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知道吗？”
老太太的脸色在听到男生说出不知道之后，明显变得扭曲了片刻，她再次问了一遍，只是这次的尾音拖得很长，像是执着地要从男生嘴里要一个答案。
牛仔裤男生感觉眼前有些模糊，像是自己在被热气蒸烤着一般，甚至那股热气升腾在他和老太太中间，显得老太太的脸都有些影影绰绰。
男生咬了咬牙，还是坚持说道：
“奶奶，我真不知道。”
就在这时，宁墨也已经停好了公交车，粗声粗气地说道：
“白头坑到了。你是现在下去，还是等到晚上再下去？”
老太太回头看了宁墨一眼，脸上的表情再次恢复了平静，再次看向男生的眼神又恢复了那种古怪的慈爱。
“我要下车。”
老太太叹了口气，身形佝偻了几分，对着宁墨说出这句话之后，便默默从后门下了车。
见她下了车，身影消失在了车后，「娃娃不吃鱼」朝着男生的方向侧了侧身，压低声音说道：
“这是求生游戏里的Npc，在K1公交车上会有一定几率遇到他们。你刚刚差点没命了你知道吗！”
男生经过这一茬，也慌得不行，只差给「娃娃不吃鱼」磕一个了，小心张望了下四周，问道：
“美女姐姐，我是刚进游戏，好多规则都不了解。刚刚的事，能麻烦您给我讲讲吗？”
「娃娃不吃鱼」瞥了「法海你不懂爱」一眼，对方闭着眼睛，她便转过来的幅度大了一些，示意男生身子靠近一点：
“刚刚的老太太人称推车老太，在公交车上遇到她时，如果她的推车是空的，脾气会好一点。如果推车是满的，那一定要远离！”
“根据经验玩家的分析，白头坑这一站，就是夜间的煜禾家园这一站。之所以有两个名字，应该是有一年，煜禾家园因为线路老化失火，整个小区都化为了火海…”
男生只觉得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突然想明白了，刚刚那种热气的由来！胳膊上已经起满了鸡皮疙瘩，身旁「娃娃不吃鱼」的声音还在继续——
“煜禾家园是以前集体分配的那种老小区，一共几栋楼，居住的多是老年人。发生火灾后，多数老人都没有逃出来，这也是白头坑的由来…”
「娃娃不吃鱼」见大衣寸头男依旧闭着眼睛装死，说话的声音清晰了不少，也不怕周围的人听到。刚刚她看过了，车上目前应该都是人类玩家了。
“但根据有人分析，煜禾家园真正失火的原因，不是线路老化！而且子女为了逃避赡养老人的义务，利用回家探亲的由头，恶意在家中煮饭并不关煤气灶纵得火！”
牛仔裤男生听得眼睛都瞪大了些，他并没有怀疑这个猜测的合理性，只是问道：
“这是怎么分析出来的啊？”
“因为——当推车老太问你知不知道的时候，如果你说知道，便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她下车，一直跟着她走进小区，经历后续的剧情…”
「娃娃不吃鱼」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沉重了几分：
“所以这些消息，也是那些跟着她下车的人传出来的。只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人能成功从那个小区再出来。”
“他们的头像，都已经变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