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好呀”众仙子一拍即合。
大家立即行动,将宴会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凉亭上。
玄兰是真开心啊,她多喝了几杯仙酿,感受着这一片白色的花海,也感受着在这花海中给她祝福的所有人。
她一一看过去每一个人,想记住他们的表情,想记住他们细微的每一丝感情。
玄兰笑着笑着,忽然有些想哭,尽管她没有预言之力,可是她知道,这是多年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经历这样热烈的感情。
她从来没有奢望,可是也会想,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时间飞逝,宴会散场。
将离拉起玄兰的手说,“走吧,我带你去凡间,看烟火”。
她们瞬移到凡间的时候,郁磊和神荼已经在那里等待。
来到的地方是凡间最热闹的长乐主城。
戌时,整个长乐主城已灯火如昼,街上的店铺都挂着暖色的灯笼,将主城照亮。
正值人间的三月烟花节,小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着,年轻的少男少女盛装出席,涌上街头,在长街上,在高楼上等着观烟火。
郁磊也很少出门,倒是神荼在人间生活过。
神荼用凡间的银钱包下了一座高塔,名为观星楼。
四人见面,郁磊对着将离介绍道:“这是我的大哥,神荼。
大哥,这是神女将离”。
将离看向神荼,虽然这个人身上有修道者的气息,还没摸到成仙的门槛,但他整个人白衣清雅,清风霁月。
当得起是世家公子的名号。
将离对着神荼点头示意,把让她一眼万年的心事,藏在心里。
将离说:“你带玄兰去看焰火吧,我在此等待”。
郁磊和玄兰一起踏上了观星楼。
楼上已经准备了简单的茶点和美酒。
桌子中央还摆着两个硕大的桃子,郁磊说,“你尝尝,这是人间的习俗,过生辰时要吃寿桃”。
玄兰吃了一个,把一个放进了随身的乾坤袋,“我想带回去分给仙山的姐妹”。
“都行”郁磊笑着,又郑重地捧出一片鳞片放在玄兰的手心,他说:“给你,将鳞片镶嵌在那玄铁刀上,可以在使用龙骨刀的同时,也使用玄铁刀。”
玄兰接过那鳞片,月牙形的鳞片泛着淡淡的荧光,触手是温凉的感觉,她不解地问:“是你的鳞片吗?”
“是呀”郁磊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就是我身上的一片普通鳞片,带着匹配离炎的灵性,让你的武器更上一层楼”。
也是我身上的逆鳞,得了我的逆鳞,我可以知道你在哪里,是否平安无虞。
这句话郁磊无法说出口,他怕玄兰会拒绝他的礼物。
玄兰将鳞片镶嵌在玄铁刀上,说道:“好看,今天起这玄铁刀有名字了,就叫做龙鳞”。
又过了一刻钟,烟花大会开始,随着砰的一声,天边开了一朵金蕊银边的烟火,似花朵,似绚烂的云霞,花朵绽开,点点散落的光点如流星般坠落,与天上的星星争相辉映。
照亮了整个天空。
周围烟火的声音不断响起,各类的金色的、粉色的烟花逐渐升空,天空中交织成一幅画卷。
玄兰坐在观星楼里,看着天上的烟火和星空,心中圆满。
其实不该奢求太多的,有这样的朋友,要疼爱自己的家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烟花此起彼伏,整整燃放了一个时辰,玄兰喝了凡间的酒,也有些醉了。
街上的人逐渐散去,传来一个陌生少女清脆的声音,“阿诺哥,快看流星。”
少女说着,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嘴上念念有词。
一会儿她睁开眼,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男人,“快许愿,快许愿,我娘说看见流星,虔诚向神明许愿的话,愿望就会实现。”
身旁的男人愣了一会,也学着女人的样子闭上眼,许了愿。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玄兰恰好从观星楼高台上看去,看到了这一幕。
她不太理解凡间人族的行为,更不会理解他们对着从仙山上掉下来的一块石头,摩擦过人族地界大气层现象,来许愿,她觉得很幼稚。
神族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传统,许愿会实现?
玄兰将目光从那对情人又移到天空中,恰好有一颗流星划过天空。
她没有对着流星许愿,反而转身问郁磊,“说人们有未达之事,要向神明许愿,如果神明也有未达之事,该向谁许愿呢?”
郁磊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是神。
那你说,我的神女,神明该向谁许愿?”
“哈哈”玄兰笑着,她也不知道该向谁许愿,一路走来,无论经历多少艰难困苦,无论是救赎背叛,悲伤欣喜,始终都只有她一人。
可是过了今日,神女斩断了情丝,连这最后的眷恋都要失去了。
神也并非无所不能,神也并非能实现所有人的愿望。
可是天道如此,世间如此,只有顺势而为,才能势不可挡无所畏惧。
才能真正的站上巅峰,才能成为这世间人们口中的神。
玄兰站在观星台的顶楼,她双手扶住高楼的栏杆,怔怔的看向天空,夜晚的风将她吹得清醒,玄兰的眼中不见一丝醉色。
她说:“神明不许愿”。
我只相信自己的双手,相信自己的信仰,相信自己的意志,能够破除心中邪魔,改变未来。
为这三界建立一个和平,没有纷争,没有流血,没有邪魔歪道的太平盛世。
此话一出,郁磊也愣住了。
少年的他,和万年后的他,梦中的人,和此刻在眼前真实的神,都在这一刻重合在一起。
郁磊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心性,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让一个人如此强大,如此自信。
玄兰就和她的名字与灵力一样,是一柄开封的利刃,无往不利。
郁磊终于明白了,不管过了多久,哪怕是经历过五彩石天道的封印,也从来没有忘却过这段记忆。
这一刻,少年的心动也如天空中璀璨的繁星。