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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屋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和孩子的哭声。布玛的儿子小石头躺在草席上,小脸烧得通红,正哇哇大哭。布玛刚下工回来,正手忙脚乱地给孩子喂水,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焦虑。

“布玛姐姐!”爱宝轻声唤道。

“爱……爱宝小姐?”布玛看到爱宝,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水碗,想站起来行礼。

“别动!快照顾孩子!”爱宝连忙按住她,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小石头的额头,“好烫!!”

“吱吱!来了!”鼠鼠大王跳到小石头身边,小爪子搭在他的脉搏上装模作样,小鼻子嗅了嗅,“吱!风寒入体!还有点积食!问题不大!本大王有办法!”

“用这水喂他!薄荷叶捣碎敷额头!生姜切片煮水给他擦身!”鼠鼠大王指挥道。

布玛看着爱宝和鼠鼠大王忙碌的身影,眼泪再次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爱宝小姐,会亲自来看她,还帮她照顾孩子!

在空间泉水和草药的帮助下,小石头的烧很快退了下去,沉沉睡去。

爱宝这才松了口气,拉着布玛的手,坐在草席边:“布玛姐姐,别担心了,小石头没事了。你……是不是很累?”

布玛看着爱宝清澈关切的眼神,再也忍不住,压抑许久的委屈和辛酸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爱宝小姐……我……我对不起大家……”布玛泣不成声,“我知道我最近干活不好……拖了大家后腿……可是……小石头太小了……离不开人……棚屋里的阿婆年纪大了,自己都顾不过来……我……我早上要赶工,只能把他哄睡了放在阿婆身边……可孩子醒了看不到我,就哭……哭久了就生病……晚上下工回来,他又闹觉……我……我实在是……”

她断断续续地诉说着一个单身母亲的艰难:工作的压力,育儿的辛劳,时间的冲突,以及对未来的担忧……每一句,都像针一样扎在爱宝的心上。

爱宝静静地听着,小手紧紧握着布玛粗糙冰冷的手。她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吕氏,想起了在草原上,娘亲也是既要操持家务,又要照顾她和哥哥,还要帮衬着干活……母亲的不易,她感同身受。

“布玛姐姐,你没有错!你是个好娘亲!”爱宝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是我们……是我们望乡岛的制度,考虑得还不够周全!”

她看着布玛憔悴的脸,看着熟睡的小石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工分制度是公平的,但它不能忽视像布玛这样特殊群体的困境!望乡岛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家园,就必须让每一个成员,都能在奋斗的同时,感受到温暖和支撑!

第二天,陆爱宝召集了议事堂核心成员,以及各工区管事和部分工分者代表,专门讨论布玛的问题和类似困境。

“布玛姐姐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爱宝开门见山,声音带着少有的凝重,“她不是偷懒,她是真的难!既要干活挣工分,又要照顾年幼的孩子!两头顾不上!这样下去,孩子遭罪,大人也垮了!工分制度,不能变成压垮他们的石头!”

她环视众人:“今天请大家来,就是想商量一个办法!既要保证公平,又要体现关怀!让像布玛姐姐这样有特殊困难的工分者,也能安心工作,看到希望!”

议事堂内一片沉默。大家都能理解布玛的难处,但如何解决,却是个难题。

“爱宝小姐,”管事的老李犹豫着开口,“酿酒坊的活……确实需要按时按点……布玛这样……很难安排啊……”

“是啊,港口那边也是,搬运石料,时间卡得紧……”张裕也附和道。

“总不能……白给工分吧?那对其他人不公平……”一个牧民代表小声嘀咕。

陈五站起身,沉声道:“王爷,爱宝小姐!布玛大姐不容易!我们改造队的人都看在眼里!她干活从不惜力!只是孩子太小……能不能……给她换个时间灵活点的活?比如……去缝补组?或者食堂帮厨?这些活时间相对自由些?”

“对!陈五哥说得对!”石头也站起来,“布玛大姐针线活可好了!我衣服破了都是她帮我补的!”

“缝补组?”陆爱宝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新区建设,衣服磨损快,缝缝补补的需求很大!而且缝补工作相对灵活,可以在工坊做,也可以拿回家做一部分!

“好!这个办法好!”陆行点头赞许,“爱宝,你看这样行不行:特批布玛调整工种,进入缝补组。工分按实际完成的工作量计算。

如缝补一件衣服记多少分。同时,考虑到她需要照顾孩子,允许她每天晚到早退一个时辰,用于接送和照顾孩子。晚到早退期间,不计工分,但也不扣分!这样,既给了她照顾孩子的时间,也保证了基本的公平!”

“小姐英明!”众人纷纷点头。这个方案既照顾了布玛的特殊情况,又没有破坏工分制度的原则按劳计分,还能发挥她的特长!

“谢谢王爷!谢谢爱宝小姐!谢谢大家!”布玛得知消息,激动得热泪盈眶!她终于不用在工作和孩子之间痛苦挣扎了!

布玛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但爱宝的心并没有完全放下。

她知道,布玛不是个例。改造队里,还有几个带着年幼孩子的母亲,甚至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需要照顾更小的弟妹。新区里,老岛民的孩子也需要人照看。母亲们为了挣工分,要么像布玛一样艰难平衡,要么只能把孩子锁在家里或托付给老人,存在安全隐患,也影响孩子成长。

“哥,鼠鼠大王,”爱宝在莲雾林里,对陆行和鼠鼠大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光靠灵活用工还不够!我们得建一个‘托儿所’!”

“托儿所?”陆行和鼠鼠大王都好奇地看着她。

“对!”爱宝用力点头,“就是专门照顾孩子的地方!把岛上所有需要照顾的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