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美妾还做着好梦的刘文华被屋外的敲门声惊醒。
不耐烦的问道:“何事?”
屋外管家应道:“曹二爷来了?”
刘文华虽疑惑不解,但穿戴好衣物起身至厅内。
见三人都在,便问道:“这么晚,有何事不能等到天亮?”
钱文玉道:“那帮穷鬼涨价了,一石一两,卖五十万石!”
刘文华颇为震惊道:“什么?五十万石?一两?”
周文轩捶胸道:“他们定是知晓京仓之事,才会漫天要价。”
刘文华心中一盘算,便道:“吃了它!”
曹文远惊道:“那可是五十万石?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足足五十万两。”
他们个个身家百万之巨,可府中现银不过十几万两。
若是买了这粮,怕一时半会周转难济。
刘文华却道:“若有五十万石粮,京师不得由我等说了算。”
三个人衡量利弊,心一横果断回府。
未曾买的米的李三,接连吃了几日的土豆,虽撑肚皮但不如粥周到。
今日他从米铺路过,只见牌子上写一石米九钱银子。
可有价无市,米铺的米一大早被百姓们一抢而空。
无法买米的他提着布袋子,孤身一人落寞走在街巷中。
上书房内,伸伸懒腰的崇祯刚一坐下。
王承恩道:“皇爷,京师米价已涨至一石九钱银子。”
崇祯道:“四商人还未出手?”
王承恩回道:“筹了五十万两银子去买王家之米。”
“是吗?想垄断京师米粮主意不错,找个人去向他们购米。”
“是,皇爷!”
次日,四人看着硕大无比粮仓,满满堆放的米粮心中大喜。
京师九成的米粮尽在他四人手中,足足一百五十万石。
刘文华回到府中,见一人在厅堂用茶。
心中疑惑他怎么来了?
嬉皮笑脸道:“刘公,怎不知会一声,文华好去拜访。”
喝茶之人目光如炬,身伟俊逸乃是户部左侍郎刘宗周。
刘宗周道:“文华,老夫有事来寻!”
刘文华眼珠子咕噜一转倒也猜出一二。
便道:“大人所谓何事?”
刘宗周捋捋胡须,便道:“漕粮难运各处无粮,京师百姓唉声载道。
陛下有旨若你等米商存有余粮,朝廷愿出钱买之。”
听闻朝廷买粮,刘文华心中大喜。
却皱眉道:“刘公,吾等仓却有余粮,不知朝廷要几何?”
刘宗周大笑道:“自然是多多益善。”
“价几何?”
刘宗周道:“今日米价一两一石,朝廷也不亏待你等以一两二一石结。”
“一两二?”刘文华心中窃喜。
仍故作沉吟道:“刘公,文华尚不能做主,但吾等商量之后予以答复。”
送走刘宗周后,急忙将周文轩三人唤来,并将朝廷购粮之事全盘托出。
曹文远道:“既然这样,将仓储之粮悉数卖与朝廷。”
周文轩道:“足足一百八十万两,若刨除吾等之本,利可七十万两足矣!”
钱文玉却道:“米一日一价,若是拖延几日,岂不是水涨船高。”
几人瞬间被金钱遮住目光。
刘文华笑道:“近几日能拖便拖,不若去南京畅玩一番。”
四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刘宗周至户部,毕自严问道:“那刘文华可曾卖粮?”
摇摇头道:“不曾!”
毕自严道:“这可如何是好?陛下那如何交代?”
刘宗周道:“尚书,我这几日再寻他。”
“也只能如此!”
又过三日,京师米价攀至一石一两二。
李三望着牌子上的数,浑身上下颤抖。
怀里揣着的银子不足买一石米。
米铺伙计喊道:“你这人买还是不买,若不买别耽误后面之人。”
李三咬咬牙,从怀中掏出银子。
时有人大喊道:“粮从通惠河来!”
什么?通惠河有粮?
将银子揣好,李三随人群往东城。
至朝阳门,远远见汉子驾着驽马拉着粮车飞奔在通惠河上。
这么一瞧,一车粮食少说也得四五石。
心中甚为欢喜,终于有粮来。
刘府,曹文远急匆而来,便道:“通惠河上有粮运来,少说得有个数千石。”
刘文华皱眉道:“为何有粮运来,难道是破冰行舟?”
曹文远道:“听运粮人言朝廷下图册,搞了个雪橇车可在冰面滑行。”
雪橇车?
曹文远急切道:“漕粮已至,要不要与朝廷订立粮约?”
刘文华摆摆手道:“不急不急,粮不过数千石实乃杯水车薪;
吾在想这批粮是不是朝廷使得障眼法,来安稳民心。”
曹文远惊奇道:“不会吧?朝廷何故?”
刘文华却道:“若是以这雪橇拉粮来安抚民心。
借机压低粮价与我等订立粮约,这一二日户部定有人来。”
曹文远一想,也并非不可能。
遂道:“再等几日看看,雪橇拉粮是否乃朝廷手段,户部会不会来人。”
“最适合不过,等几日看看。”
站在米铺外,李三不敢置信盯着木牌上的价格,用力揉了揉双眼。
牌子上硕大的红字写着六百文一石。
害怕米铺变卦,李三急忙从怀中取出六钱纹银。
当一石米压在李三的身躯之上,方觉得肩头是那么沉重。
一路上飞奔回了小屋,生怕别人将这食粮抢了去。
回到小屋的一瞬间喊道:“虎蛋他娘快出来!”
妇人出来一见粮不禁落泪。
李三知晓妻子难处,便道:“从京外运来的漕粮,六百文一石。”
六百文一石?妇人止住泪水道:“老李当真?”
“真真真,可惜只能买上一石。”
“一石已然足矣,虎蛋可以吃点粥了。”
刘文华等人听后,故作神秘道:“不过是掩人耳目,蹦哒不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