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甲喇的金军士卒被斩杀殆尽。
头颅全被割去,当做请赏的军功。
血色染红大地,无头的尸体被盘旋的秃鹫死死盯着。
为防止瘟疫将其垒做土冢,又将战死的将士火化。
赵率教不由叹道:“老了,不堪用了。”
旁孙祖寿打趣道:“陛下开讲武堂,赵总兵当去授授课!”
闻言赵率教笑道:“打完这一仗,老夫向陛下请旨,在讲武堂喝个茶。”
时周遇吉、满桂联袂而来!
见满桂左肩有伤,赵率教道:“楚县伯何人伤了你?”
满桂愤愤道:“阿敏这厮阴险,腰间藏有燧发铳,趁我不备左肩被咬上一口。”
众将闻言,极为吃惊。
黑云龙道:“楚县伯不是人人有铳吧?”
一番深思,满桂道:“吾只见阿敏。”
赵率教道:“想必皇太极为保护大将所制,与陛下异曲同工之妙。”
话落,孙祖寿言道:“下令诸将,若捉对厮杀当小心黑铳为上。”
几人点头,遂领兵往盛京城去。
入夜的盛京城中,灯火通明。
代善虚弱靠在椅背,不时传来咳嗽声。
卫齐至,讲道:“贝勒,您稍作休息,这老夫先行盯着。”
代善摇摇头,道:“今夜,祖大寿必定来攻!”
卫齐欲言又止。
纳穆泰城墙巡防,忽听铁器碰撞之声。
连忙让人点起火把,朝城下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头皮发麻,城下密密麻麻明军。
黑明德见状,大吼一声道:“杀!”
数百支箭矢射向纳穆泰,纳穆泰闻弓弦之声顺势而蹲。
身旁的士卒未反应来,被箭矢钉死。
还未作反应之时,上百明军借助绳索之力登上城墙。
纳穆泰大喊道:“明军来袭!”
得了命令的士卒急忙敲响战鼓。
时鼓声阵阵来,卫齐一阵惊慌。
代善道:“明军还是来了。”
点起火把的城墙宛如修罗场,那上百名悍勇的明军浑身浴血。
黑明德领着数十人急匆匆至城门处。
口中喊道:“闪开!”
众人从胸前铠甲取下一物,这物形状近似立方体,乃用布包裹。
足足放下二十个包裹,黑明德速速带人离去。
躲至一处,黑明德一支火箭直射包裹。
“轰隆”一声!
城墙之上,突如其来的震荡感使得纳穆泰重心不稳跌坐其地。
自语道:“是何物?发生何事?”
代善与卫齐也被这巨响震住。
待硝烟弥漫过去后,宽大的城门被炸的四分五裂。
躲在城门后的金军士卒被炸的血肉横飞,没了踪影。
黑明德嘶吼一声道:“弟兄们随我杀!”
祖大寿于帐中听巨响,又见进攻信号。
遂道:“大弼,领骑兵入城!”
祖大弼领命,出来帐翻身上马。
领三千精骑奔向沈阳城门。
赵率教欣慰道:“大寿,果真有个好外甥啊!”
祖大寿嘿嘿一笑,言道:“全赖陛下讲武堂,让我这外甥多学了点。”
前番商讨破城,满桂言:“沈阳城高墙后非重炮难攻!
大军无法施展,若挖掘地道,以大量火药将城墙炸塌。
从破口处攻,岂不失为一个办法。”
众人闻言皆点头看好。
唯独吴三桂出声道:“挖掘地道费时费力,且将城墙炸塌非万斤火药而至。
大军并无万斤火药,若是将火药集中只需炸开城门。
以步卒阻挡敌军,使骑兵入城沈阳必定可复。”
众人一听,觉吴三桂之计可行。
遂命人集中火药包,明德领兵在前。
杨古利纵兵来,见城口被炸开,涌进数百明军来。
喊道:“随我将明军全部赶出去!”
黑明德斩杀一人后,见金军一员老将朝他杀来。
怒吼一声,便上去厮杀起来。
黑明德刀刀重若千钧,十几回合后杨古利落于下风。
见情形不妙,杨古利后退几步。
从腰间取出燧发枪来,顺势朝黑明德开了一枪。
觉察危险,黑明德拉住一金军士卒挡在身前。
听得铅弹之声,庆幸自己反应迅速,也暗叫小老儿阴险。
一连三发后,杨古利见黑明德未损一丝一毫恼羞成怒提刀再来。
扔掉手中尸体,黑明德道:“老贼,看爷爷如何取了你的项上人头!”
城墙上,纳穆泰得知城门被炸开,心急如焚一失神被一刀砍中右臂。
痛的一声惊呼,右臂的鲜血不断涌出,手中的都拿不稳。
阿哈旦见状,喊道:“小叔,快走!”
自己与明军厮杀起来。
纳穆泰行至一处,扯下衣布咬牙将伤口包裹住。
遂提刀与阿哈旦并肩厮杀。
几个明军相视一看,从身后取下小斧子,用力掷出。
阿哈旦来不及躲闪个,被小斧射中。
纳穆泰大吼道:“哈旦!”
可他愣神之际,却被一枪刺中脚踝,痛的他胡乱挥砍。
腹背又中一枪,鲜血随铠甲流出,竟失足滑倒在地。
眼见刀锋斩下,身挂小斧的阿哈旦嘶吼一声,持刀冲入其中。
将纳穆泰扶起后,且战且退。
杨古利闻纳穆泰一声嘶吼,心中焦急。
与黑明德交战之事,露出一丝破绽。
被一刀斩在胸前,刀锋见骨血涌而出。
“咻”一支利箭袭来,射中黑明德左臂。
又见一老将策马而来,手中正握着弓。
杨古利大喊道:“卫齐!”
偏这时马蹄声响起,祖大弼领兵入城。
见黑明德中箭,话不多言朝卫齐杀去。
一番苦战,明军骑兵得以入城。
黑明德拖着伤躯静静靠在墙上。
城中内应见明军攻入城中揭竿而起。
在城中八旗子弟驻所,杀人放火。
一时间城中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