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疑惑之意,李标合上折子。
平复心态后,却道:“老夫无法决之。”
李标将折子递给袁可立由他做主。
袁可立心道:“难不成出了差错?”
打开折子后,字里行间确实让人震惊。
半个时辰后,见众人震惊不已之态。
袁可立道:“表决吧!同意陛下旨意的举手。”
见阁中除李标、何如宠、刘鸿训未举。
袁可立叹道:“龙锡拟旨,盖印发出!”
钱龙锡应承到,撰写旨意来。
一封旨意足足写了两个时辰,让钱龙锡手脚酸麻!
刘鸿训道:“首辅,这旨若是发出,可真就覆水难收!”
何如宠又道:“我等何不面见陛下,陈情于实,望陛下更改圣意。”
袁可立不言,徐光启道:“大监来带着陛下旨意,若你我相见怕不得所愿。
且辽阳几地光复,陛下声威浩荡,所行国策无误,国力中兴如何更改?
难不成要见悍军乱起?我等要做那罪人不可?”
刘鸿训怒道:“旨意经由内阁制出,天下百姓趋之若鹜,陷入疯狂之中。
随他朝脚步,难道真要天下大乱不可?”
黄立极缓缓说道:“刘公,陛下曾言之,破而后立。”
见黄立极言,刘鸿训更怒道:“阉党之辈,莫要言语!”
魏广徽道:“刘公,小心慎言!”
何如宠道:“魏辅,难道在威胁我等?”
魏广徽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却被黄立极拉住。
黄立极道:“吾等争执,免伤和气。”
刘鸿训不依不挠道:“伤了和气又如何,老夫一把骨头在这,要你便拿了去。”
见众人还欲争论,袁可立大怒道:“够了,一帮宰辅如街边泼妇骂街,成何体统!
要百官、天下百姓看吾等笑话不成,还不速速坐下。
陛下之意已明,龙锡盖印发旨!”
钱龙锡摇摇头,便拿着旨意奔司礼监。
内阁吵闹之事传入崇祯耳中,也只是笑笑罢了,政见不合而已。
王承恩听要往辽东宣旨,极其不乐意。
辽东那地他去了多次,实在不想去了。
便道:“皇爷,要不就让老方去吧!他至今尚未出过京,也好看看辽东风光。”
崇祯笑道:“皇后使着方伴伴,曹伴伴还在养伤,王伴伴去去便回!”
奈何拗不过崇祯的王承恩,未在窝里苟玩几日,便代天子前去辽东宣旨。
一行之众声势浩荡,比之前几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辽阳大捷之事,妙用暂未入宫。
卜文岳一如既往来到破庙之中,忽察觉一丝不妙之意。
遂而躲在一旁,见三人走进庙中,一人金面、一人铜面、一人铁面。
暗道:“是那四大使中金、铜、铁?
为何会至破庙中所为何事?”
密道开启后,三人鬼魅般消失不见。
卜文岳等了片刻,咬咬牙便跟了下去。
穿过幽暗的通道,见到石门。
石门打开,卜文岳往里看去,见数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觉得不妙走到几人跟前,惊道:“商人、工匠?”
尸体尚温,但死于非命!
掀开面具后,着实吓得不轻。
商人竟是千山钱庄庄主李载言,工匠竟是兵杖局军器库太监王忠用。
可谓是钱、器不缺,兵仗局要清洗了。
见一处石壁带有血迹,卜文岳再度追了出去。
追出密道至一片竹林后,见曼陀捂着伤口靠在树上。
银使满身伤痕挡在身前,铜、铁二使一命呜呼。
金使横刀所指,言道:“银,未曾想到你竟与曼陀勾结。
残害铁、铜兄弟,你当真没了情谊?”
银使未言,朝曼陀喊道:“快走!”
遂冲上前欲拖住金使,让曼陀逃走。
可金使一记飞镖出手极快,曼陀避无可避,直被射中左肩。
银使大怒持刀挥砍,可身手不快几合之下被金使一脚踹飞,狂喷鲜血。
曼陀怒吼道:“小弟!”
躲在一旁的卜文岳都懵了,银使竟是曼陀之弟?
金使微微一愣,言道:“未曾想到银还有个姐姐!
不过也无事,那今日便送你姐弟二人入地狱找阎王去吧!”
说完一刀便要结果了这二人。
卜文岳现身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几人见卜文岳露出匪夷所思的面容。
金使手上的刀停在半空中,曼陀见状搀扶着弟弟躲在一旁。
卜文岳问道:“金使,密室几人可是你所杀?”
金使笑道:“乞丐,我杀得那又如何?
你凭什么报仇?就那把破刀!”
卜文岳道:“就凭我手中的刀,斩你项上头颅。”
金微微一笑之,三步作一步如蜻蜓点水。
鬼魅般出现在卜文岳面前,便是一刀斩下。
卜文岳起手格挡,两刀相碰,一股巨力传来。
闷哼一声,竟退后几步!
气血翻涌之下,喉咙似有腥味而出。
暗骂道:“这狗娘养的,看起来文文弱弱却力大如牛!”
口吐鲜血的银道:“乞丐,金双臂各四百斤,你可要小心为上。”
卜文岳不断吞咽唾沫,早知道就不该管这档子事!
左袖一抖,到跟前时,先挥砍一刀。
见金接下后,左手拉环洞袖箭射向金。
金耍了一刀花,将几支袖箭打落在地。
嘲讽道:“下三滥的手段也敢使出,倒也是黔驴技穷。”
直接一脚踹飞卜文岳。
卜文岳爬起,揉着胸口道:“金使实力非同小可,不过要杀我没那么容易。”
“是吗?本使这就斩了你这宵小之徒。”
金再度袭来,连砍三刀将卜文岳劈飞。
摔落一旁的卜文岳嘴角溢出鲜血,仍道:“今日该为你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