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立一旁的王承恩,双目闪过一丝惊奇,黄得功并非有勇无谋,而是故意藏拙!日后当让子侄们虚心请教!
一旁阴笑的王承恩,让崇祯不由得感叹一声,恐怕又打上黄得功的主意。
咳咳两声后,便道:“将西厂的探子撒出去,将朕的手令送到贺虎臣军中。”
话音一落,铿锵一声,宝刀出鞘,站在崇祯身旁的黄得功手持宝刀,
一步作三步暴起而去,顺势斩破门框,暴喝一声道:“是何人在偷听?出来!”
从门外走出一人来,颤颤巍巍,抬头一看面容清秀、稚嫩无比。
见到崇祯后,咽了咽口水喊道:“表哥!”
见到大老表,崇祯不经意间皱起眉头,问道:“文柄,你不在军事学院学习,跑来干什么,让舅父担心吗?”
听到这人喊陛下表哥,黄得功收起长刀,步步回走,护在崇祯身边。
见恶神一走,刘文柄嬉笑道:“学院老师,将我等遣入军中,说要磨砺血性。”
“男人军中磨砺血性?当是不错。”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道:“你呢?还有谁?”
刘文柄支支吾吾道:“还有文耀、文明两个,他们害怕表哥,躲在外面不敢进来。”
看着年轻的大老表,崇祯喝道:“将他们两人带进来,王承恩给朕找藤条,朕要代舅父收拾你等!”
刘文柄径直跪下道:“表哥,饶命啊!求陛下,饶了我吧,把我当臭虫放了吧!”
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两个稚嫩的少年被王承恩带了进来。
看到跪在地上的哥哥,两兄弟心中一激灵,便立刻哭诉道:“表哥,表哥,我们错了,下次不敢了!”
崇祯邪魅一笑,喊道:“屁股都给朕撅起来,王承恩给朕打!”
呵呵一笑的王承恩撸起袖子来,说道:“各位小公子,受罪了!”
啪啪啪的几声,见刘文柄兄弟三人,痛哭流涕!
声嘶力竭喊道:“陛下,表哥,饶了我等吧!”
看着老表们的求饶,崇祯心中美滋滋的,然后喝道:“下次还敢不敢了!”
几人连连拱手道:“我再也不敢了!”
又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蛋,泪眼婆娑的看着崇祯。
无奈至极的崇祯,又道:“你们三个就跟着我吧,别乱跑,小心小命不保。”
听闻能跟着,刘氏三兄弟当即喜笑颜开,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滑稽的模样,让崇祯心情愉悦,这也是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忽有士卒来报,言顺义王之子俄木布前来拜见。
黄得功道:“请他进来!”
俄木布进来,便见崇祯坐在那里,一旁站着凶狠的黄得功,不由将崇祯的身份一番猜测。
走到近前,俄木布笑道:“黄将军、我亲爱的朋友,这次我带三千匹马,作为见面礼,还望笑纳。”
“呦!三千匹马不算小礼,这俄木布看来头脑还算是灵活。”崇祯心道。
但黄得功始终未发一言,让俄木布诧异不解。
看向崇祯又道:“这位朋友,初次见面,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望着递过来的宝石匕首,王承恩一把接过,并说道:“谢谢你的礼物,我代公子先行收下。”
看着王承恩接过手中的宝刀,俄木布一时间呆住。
一旁的黄得功,声音洪亮道:“公子乃是首辅之侄,袁熙!”
俄木布却惊异,首辅之侄袁熙为何来此?
见俄木布疑惑之意,崇祯开口道:“我此番前来,其一是督战,其二是开辟马市,其三大量收购羊毛。”
轮到俄木布惊住,这袁熙竟有这般能耐,督战?马市?
眼中冒出精光来,对着崇祯说道:“袁公子,我们土默特部牛羊各百万,是不是可以做这笔生意!”
谁料崇祯摇摇头,说道:“我要的是整个漠北的羊毛、开辟最大的交易马市,你这分量不足!”
不甘心的俄木布回道:“袁公子,放心我土默特部,定能收拢漠北所有的羊毛,不过得让贵军牵制部分林丹汗的兵力。”
“牵制兵力,不足为虑,但希望土默特部不要食言!”
“作为黄金家族的后裔,我以长生天起誓,绝不会违背。”
等俄木布走后,黄得功便问道:“陛下,之前的谋划是否更改?”
盯着黄得功,崇祯说道:“扶植一头老狼,一棍子便可以收拾,若是来了只猛虎,免不齐又被他咬伤几口。
玄武卫出兵,牵制林丹汗、与土默特合击,搅乱漠北战局。”
得了皇令的黄得功,往外通传,集结玄武卫。
不到一刻钟,上万士卒齐刷刷的站在校场之下,笔直的身影如银针直插在地。
黄得功站在其上,振聋发聩道:“鞑子残忍、杀我同袍、欺我妇女、焚烧粮田,弟兄们,我们能忍吗?”
万人齐声声喊道:“不能忍?!”
又喊道:“面对这样的畜生,我们该如何?”
场下齐声道:“杀,杀,杀!”
见士气已涨,黄得功再添上一把火道:“传我将令,玄武卫拔军,斩杀鞑子,凡斩首一,记一功,银三两,斩首十,军功三转,田三亩,众将士都听明白没?”
雷声般回道:“听明白,将军!”
军功、田地、银子、怒火,四种激励下,玄武卫士气爆棚,火焰冲天。
黄得功一声令下,喊道:“大军开拔!”
校场下的万余大军,分作二十五部,每部四百人,有条不紊的开拔,让一旁站着的崇祯欢喜不止。
所谓的强军,莫过于良好的纪律、整齐的军容、昂首挺拔的英姿,玄武卫便是如此,这一职重甲军,将在草原之上,留下它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