵、柳元猛然惊醒。
不约而同看向北城。
心中泛起一丝苦涩,东江军攻城了。
两人急忙披甲往城楼去,猛地一发炮弹在身前两丈炸响。
碎裂的铁片、飞溅的石块瞬间击中十数人。
士卒凄惨的吼叫着,浑身上下毫无完肤。
震的李贵双耳轰鸣,见其血腥之状不断的吞咽口水。
柳元极为冷静,言道:“贵哥,这般炮火不过是明军一隅。”
两人默不言语,速速登上城墙。
反观具钦听得火炮之声,得知东江军已攻北城。
遂下令沈器成大举进攻南城。
朝鲜骑兵呼啸逼近,驻守南城的柳宗喊道:“鸟铳手、弓箭手给我狠狠打。”
鸟铳手不过二三发弹射出,骑兵已至城门下。
以弓弩对射,压着南城士卒不敢冒头。
柳宗见状,喊道:“去请援军!”
北城上,李贵见东江军逼近,嘶吼道:“固守城池!”
时南城士卒来报:“朝鲜军大举进攻南城,柳宗将军难挡,请派援军。”
果然如二人所料,两军夹击安州。
柳元道:“请女真支援南城,我军固守北城。”
李贵闻言,遂派人去通报冷僧机。
一众炮火声早将冷僧机吵醒,几个牛录不约而至。
时士卒来报:“李贵请金军援救南城,自己固守北城。”
冷僧机狰狞一笑,喊道:“让儿郎们出征!”
几个牛录纷纷领命奔走,冷僧机却独在屋中养伤。
北城外,侯拱极道:“仲明为何停跑?”
耿仲明道:“城内守军欲降!”
侯拱极微微一笑,想明其中深意。
见炮火声已停,李贵唤几将至城楼。
便道:“我欲开城门降明,诸将何意?”
几个将领闻言色变,出声道:“不可降明!”
李贵冷眼一看,言道:“砍了!”
冲进十几个持刀士卒将几人乱刀砍死,瞬间将众人震住。
李贵再道:“降明,谁人不愿?”
其余几将相视一看,觉得小命要紧,齐齐喊道:“降明!”
“吱呀”一声安州北城门大开,成百上千人高举双手而出。
闻北城炮声已停,冷僧机竟隐约觉得不对劲。
喊道:“来人,去看看北城如何?”
可未有人应承,也不见有人搭话。
抄起身旁的宝刀死死盯着屋外。
见屋外有人影,暴喝道:“何人?”
屋门推开,走进一人来。
冷僧机惊道:“是你!”
那人笑道:“是我!”
冷僧机喝道:“柳元,你意欲何为?”
“杀你!”
冷僧机哈哈大笑,凶狠道:“杀我?”
柳元讥笑道:“不错今日杀你,不必喊人了,护卫尽在这里。”
只见数人提着七八个血头颅走进屋内,扔在冷僧机脚下。
见到熟悉的面容,冷僧机咬牙切齿提刀杀向柳元。
突然数支弩箭射中冷僧机胸膛,冷僧机痛喝一声,跌跌撞撞向后倒去。
在冷僧机瞩目下,柳元提剑信步而来 毫不多言。
一剑便砍下冷僧机头颅,又喊道:“剁碎了喂狗。”
身后数人冲上前去,将无头的冷僧机乱刀砍的稀碎。
南城城门口,金军不过千人却将几倍的朝鲜军打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